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腦袋擠在一起，借著月光的照射，終于看清了床上這人的模樣。
蕭山山頓時驚喜了起來，忍住沒有驚呼的叫喊出來，還算是她能記住此時的現狀。
“是他，是他。我真是幸運，沒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他了。”
蕭山山伸著小手，指著蔡鞗的臉，朝完顏阿珠輕聲呼喊著。
蔡鞗聽到這個聲音有些耳熟，皺眉在疑惑，這會是誰呢。
打死蔡鞗也不會認為這是蕭山山，雖然他心里已經聽出了這個喜悅的聲音，就是蕭山山的。
完顏阿珠湊頭，仔細的看了一會床上的蔡鞗，也是低聲驚呼了起來。
“哎，還真是幸運啊。咱們一下子就找到他了。”
是完顏阿珠的聲音？怎么會是完顏阿珠的聲音？
蔡鞗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旺盛了，可是她們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啊！難道是自己幻聽了？還是心里實在是想念她們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們！
一遍遍的警告自己，這絕對不可能是她們，同時還在心里強行為自己按上了一個理由。
江湖中，有人能隨意模仿別人的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這門技藝，在皇城司里就有。
這肯定是劉蓉蓉故意安排人，來試探自己的。
嗯，就是如此！
蔡鞗不敢亂動，因為腰部受了傷，想要反抗，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實際情況吧。
蕭山山和完顏阿珠擠在一起，驚喜的臉龐就在蔡鞗臉的上方，蔡鞗只要睜眼就能看見。
但是，蔡鞗不敢睜眼！
江湖中，有這么一條有趣的潛規則，遇見惡人行兇，最好是裝作看不見，讓睜眼，就是不睜，什么也不知道，還能僥幸躲過一劫。
再說了，蔡鞗認為，這里是劉蓉蓉的地盤，她就算是要把人清理一邊，也不可能不做好安保工作，怎么能輕易放進外人進來呢。
而且時機還這么巧，白日里她才說了要撤換守衛，晚上就進來了人。
劉蓉蓉確實做了防備，她的防備就是花花。可是此刻已經是夜半時分，花花從劉蓉蓉那里出來后，眼見天色不早了，于是便偷了個懶，找地方瞇著睡覺去了。
花花認為，誰會大半夜的，沒事跑到這里來找事啊！
可是偏偏，就有倆個不怕事的過來了。
蕭山山許久未見蔡鞗，昨日里躲在屏風后的一次見面，讓她心里十分的難過。不見還能不念，但是見了之后，又是近在咫尺，而不能相擁，不能說話的那種感覺，讓她的心里，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眼神里充滿了柔情的愛意，蕭山山伸出小手，顫抖的想要去撫摸蔡鞗的臉龐。
一股暗香涌進蔡鞗的鼻孔中，讓蔡鞗忍不住的抽動了兩下鼻子。
這味道，怎么這么熟悉！蔡鞗在腦中細細回憶了片刻，終于想起了這股香氣是在那里聞過。
是蕭家，蕭山山的屋子里，是蕭山山身上的味道。
鼻子抽動間，有股陌生的味道再次涌來了蔡鞗的鼻腔中。
這氣息，又是誰的？
蔡鞗沒有聞過這種香氣，甚至因為剛才想起了蕭山山的氣息，而在此刻，腦中搜尋著完顏阿珠身上的氣息。
畢竟此時出現了她倆的聲音。
可是記憶中的完顏阿珠，身上是一股皮襖的味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香氣。
固然完顏阿珠的身體也有股淡淡的香氣，每個女孩子身上都會自帶一種特殊的香氣，但是蔡鞗和完顏阿珠待在一起的時間并不多，每次幾乎聞到的，都是她皮襖上的那股氣味。
而離開金國后的完顏阿珠，早就不穿那寬大的皮襖了。
不穿皮襖的完顏阿珠，蔡鞗只在那場晚宴上見過一次。
不明的氣息，讓蔡鞗心中的疑惑再次加重了幾分。
讓剛剛升起，來人就是蕭山山的這個想法，給生生給壓下去了。
到底是誰呢！？
正在蔡鞗心里深深疑惑地時候，蕭山山伸出的手，終于摸到了蔡鞗的臉上。
十分的輕柔，十分的小心。
蔡鞗細細感受著這滑膩的小手，忽然有一滴滾燙的淚珠，落在了蔡鞗的臉上，流進了他的嘴里。
咸咸的，蔡鞗一下子就感覺出了這是淚水。
忽然睜開眼，蔡鞗恍惚，因為角度的問題，蔡鞗是躺在床上的，月光能照在他的臉上，讓蕭山山還有完顏阿珠看清他的模樣。
但是由于蕭山山還有完顏阿珠是低著頭，月光照不到她們的臉，所以蔡鞗一下子，根本就看不清她倆的模樣。
“你醒了。”
見到蔡鞗睜開了眼睛，蕭山山柔柔笑了起來，輕聲詢問道。
輕柔地詢問聲，一下子擊中了蔡鞗那顆戒備的心。
“是，山山嗎？”
“是我。”
“你怎么來了？”
“我想你了，所以就偷偷來看看你。”
蔡鞗咬了咬牙，心中深深嘆息，在自己的這些女人中，雖然和蕭山山的認識，是玩鬧似的樣子，但要論誰最讓自己刻骨銘心，恐怕也就只有她了。
從被子里伸出手，蔡鞗摸著蕭山山的俏臉，為她擦拭去了淚水。
“怎么還哭了，那個是完顏阿珠？”
“嗯。”完顏阿珠聽到蔡鞗的詢問，輕輕應答了一聲。
此刻的完顏阿珠，居然細心的把正面蔡鞗的機會，讓給了蕭山山。
這個大咧咧的女人，在聽了童師禮講述過蕭山山和蔡鞗之間的故事后，心里對她十分的傾佩。
為愛追隨，雪夜孤獨的身影，獨自承受著分離痛苦。
雖然她比自己小，但卻讓自己很佩服。
蔡鞗想要坐起來，兩只手臂用力的支撐在床上，可是腰部的疼痛，讓他下意識的發出了悶哼聲。
蕭山山立馬關心的詢問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還是受了傷？劉蓉蓉打你了嗎？傷在了哪里？”
說著話，蕭山山想要掀開蔡鞗的被子去查看一下。
焦急的關懷聲，讓蔡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都怪蕭青兒，要不是她，自己早就見到山山了。
蔡鞗試著起不來，重新躺好后，伸手拉著蕭山山，搖頭道。
“我沒事，就是昨晚上，一個不小心，醉酒之后從屋頂上摔了下來。腰傷著了，過幾日就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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