殷桐欣是會水的，她在兩人沉到最低點的時候，立馬足下一蹬，扭著頭向水面浮去。
殷朵的手還死死地握住她的手腕，可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畢竟自己活命要緊。
況且她可以自己浮出水面而將殷朵踩在腳下，讓她并不能浮上去不就行了。
殷桐欣蹬了幾下，猛地發現自己非但沒有接近湖面，反而離水面越來越遠。
緊接著，一只手悄悄從后背摸到自己的脖子。
殷桐欣嚇得立馬轉過身，就見殷朵的臉近在咫尺。
她嚇得“啊”一聲，口中吐出一口泡泡，那是湖底極其稀有的空氣，就這么被她浪費了一大口。
殷朵的手捏住殷桐欣的脖子，隨后一個轉身。
兩人的身子換了個方向，可整體還在下降。
殷朵雙目如死亡凝視般看著殷桐欣在水里不住地掙扎，可以看得出來她此刻窒息得有多難受。
殷朵忍著自己心底的那股憋悶，捏著殷桐欣的喉嚨繼續向下沉。
前世的恨意再次席卷殷朵的全身。
就是為了她娘的一句“要給大房顏色瞧瞧”。
前世，殷桐欣當眾羞辱自己。
讓她當眾喝了那杯含了四人指甲的酒。
讓她當眾說出自己在吉田村那幾年的遭遇。
讓她舔地上的臟東西，將她懸在湖邊接受驚嚇。
最后，殷桐欣還“失手”將自己推進湖中，在涼亭上看著自己在湖中掙扎仰天大笑。
直至她完全沒入水中一動不動，她才讓人將自己撈起來。
而當時的殷芮涵撲在湖邊一把一把抹眼淚，卻絲毫沒有救她起來的意思。
哪怕是呼叫會水的丫鬟都沒有。
殷桐欣。
你不要怪我狠心。
這是你這輩子應得的報。
岸上，殷芮涵在殷朵跌下湖后，跟一陣風似的跑在落水的地方，看殷朵怎么樣。
小說里寫過前世殷朵被殷桐欣推入水里差點淹死后就學了游泳和潛水。
剛才幾人起沖突的時候，她的角度看得見殷朵的動作，也結合小說所寫，知道今日殷朵定要溺死殷桐欣。
稍后殷桐欣死在湖底的時候，她就會裝作溺水的模樣浮上來掙扎。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已經足足一分鐘，殷朵始終沒有露面。
殷妙晴、殷以彤和殷卓然也在一邊看殷桐欣什么時候上岸。
“完了完了，四姐，三姐怎么一起跌進去了？”
“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殷卓然一邊站起身一邊扯著脖子大喊。
話音剛落，就見岸邊的人早已經向涼亭這邊跑來。
殷妙晴眸光一閃，緩緩站起身，嬌柔的聲音居高臨下道：
“都怪殷朵，非要動手打三姐，這下兩人都跌進湖里了。”
殷以彤和殷卓然兩人聽殷妙晴不緊不慢地說了這么一句，都抬起頭看向殷妙晴。
明明是殷桐欣讓她們三個把殷朵丟進湖里，自己卻一個不小心跟著殷朵跌進了湖。
殷妙晴簡直不知道這兩人腦子里進了多少水。
“我們好心好意給殷朵敬酒，可她非但不喝，仗著自己是大伯帶回來的長房嫡女，說我們給她提鞋都不配，懂了嗎？”
殷以彤琢磨了一下殷妙晴的話，雙眼突然就亮了：
“明白。”
殷卓然依舊迷茫：“明明……”
殷以彤一巴掌打在殷卓然的后腦：“明明什么？明明是我們要欺負殷朵所以打起了？就這么告訴祖母？”
殷卓然被殷以彤一提醒，瞬間明白過來。
“對對對，是殷朵找茬，是殷朵先動手打三姐，是殷朵推三姐導致兩人都跌落下去。”
殷芮涵冷冷地看著湖面，心底越來越沉。
小說里寫過，殷朵可以閉氣五分鐘。
這已經過了兩分鐘，就算打算多憋一會兒將戲做足，也要先靠近湖面再說。
可湖里哪里有殷朵的影子。
就在殷芮涵打算跳進去找殷朵的時候，一行丫鬟風風火火地跑到涼亭。
“快快，三姐跌入湖里了。”
丫鬟們詫異一瞬，明明剛剛看起來是兩個人，為什么四小姐說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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