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話的聲音激動又虔誠,好像黑袍人是他們神一樣的存在。
蘇輕嫵心中暗中冷哼了一聲。
繼續問:“圣使既然如此厲害,為何不帶你們在身邊?”
那瘦弱山匪一愣,隨后低下頭,眼神之中微微有些閃爍不安。
這些人明顯都被洗腦了,也被黑袍人嚇怕了,根本不敢不聽從對方的命令。
見對方不說話,蘇輕嫵輕笑了一聲,也沒再逼迫對方,“我會幫你們說說好話,讓圣使留你們在身邊陪著他,你們意下如何?”
那男人眼睛瞬間亮了。
看著蘇輕嫵的眼神,好像看著活菩薩。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如果真能成,小的們一定對您感激不盡!”
這些人對黑袍人有些盲目崇拜。
蘇輕嫵輕輕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那為了達成目的,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那人一愣,“您說,什么忙?”
他還有些警惕,不好直接答應,決定先問一問。
蘇輕嫵漫不經心的開了口,“既然我要幫你們求情,是不是得知道你們圣使住在哪里,不然我大半夜的,怎么過去?”
“這……您說的對
瘦弱男人松了口氣,然后指著右側一個方向道,“就是那邊一排房子中最大的那個
蘇輕嫵微微頷首:“多謝,你們,就等著好消息吧
送走了那個瘦弱男子之后,她回到床邊,就發現小洛兒已經睡了。
蘇輕嫵眸子里劃過一道柔色,輕輕摸了摸小洛兒的頭。
她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然后將小被子蓋好,又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來里面一顆藥丸,放在旁邊的火中。
藥丸被焚燒,頃刻間冒出來一種煙霧。
這種煙霧很快擴散開,沒過多久,淡淡的香味就彌漫滿了房間。
袖子微微揮了揮,幾只毒蝎子被她放了出來,它們飛快爬到四周角落之中。
空氣中還飛著幾只嗡嗡亂叫的毒蚊子,等一切都準備好,蘇輕嫵才放心的出了門。
她并不害怕將洛兒落在滿是蠱毒的放心。
因為對她和洛兒來說,人比蠱蟲更加可怕。
蘇輕嫵貼在放門上,聽了一下外面的聲音,隨后順著縫隙看過去。
她手指輕輕一彈,兩只好像螞蟻一樣的蟲子就輕飄飄的飛了出去,落在了最近兩個人身上。
那兩人還沒有任何察覺,依舊走在山寨之內來回巡邏,相當敬業。
只不過沒過一會兒,其中一人就感覺有些癢,下意識的往自己脖子上一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就已經一頭栽在地上。
另外一個人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要去扶,結果一塊躺下了……
蘇輕嫵這才從房間之內出來,目光冰冷的看著這些人。
她抬起腳,毫不客氣的踢了踢這兩個人,眼神之內沒有任何同情。
因為這里,全部都是殺人不眨眼,打家劫舍的山匪,每個人手中都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
從對方言語之中,她就聽出來了這些山匪過去沒少造殺孽。
今天,她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她離開以后,那兩個山匪躺在地上,已經徹底沒了動靜。
蘇輕嫵稍微數了一下,就找到了瘦弱男子所說的那個房間,她腳步忽然停在門外,用一種很是溫柔,甚至能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道:“師兄,你在嗎?”
房間之內的燭火微微搖晃了一下。
房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黑袍人看到站在門口的蘇輕嫵,微微瞇起雙眼,不解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蘇輕嫵微微低下頭,手指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兒。
那模樣,好像有幾分羞澀似的。
“我有話想要對師兄說……”
黑袍人瞇起雙眼,“你可以就在這里說
他顯然沒有相信面前的‘江菲兒’。
蘇輕嫵輕輕抬起頭,眸子里瀲滟著一抹水色,眼角眉梢盡顯媚態。
在看到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之后,黑袍人明顯愣了一下。
他顯然被這樣的江菲兒吸引住了。
反正頂著別人的臉,蘇輕嫵一點兒也沒有心理壓力,開始演起來了……
蘇輕嫵紅唇輕啟:“我來找師兄,是想要和師兄一起……”
黑袍人明顯認真在聽她接下來說什么。
可驟然間,蘇輕嫵忽然揚起手。
一陣粉塵直接吹向黑袍人的臉。
黑袍人在看到那粉末的時候,在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只感覺雙眼刺痛,灼燒感讓他不由得后退幾步,捂著眼睛慘叫出聲。
在一擊得手之后,蘇輕嫵毫不猶豫的沖上去,一腳踢向對方的胸口。
按照她如今的力氣,這一腳如果踢實了,絕對能夠踢斷對方的幾根肋骨。
甚至有可能令其重傷。
蘇輕嫵下腳毫不猶豫。
可卻沒想到,對方卻像是聽到了風聲,猛然將雙臂擋在自己胸口。
手肘和她的腳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發出了骨骼摩擦聲。
可終究對方只是后退了幾步卸去力道,手臂被震的發麻,卻并沒有斷。
黑袍人一時半會兒睜不開眼睛,卻也只能忍著疼痛,用耳朵來聽四周的聲音。
他雙眼流下了一條血痕,冷聲開口道:“菲兒,你當真是好狠的心!”
蘇輕嫵繼續用江菲兒的聲音和對方說話。
“師兄,要說狠心還是你狠心,我對你那般信任,可你卻給我喂下生死連心蠱,要將我的命也掌握在你手中
“我那是以防萬一,只要到了圣山,我自然會問你解蠱,你怎么能如此對師兄?”
黑袍人說著話。
他驟然間沖著蘇輕嫵的方向甩手。
幾個銀針閃爍著寒芒,直接扎在了蘇輕嫵剛才所在的位置。
蘇輕嫵不太意外的勾起唇角。
對方哪里是想要和她交談,只是為了借助她聲音發出的方向,來確定她的位置。
黑袍人心狠手辣,救江菲兒也并非真心。
一想到那女人臨死之前,都在喊著師兄的名字,祈求對方來救自己,蘇輕嫵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
她繼續開口道:“除非你來晚了一步,我們的孩子就不會死,既然他都已經死了,你為什么不陪著他一起去?”
黑袍人緊閉著雙眼,聽到蘇輕嫵的話,氣的胸口劇烈起伏。
“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