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把手里的裝滿了丸子的盆往旁邊一挪，賴麗花撲了個空。
還想著吃肉丸子？想的真美！喂狗也不給她！
剛剛造了一通鈣奶餅干和大紅棗的賴麗花，嘴巴周圍滿是白白點點的餅干渣子，嘴巴一咧，棕色的棗皮粘在牙齒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濃郁的惡心人的酸臭味道。
一陣陣酸臭汗味從賴麗花的身上傳過來，惡心的吃了一肚子蘿卜丸子的成才差點吐出來。
“嘔！屋子里養了貓還是養了狗，怎么這么臭……”
方成才只知道李康寧是李建寧的大哥，不知道賴麗花到底是什么人物，聞著屋子里的濃郁濁臭味道，慌的他急忙捂住了口鼻退到了院子里。
這渾身惡臭難聞的婆娘穿著破爛頂著一個雞窩頭，眼角上掛著芝麻大的眼屎，一雙手臟的像是掏過烤地瓜似的，他真懷疑面前這婆娘是個神志不清的二傻子。
“你眼瞎？你屋子里才養了貓狗呢！”
賴麗花臉色一邊，咬著牙根對著成才就是一頓叫罵。
方成才一愣，鬧半天這婆娘不是二傻子，而是個素質底下的潑皮無賴貨。
方成才打量著賴麗花的功夫，賴麗花擤一把鼻涕往身上一抹，瞪著眼打量著小伙子。
小伙子瘦弱的跟個豆芽菜似的，身上穿著一件寬松的套頭白色老頭衫，鼻梁上還架著一副大黑框眼鏡，看起來眼生，自然不是村里人。
這不是多管閑事嗎？臭不臭的管他屁事？
賴麗花罵人的話那是張嘴就來。
“養的貓狗不是這種惡心人的味道，是畜生……”
把手里端著的盆遞給李康寧，唐月囑咐一聲。
“剛出鍋的丸子，趁熱趕緊吃了……”
李康寧接過放到桌子上，他哪里有心情吃啊，他跟天柱過的好好的，賴麗花回來一通折騰，他感覺喘氣都不利索了。
“就是，剛出鍋的肯定好吃，光是聞聞味道就知道滋味錯不了的……”
賴麗花饞的口水直流，奶娃子的她正是胃口大的時候，恨不得睜開眼就往嘴里炫食物一直炫到天黑閉眼睡覺，這會唐月送來噴香撲鼻的食物，她恨不得直端著盆子炫了！
“成才，把丸子端出去！唐嬸子辛苦做的丸子是給成才吃的！不是人的玩意一個也不能吃！”
就賴麗花這種低段位的玩意還想著跟她唐月斗！弄不死她！
賴麗花臉色一沉，好個唐月，這是直接跟她正面開懟，連裝都懶得裝一下啊，一口一個不是人一口一個畜生的，故意埋汰她是吧。
“這是我家！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你家？真好笑！你跟野男人跑的時候又是偷豬又是偷雞的，你拿這里當你家了嗎？大哥腿受傷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時候，你回來照顧一天了？你這個時候說這里是你家？你要臉不？”
唐月冷笑一聲，指指屋子和院子。
“這個屋子是大哥自己翻蓋的吧？屋子里的家具，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我跟建寧收拾的，家里沒有你半點東西了！既然有那個本事找野漢子，那就有本事自己過日子，不要跑來攪和大哥跟天柱！”
“你！”
賴麗花這才注意到，屋子的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屋子里的墻壁都重新用白石灰粉刷了一遍，更換了天藍色小熊貓抱著竹子的窗簾，房頂上搭了塑料頂棚，屋子里增添了兩開門的衣柜和成套的桌椅板凳，就連炕頭上的涼席被褥都更換一新。
家里收拾的利利索索，干凈整齊。
這么一收拾，屋子顯得寬敞多了，比起張屠戶那個黑咕隆咚的破屋子里，還真是好的多。
她自然更不愿意走了，哪個不愿意住的舒舒服服的？
這自然都是李建寧兩口子幫著拾掇著，誰讓他們有錢的呢，有錢就使勁造，管她屁事！
人要臉樹要皮，可她本來就是個不要臉的滾刀肉，被人罵兩句不掉皮不掉毛不疼不癢的，怕她？
賴麗花滿不在乎笑笑，轉身來到炕頭上坐下來，抓起一把干紅棗咔嚓咔嚓繼續吃起來。
“唐月你要是來家里坐坐，咱們妯娌兩個嘮嘮嗑，說說話，我沒有二話說。你要是存心過來找茬，想著找不自在，別怪我這個當大嫂的沒有大嫂樣子！”
“嘖……”
情報站扛把子結巴婆娘適時出現了。
“大嫂樣子？你想的真多！！！你連個人樣都沒有，你怎么就想著有大嫂樣子了？你要是還有點人樣，你就消停的閉嘴，帶著你的二椅子野種去找你野男人去吧……你不要臉，你的小二椅子不要臉？孩子早晚都得長大，等孩子知道自己是他娘偷人偷來的，不得拿著繩子套你脖子上勒死你也得拿菜刀砍死你！這孩子也是倒霉，怎么就托生在你這么不著調的人的肚子里？丟人現眼的玩意！”
“就是，我要是你啊，我就找個歪脖子柳樹吊死算了！活個屁！”
結巴婆娘同唐嬸子兩個一唱一和，氣的賴麗花跟個癩蛤蟆似鼓著腮幫子不停喘息著粗氣。
聽婆娘們一陣狂懟，方成才終于算是捋順里這里面的是非曲折，樂的天性喜歡看熱鬧的成才拍著巴掌直蹦高。
“稀奇稀奇真稀奇，偷人養漢生怪胎，沒有臉來沒有皮，不知羞恥把臉當腚使，披著人皮當驢使，人還不如畜生懂理……”
不愧是蓮花縣的高考狀元，話說出嘴就是一套套的，這要是正常人被方成才這么一說道，羞不死也得臊死！
可賴麗花是誰啊，那本來就是個臉皮厚的，她才不怕罵呢。
看滾刀肉似的的賴麗花如同聾子一般繼續在那里連吃戴喝的，李建寧不由眉頭一皺。
“既然你來了，那就把事情辦了，把離婚協議寫明白了！”
“離婚協議我早已經寫好了，你在上面簽字畫押，你我解除夫妻關系，從此以后不要再回來了！”
一直沒有開腔說話的李康寧拿出兩張紙遞給了李建寧。
看著寫著離婚協議四個大字的作業紙，李建寧沖著大哥點點頭。
大哥終于硬氣了一回。
“離婚？哪個說要離婚了？李康寧，你良心被狗吃了嗎？我跟你十幾年，給你生了兩個兒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孩子給你拉扯大了，你竟然要跟我離婚！”
賴麗花跳著跳一陣蹦高，咬牙切齒怒吼著。
“我就是不離婚，我看你怎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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