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床是不可能的，在床上車也是不可能的，蘇悅拿來毛衣棉褲，找著位置拍拍她們小屁股，彎唇道：“快起來，媽媽不想說第三次哦。”
柚柚和桃桃最終還是起來了，媽媽生起氣來是很可怕的，就是真滴很冷啊。
蘇悅給她們穿好衣裳，先是一層保暖內衣，然后是加絨的毛衣，最外面是一件短款的羽絨服，直接變成了肉丸子。
“媽媽，我都走不動路啦。”柚柚搖擺著雙手，跟個小企鵝似的。
姐妹倆洗漱好，外面傳來汽車的轟隆聲，衛珩也從外面回來了，手里拎著個大袋子，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軍大衣外面攏著一層雪花，進到溫暖的室內就化了。
他脫下大衣掛起來，路出里面的灰色毛衣，道：“柚柚，桃桃今天這么勤快。”
桃桃握著勺子舀粥里的鮑魚絲吃，鼓著腮幫子糯糯道：“我本來就勤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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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買了什么呀？”柚柚邁著小短腿噠噠噠跑上去，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好吃的呀。
“好好吃你的飯。”
“可是我想吃蝦餃啊媽媽，沒有。”
“媽媽明天做，先去吃飯，乖一點。”
“喔，好吧，媽媽不要忘了哦，我明天還想吃鮮肉小混沌，嗯，還要奶黃包包。”
蘇悅淡淡的瞥她一眼，要求還怪多，你那小肚子吃得下？
她上前接過衛珩手里的東西打開看了看，是祭拜用的一些黃紙，香燭和爐子等，她抬起眸子看向衛珩，“你起這么早就去買這個了？”
衛珩整理了下衣角，嗯了聲，“等吃過飯上去看看爸爸媽媽。”
“好。”蘇悅頷首。
吃過早飯，收拾干凈，各自帶上圍巾，小琛和妹妹們還戴了頂毛絨帽，能護住耳朵那種，一家人就拎著東西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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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遇見其他人，道：“去山里啊？”
衛珩淡淡的客氣道：“是啊，去看看我媽和岳父岳母。”
那人點點頭，“好，那快去吧。”
唐秋憐的墓和蘇平夫妻倆距離不遠，一家人先去的唐秋憐的，墓兩邊都很干凈，只堆著些雪，衛珩蹲下，從帶來的袋子里拿出一個小刷子一點一點的刷去積雪，小琛則拿出香爐插上蠟燭點燃。
“奶奶，我是小琛，我來看你了，我現在個子長高了，快要比媽媽高了……”
衛珩疊著黃紙堆著蠟燭點著，看著火舌卷著那紙飛上天，再打著旋兒的落下，只余點點黑色的灰煙四散的落下來。
蘇悅牽著柚柚和桃桃的手站在后面，桃桃歪著腦袋疑惑，“媽媽，爸爸和哥哥在做什么呀？”
蘇悅輕聲道：“這里面睡著的是奶奶，爸爸帶我們來她了。”
衛珩在盤子里擺上水果，起身帶著兒子回到母女那，看著墓碑上的刻字淡淡道：“媽，這么多年沒來看您了，您別見怪，柚柚和桃桃您還沒見過吧，我帶她們來看看您，她們兩個很乖，您要是還在肯定會喜歡她們的……”
說到中間他后頭滾了滾，頓了下，摸摸女兒們的頭發，再開口語氣艱澀，“柚柚，桃桃，這是爸爸的媽媽，你們要叫奶奶，和奶奶說句話，她會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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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都有些迷茫，被她們叫奶奶的有很多，可也知道這個在睡覺的奶奶和之前的奶奶肯定是不一樣的，。
柚柚眨巴著大眼，突然上前，小手輕輕摸了摸冰涼的墓碑，彎著眼睛笑，白嫩的臉上一片純然天真，奶聲奶氣道：“奶奶，您好呀，我是柚柚，我大名叫徐攸寧，我今年三歲啦，念幼兒園小班，有好多好朋友，我最喜歡吃的食物是肉肉，喜歡穿漂亮的裙子，奶奶，你喜歡吃什么呀，是肉肉么……我還喜歡幼兒園的蹺蹺板，每次妹妹都會被我翹起來……”
桃桃也跟著姐姐過去，最前面也詳細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后說：“我最喜歡看書，我看了好多好多的書，我可以給奶奶講故事……家里的小貓小狗都好可愛的，吃的好胖的，奶奶，等你去了我家就知道了，你也會很喜歡它們的。”
兩小只對著墓碑絮絮叨叨，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小琛也湊過去，分享他在學校里的趣事。
衛珩攬著蘇悅的肩膀，兩人對視，微微一笑。
絮叨了半個小時一家人才去蘇平福夫妻的墓，這邊也很干凈，一看馬蘭芳就是經常過來的，蘇悅將感激放在心底，照樣清掃了墓碑，放上爐子水果等祭品，又說起過段時間要給他們遷墓地的事。
為了區分，蘇悅讓孩子們叫蘇平夫妻為姥爺和姥姥，三小只重復了一遍和奶奶說的話。
“媽媽，我嘴巴都渴了。”柚柚跑過來拉住媽媽的手，嘟著嘴巴撒嬌。
蘇悅微笑了下，捏捏她軟嫩的臉蛋，柔聲道:“回去媽媽給你們做奶茶喝。”
“好耶，那媽媽我可以加芋圓么，還要果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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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蘇悅應了聲，然后招手，“桃桃，小琛，我們該走了，和姥姥姥爺說再見。”
“姥姥姥爺再見，等過幾天我們在來看你們哦，你們要乖乖的。”
墓前翠綠的松樹突然抖了抖枝干，嘩啦啦落下點點白雪，就好像在回應著什么。
一家人手拉著手回去，路過田埂，村民們都在地里忙活，每個人都忙的熱火朝天，卻是滿臉的笑容，彎下腰，根部帶著新鮮泥土的蔬菜就被拔出來整齊的裝進泡沫箱里。
路上還停著些車，有三輪車，摩托車也有小貨車，這些都是來村里進貨去縣城市里賣的，老板們和村民高聲談論著價錢，希望能低一些，村民們也不虛，價錢低了他們不回本啊。
看到一家人出現，離的近的還遞過來幾根紅皮的小蘿卜，笑道：“嘗嘗，剝皮就能吃，打過霜的甜著呢。”
道過謝，衛珩將蘿卜在路邊的水渠里洗干凈，剝了兩根，下面留了點皮用手拿著，給蘇悅一根，三個孩子吃一根，水蘿卜也是有點辣味的，不能多吃。
蘇悅咬了口，脆脆的，水分很多，辣辣的又有點甜絲絲的，和后世的水果蘿卜似的，但是口感要比人工培育出來的水果蘿卜要好吃些。
“好好吃啊媽媽。”罕見的桃桃居然很喜歡，舔舔嘴巴，道:“一點也不辣，爸爸我還要吃。”
她可是辣條都能吃的小孩子，才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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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柚咬了一小口就不吃了，她說吃多了蘿卜屁屁會臭，就不是一個優雅的小姑娘了，這話引得周圍人哄堂大笑，只夸她可愛，懂得多，確實是這個道理啊。
“咦？爸爸媽媽，你們看，那是誰啊？”小琛突然道，他指著站在他們家門口的一道人影。
一家人都看過去，背著他們看不清長什么樣，不過從梳著的兩條大辮子和衣服能看出來是個女孩子，那粉色的襖子將腰身掐的細細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
大門走之前蘇悅是鎖了的，那女孩子就站在門口伸手推了推門，又擺弄了下鎖頭，發現打不開泄氣的跺了下腳，退后一步。
光天化日之下，還想進別人的家？還是認錯門了？
蘇悅皺眉，出聲道:“同志，請問你找誰啊？”
突然的出聲將女孩子下了一跳，猛的轉身瞪大眼睛，受驚的拍了拍胸脯，眼睛水汪汪的，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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