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蘭芳扯著倆小豆丁，拿著他們系在脖子上的口水兜挨個給他們擦口水，一邊看著殷勤備至的孫子孫女，沖著衛建國笑道：“這幾個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誰，見著有好東西跑的比誰都快。”
衛建國洗了把臉擦干凈，說道：“像咱們衛家人唄。”
說完一手一個抱著倆小孫子坐到一旁的藤椅上，慈愛道：“爺爺說的對不對啊，芋頭，滿寶。”
芋頭和滿寶也聽不懂，只當爺爺在和他們玩，一人一邊坐在他大腿上抓著衛建國的胡子樂的嘎嘎笑。
芋頭是馮素生的，滿寶是李小花生的，兄弟倆差幾個月。
飯溫在鍋里，老大夫妻和老二夫妻還在鎮上沒回來，也不急著吃飯，馬蘭芳就找來剪子在衛小軍他們期待的視線下，對著蛇皮袋小心翼翼的剪了下去。
最先露出來的是兩包奶粉，兩盒子麥乳精，這一看就是給芋頭和滿寶買的，馬蘭芳掏出來放到一邊。
再然后就是兩鐵盒子的點心糖果了，上面畫著小孩的圖樣，小孩嘴里含著糖果，華麗的英文寫的啥她也看不懂，但是就是給人一種很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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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小軍湊過來，眨巴眨巴眼，“奶奶，是英文，這個單詞我認識，Sweet,是甜的意思。”
自從蘇悅考上清大，上面就給村里蓋了學校，又派了老師過來蘇悅就建議衛建國要兩個英語老師過來，所以現在二年級就開始教簡單的英語，這在周邊幾十里的村子里還是頭一份。
衛小軍別的科目不感興趣，對英語倒是挺喜歡的，學的勁兒頭也足。
大的三個孩子還好，知道是好吃的還能忍住，小芋頭就不行了，雙眼放光，出溜著從衛建國腿上滑下來，一只小手咬在嘴里，一只小手指著糖盒子，嘴角口水順著手指嘩啦啦的淌。
“吃……吃……”踉踉蹌蹌的就奔著馬蘭芳而來，別看穿的多，步子還怪穩當，滿寶一見急了，撲騰著小腿也跟著哥哥往下出溜，他還不會說話，只抓著衛建國的褲腿，急得小臉通紅，咿咿呀呀的要攆。
“這倆饞嘴的。”馬蘭芳笑罵，打開盒子，看著里面精致的小包裝袋，每一個有拇指大小，看著就跟供銷社散稱的糖果不一樣，高檔的很，抓出一把想了想又放回去一半，最后一個孩子分了一顆。
嘴上叮囑道：“省著點吃，好東西可不是這么造的，這一盒給你們留著吃，另一盒等過年了留著待客。”
衛小軍含著糖，和衛小朵一人捏著一塊讓芋頭和滿寶舔著吃，說道：“奶奶，這糖比大白兔奶糖還好吃，你和爺爺也吃，不能光給我們小孩子吃。”
哎呦，這話把馬蘭芳和衛建國暖的，只覺得這孩子沒白疼，不過老一輩的心疼孩子，還是沒舍得吃。
剩下的小包裹上面都寫著名字，馬蘭芳將蘇悅給他們老兩口的拿出來，是兩雙鞋，和兩件皮襖，考慮著村里人要干活，買的都是耐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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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還有一封信，她打開瞅瞅認得不太全，就遞給衛建國，笑道：“悅丫頭說了什么？”
衛建國接過迅速看了起來，半響放下信封，挑著說了些，笑道：“說是天氣冷了，讓我們注意身體，別太省了，奶粉喝完了還她再寄，衣服鞋子別放著不舍得穿，這鞋子和棉襖都是悅悅她爸媽也在穿的，說是很好暖和，也給我們買了穿。”
馬蘭芳看著滿地的大包小包感嘆，“悅丫頭真是個好的，這一年到頭可吃了她不少東西。”
說句實在的，她兩個兒子一個閨女還沒這么貼心呢。
衛建國放下信，笑呵呵的起身，拿起空了的蛇皮袋對馬蘭芳說，“上次秋獵分的野豬肉，狍子肉，還有榛雞肉曬干了吧，你收拾收拾我給悅丫頭寄過去，那邊可很少吃到這些野味，等過年了還能添兩個菜。”
馬蘭芳點點頭，說了句曬好了，衛建國說的那些都是提前給蘇悅留出來的，她想了想覺得還不夠，又說道：“還有干木耳，干筍，板栗什么的，榛子也拿點。”
他們這一望無際的大山里，最不缺這些東西了。
衛建國擺擺手，“你看著準備吧。”
馬蘭芳就開始收拾了，雜七雜八的，最后又是滿滿一蛇皮袋，想著前段時間娘家大哥送來了一張紫貂皮，也給裝進去了，做不了成人衣服，還能給小寶做個夾衣，天冷了保暖。
第二天衛建國就騎著自行車寄去京市了，村里不少人看見了，這下也沒啥話說了，人家蘇悅對老衛家好，人老衛家也沒占便宜，感情就是這樣越處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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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方付出，另一方只會理所當然的索取，那誰也不是傻子，感情就慢慢淡了。
半個月后蘇悅就收到了郵件單子，讓衛珩開車去取回來，見到就笑了，這蛇皮袋還是她寄回去的那一個，林林總總的裝了不少東西，其中最讓她高興的還是那兩只收拾干凈的榛雞和紫貂皮。
“呦！”徐長榮背著手渡步過來，勾頭一看，樂了，“這可是好東西，難得的珍饈美味，都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這龍肉就是這花尾榛雞，又叫飛龍，我多少年沒見過了。”
蘇悅拎著兩只榛雞尖尖的爪子倒吊起來，好奇問，“爸爸你還吃過榛雞呢，什么滋味兒？”
這榛雞在后世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捉了犯法的，別說吃了，她連真的都沒見過，也就這年代多了，但也避免因為味道好而被吃成稀有鳥類了。
徐長榮摸摸下巴好像在回味著那美妙的滋味，“味道極好，這飛龍肉肉質雪白細嫩，鮮美無比，營養更是豐富，燉湯喝最滋補不過了，好東西啊。”
“那中午就燉了它們，加點香菇，木耳什么的肯定更好吃。”蘇悅被說的有些饞了，她抿抿唇心下覺得可惜，這榛雞要是活的就好了，她能養在空間里，那樣就有源源不斷的榛雞吃了。
當下就拿到廚房讓張嬸泡上，至于那件紫貂皮，蘇悅打算給小寶做個圍脖戴，衣裳總會小，圍脖做長點能戴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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