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檸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
裴時瑾那樣的性子,知道自己電話打不通,才不會用陳霄的打。
沈嘉檸直接掛斷,沒接。
幾秒后,陳霄的電話再度打了進來,沈嘉檸皺了下眉頭,找了處偏僻的角落接起電話。
“喂?”
“沈小姐。”
聽著話筒對面果然是陳霄,沈嘉檸不由得松了口氣。
看吧,她就說不會是裴時瑾。
“有事?”沈嘉檸問。
“七少請您到1666號包廂一聚。”陳霄客氣疏離的聲音在話筒里響起。
沈嘉檸:“?”
包廂?
裴時瑾知道她在這?
沈嘉檸轉頭看去,想著不會這么倒霉吧,又被他撞見?
結果她才一抬頭,便見不遠處的緩步臺階上,一行人圍在一個男人身側,氣勢逼人。
裴時瑾身姿挺拔,面若冠玉,面龐冷厲深沉,一雙眸子幽深莫測,這會正垂眸凝視著她。
兩人的目光穿過光怪陸離的燈火、跨過洶涌嘈雜的人潮、越過紙醉金迷的浮華,在絢爛的光影里相遇。
沈嘉檸緩緩放下手機,站在原地靜靜看著他。
周遭的勁歌熱舞、躁動的荷爾蒙在這一刻,似乎都離他們很遠。
沈嘉檸能認出,他穿的是那天他們一起買的西服,雖然當時肉疼的想哭,卻沒法否認,這一刻她是高興的。
裴時瑾眸色深沉如海,亦是靜靜凝視著不遠處的女人。
女人身穿一條豆沙色的連衣裙,膚色雪白,發絲低盤,露出了修長白皙的玉頸,鎖骨精致,宛若高傲的天鵝。
她身上自有一種疏離冷淡的內斂氣質,偏五官又明艷逼人,矛盾卻也奇異的和諧。
裴時瑾見過她很多種模樣,可在這一刻,卻仍舊心動。
沈嘉檸重新拿起電話,杏眸直視著裴時瑾,同陳霄道:“他找我有事?”
陳霄看了眼裴時瑾的臉色,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隨即道:“當然,或許也只是想和沈小姐聚聚。”
沈嘉檸輕嗔出聲:“宴無好宴,裴時瑾有那么好心?”
陳霄沒做聲,這話沒法接。
只是道:“您最好還是別讓七少不高興。”
沈嘉檸覺著,陳霄這話倒是難得的發自肺腑,畢竟裴時瑾不高興,他們都沒什么好日子過。
“行,十分鐘后見。”
得了準信兒,陳霄松了口氣,對裴時瑾點了下頭。
同溫斯頓家族的人道別后,裴時瑾便收回視線,直奔包廂。
*
而臺下,沈嘉檸轉身折回呂梟所在的位置,同他寒暄了幾句。
呂梟順著沈嘉檸方才所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視線,忍不住道:“方才樓上那人…是不是......”
呂梟話沒說盡,有些不敢提那人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