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好像要掩埋這世界的一切骯臟一樣。
蔡鞗低下了頭,想著轉身離開,卻聽到有什么被撕開了一樣。
抬頭往前看去,那三個潑皮好像是等不急了,也像是確認這個小娘子是不是故意裝作沒有什么反應一樣。
一個潑皮居然撕開了蕭山山的衣服,蕭山山麻木的看著前方的路,不哭了,好像淚水已經哭干了一樣。
寒風襲來,臉上的淚水瞬間變得冰涼,肩頭露出了一片白色的肌膚她也沒有感覺到。
心,真的死了,沒有了任何生的念頭。
被蔡鞗傷的太深了。
看著蕭山山那露出的一抹白皙肌膚,還有那三個得寸進尺,想要將她拖進巷子里的潑皮,蔡鞗怒了。
“草你媽!”
轉頭看了看身邊,沒有什么趁手的家伙,蔡鞗彎腰從靴子里摸出了自己的小火槍。
“放手!”
憤怒的聲音沖破雪花,傳到了那三個人的耳中。
那三個潑皮抬頭一看,見有人居然要打擾自己的好事,不高興了。
“你特碼的是誰啊?居然敢打擾你家爺爺的雅興。”
“是誰的褲腰帶沒扎緊,把你放出來了?”
帶著十足囂張的語氣,三人站了起來,看著正在握緊著拳頭,往這走來的那個瘦弱少年。
蔡鞗很生氣,十分的生氣,氣的身子都有點哆嗦,握著小火槍的手,都因為用力過猛而有點發白。
蕭山山仿佛是隔絕了自己的一切感知一樣,呆呆的坐在地上。
或許是心真的死了,心死大于哀。
蔡鞗不想和他們廢話,雖然想著和蕭山山就此斷情絕意,但是此時,卻不忍看到她受到別人的欺負。
冷漠的舉起槍,沒有什么廢話,既然已經走了出來,那就安全的送她回去吧。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照姐說的對,山山現在是自己的妻子。
自己的妻子被當街羞辱,自己不是林沖那個慫蛋。
砰!
一絲火光在這漫天的白色世界中一閃而過。
若是火光能提供一絲溫暖,那么此刻蔡鞗感覺不到,因為忽然間,他好像是感受到了蕭山山心中的那份死寂。
或許,火光的溫暖不是來自手中的小火槍,而是來自那潑皮胸口前噴灑出來的熱血。
一槍打死一人,蔡鞗冷靜的邊走邊裝彈。
沉悶的槍聲在這安靜的世界傳出去很遠,正在附近的一家腳店內,躲差事偷懶的皇城司巡邏兵丁聽見了這槍聲。
“什么動靜?”
“不知道,好像是街上傳來的。”
“走,去看看。”
蔡鞗打死一人,算是震住了那兩個潑皮,沉悶的槍聲和在蕭山山眼前倒下的一人,也終于喚醒了蕭山山的一點意識。
她麻木的轉頭往后看,那道身影是那么的熟悉,是他,他怎么在這?剛才是怎么了?
大腦終于開始運行,蕭山山有點茫然地看著四周,也終于感覺到自己的肩頭有些冷。
緩緩的低頭看去,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脫了下去一些。
想著站起身來,卻因為跪坐在雪地中太久,雙腿已經麻木了。
“蔡...郎。”
張了張小嘴,想著叫他的名字,只出口了一個蔡字,那聲郎的聲音很小。
“什么人?”
一群皇城司的兵丁拔刀圍在了蔡鞗身后,舉著刀指向了他。
雪很大,基本上快要遮住了視線,他們出來的時候,先是見到了蔡鞗,隨即感覺到那人身上的戾氣。
蔡鞗緩慢地回頭,見是皇城司的衣服,冷漠淡然的收起自己的小火槍。
雖然已經裝彈,但是蔡鞗卻是不想這樣用槍打死他們。
“蔡鞗!”
蔡鞗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那些人也終于看清了是誰,奇奇抱拳躬身。
“見過指揮使大人。”
十幾人的聲音很響,也很整齊。
蕭山山認得那些人的衣服,雖然大雪飛揚,但蕭山山是習武之人,還是在大遼成長。
大遼的雪下起來的時候比這還大,甚至都能蓋過平民的房屋。
她能看見那些人,也聽見了他們喊他指揮使大人。
“蔡...,他是皇城司的指揮使嗎?”
蕭山山突然有點理解,為什么他那么絕情了,為什么他會去往遼國。
剩下的兩個潑皮,一見情況不好,雖然沒有第一時間看清那些人,但是能被稱作指揮使的人物都不是一般人。
轉身想跑,可是雙腿居然嚇得打起了擺子,有一人還看見自己死去的同伴還在努力的喘息,但是胸口和嘴角冒出了紅色的血沫子。
蔡鞗一槍打中了那人的肺,并沒有令他立即死去。
“指揮使大人,剛才是發生了什么事?”
“我要殺人。”
蔡鞗冷冷的說著,伸手從一人手里奪過了他的刀,轉身朝著剛才的方向走去。
殺人!?
指揮使大人要殺人?殺的是什么人?難道剛才...?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跟在蔡鞗身后往前走去。
一步一個腳印,第一次拿起刀,蔡鞗居然心里十分的平靜。
眼神冷漠的看著那兩個人,但是落到蕭山山的身上時,卻又換成了一種溫柔。
李清照其實并沒有走,她也不是自己來的。
在后面,還有幾個人,那是福金,楚楚還有香君,在她們后面,還跟在童師禮以及熊大等人。
李清照不是不管,她認定了蔡鞗是可以交往的朋友,真心想著幫他解決這件事。
在蔡鞗和蕭山山在酒樓包廂內對話的時候,她們就在隔壁的包廂。
這幾日,李清照是弄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后,才決定讓兩人見面的。同時也讓福金聽聽,那些事情并不是他夫君愿意犯下的,這比將來蔡鞗親口對福金解釋要省事很多。
李清照是聰明的女人,心思通透的她,看的出蔡鞗不想和她交往,所以才叫上了所有人。
因為那些人都是他真正的朋友和家人。
福金模糊的看著前方,見他出來開槍的那一刻,福金緩緩平靜的說道。
“他還是出來了,但是我卻覺得心里十分欣慰。因為他有情,這樣的男人,才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夫君。”
福金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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