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就是在周可麗的大笑聲中更加尷尬的。
被張鐵軍勸了幾句冷靜之后,周可麗先是懵了幾秒鐘,然后就笑了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怎么了呀?這挺突然的。”
“你,你就是個屁貨,哈哈哈,就,嚇唬哈哈哈,嚇唬我,一來實際的就完了,呵呵,哈哈哈哈,哎呀,樂死我了。哈哈哈……”
“不是,我怎么的就屁貨了?不睡你還不行了唄?冷靜冷靜不對嗎?”
“你都禍害我一天了,”周可麗笑的雙手叉腰站在那里:“弄的我難受巴拉的,結果要動真格的你就孬了,不是屁貨是什么?還不如我呢。”
“哎呀我這暴脾氣,我還真就不信了,來,不來還不行了,今晚不回了。”
“晚了。”周可麗也冷靜下來了,一扭身笑著跑到了門口:“你說的冷靜冷靜,我冷靜幾天再說,誰讓你不行了。”
“你就是欠收拾。”
“說不上誰呢?”周可麗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幾眼走近的張鐵軍,盯著他看了看,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再親親。”
張鐵軍抱住她,兩個人投入的親了一會兒,周可麗出了一口長氣:“走吧,回家。”
兩個人拉著手坐電梯下來,張鐵軍說:“沒給你買衣服,不過以后你都穿發的了,好像也不用怎么買衣服了,看到喜歡的再說吧。”
“不用,我自己買吧,還能什么都靠著你呀?”
“也行,缺什么就和我說。”張鐵軍摸了摸兜,拿出那套鑰匙遞給她:“給,七零一的,是個大兩室,也夠她住了,你什么時候感覺合適就給你妹妹。”
“不用等五年啦?”
“那本來就是逼她一下,讓她趕緊和王紅軍斷了,你們也看著她點兒,她有點任性。”
“嗯,就是,小時候還好好的,大了管不住了,說也不聽。”周可麗看了看鑰匙:“我總感覺不真實,就感覺你像是有什么事兒沒說似的。”
“哪有那么多事兒。”
“咱們昨天以前還不認識呢,感覺你對我可熟悉了,還給這個給那個,不奇怪嗎?”
“沒什么奇怪的,瞅你們順眼。”
張鐵軍看了看她,湊過去親了一下:“就為你這個,行不?我又不能和你結婚,就給東西唄,你理直氣壯的拿就行了。”
周可麗看了張鐵軍一會兒,悠悠的說:“我感覺我還沒結婚呢,就拉上幫套了,這感覺好怪呀。”
“你知道的還挺多。”
“那有啥呀,又不是沒見過,那都吃不上穿不上要過不上溜了,還能怎么的?我媽說誰都不容易,不讓我們說。”
“你媽說的對,家家都有難處,那些事兒知道就行了,別去議論。”
“還議論啥?”周可麗舉起手里的鑰匙看了看:“我都拉上了。我想不要又舍不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想這些沒用的,以后好好的就行了。”
電梯到達,兩個人從電梯廳出來,傍晚凜冽的寒風夾著雪屑吹到臉上,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周可麗瞇著眼睛跑到張鐵軍身后:“好大的風。”
張鐵軍護著她上了車,幫她關好車門,自己繞過來上車。
“那咱們現在是什么?”周可麗理了理頭發,問了一句。
“你不說拉幫套嗎?那就是唄。”
“我有點不高興。”周可麗安靜了一下,默默的說了一句。
“開心點兒,從明天開始你就是光榮的人民警察了,得換個姿勢活著,以后會越來越好。”
“警察……怎么當?”
“呵呵,傻夫夫的。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熟悉幾天就好了,有什么難的?你又不下基層,比你當老師簡單。老師有點累。”
汽車沖破雪霧回了選廠,一直把周可麗送到家。她家這片兒車開不進去,只能停在外面馬路上。
“回吧,明天九點我在這接你。”
“那我回啦?”
“回吧。”
“真走啦?”
“……你要干什么?”
“有點舍不得的感覺,怪奇怪的。都讓你給弄的。……煩人。”
“回吧,周警官,明天九點鐘別出來晚了。有事明天再說。”
周可麗看了看張鐵軍,往車外瞄了兩眼,湊過來到張鐵軍臉上親了一下,想了想,又到他嘴上親了一口:“那我走了。”
“走吧,”張鐵軍回親了她一下:“開心點兒,東西睡覺前就整理好,別拿漏了。”
“白白。”周可麗擺了擺手,看了他一眼,這才開門下了車,又站在車外彎著腰往里看了一會兒:“走了喲。”
“哈哈哈,服了你,明天就來接你了,讓你弄的像生死離別似的。要不你跟我走?”
“哈哈哈哈,我才不干呢。”周可麗也笑起來,關上車門擺了擺手,往里面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再擺擺手。
張鐵軍按了聲喇叭,看了看左右,把車調了一下原路退了出來,一直到拐彎看不見了,周可麗才嘆了口氣,低著頭回家去了。
……
市局,會議室。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的,起碼得十幾個人一起使勁兒抽煙才能有這效果。
李局和大局長坐在那,手里的煙頭冒著青煙。
“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沒你點頭我也不敢做主,”李局彈了彈煙灰:“一個編制到是小問題,他說想進政治處,這個我可不敢答應。”
“五臺213?”
“昂,說馬上可以辦,直接把錢打過來也行。對了,他和財政老張家的閨女關系特別好,是質檢老鄭還有消防老廖的忘年交,連續兩年給咱們下面所贊助了十萬塊了。”
“還有呢?”
“老廖挺看中他,把他推到軍區去了,現在在大軍區宣傳部,中校創作員,干的挺好,去年上了大年晚會兒,今年說是還要去。
也是個能人,別看年紀小,為人處事方方面面都挺周到的,交集面也廣,他家服裝店開業的時候,財政老張的女兒找的我,我就去了一趟。
老鄭老廖都去了,衛生稅務工商這些也都到了,對了,沈陽張桃源的兒子也去了,看那樣子兩個人關系特別不錯。
還有紀委老趙家的小子,他倆好像是合伙開了個什么公司。”
“了不得呀,”大局長看了看李局:“咱們市這是出了個人物啊。多大?十九?我靠的了,這是個什么妖怪?下回來我認識認識。”
“那這事兒?”
“辦哪,必須得辦,就是一個崗位嘛,五臺車,特么誰給五臺車坐我辦公室都行,政治處給她,明天就給安排上,編制我去要。”
大局長抓了抓頭皮:“明天他來不?我見見,這個小朋友咱們得交,即然大軍區都用他說明肯定是沒什么問題的,把警民共建的牌子掛上。”
“行,明天他過來我通知你,那這事兒就這么定了唄?”
“行,辦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去宣教科吧,先適應適應,能用再調整。”
“行,那我去安排一下。局長,年底你去沈陽,要不要明天和他提一嘴?”
“你感覺行不?”
“我感覺有戲,試試唄,不行拉倒行了更好,咱們又不是為了自己私人。”
“行,那明天就提一嘴。哎呀,現在要點經費特麻的,比娶媳婦生孩子都難,還得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奶的找門路,說出去誰信?”
“那有啥辦法,就那點錢都想要,你不找路子別人找,會叫喚的孩子有奶吃,有數的事兒。”
“事兒我明白,憋屈不?你不憋屈?”
“憋屈有啥用?反過來還不是一樣?下面區局派所不也是嗷嗷的等錢用?醫藥費,差旅費,裝備費,不也是拐著彎要?就鋼鐵分局好點兒。”
“鋼鐵公司那邊怎么說?”
“沒回信兒,就那樣吧,多多少少的能給出點兒,指望出完那肯定沒戲,年年不都是這么回事兒?好賴下面所他們一直給管著。”
兩個局長一起抽了口煙,又同時嘆了口氣。錢哪,難。
……
張鐵軍回到選廠把車停到小車班,自己檢查了一下,拍拍手出來鎖好庫門,去給值班經警扔了盒煙,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回來啦?這一天跑哪去了?”張媽看了看大兒子。
“上午去守橋武警那坐了會兒,然后去市里了。看看房子,看看商場準備情況。”
“房子怎么樣?”
“好唄,一百七十三平,五室兩廳三陽臺,歐式精裝修,帶閣樓和小花園的,門口還有人站崗。你和我爸就不想去瞧瞧?”
“這家伙,讓你說的可真不錯。五室啊?一百七十三……可真不小。小華和你二哥她們都住進去沒?那買東西也得一筆錢了。”
“就買點床上用品,別的都有,都配齊了。”
“直接就能搬進去住了唄?”
“嗯,抱床被去就行了,買點鍋碗瓢盆。”
“那真挺好,就是有點浪費了。”
張媽皺了皺鼻子:“我和你爸又去不了,你肯定又不住,弄那么大個大房子空著,浪費不?那家電長時間不用不得廢啦?”
張鐵軍看了看老媽:“讓我爸通勤不行嗎?你這邊找個店長,我感覺你們還是過去陪著鐵兵好點兒,住校我感覺不靠譜。”
張媽吧嗒吧嗒嘴:“你感覺住校不好啊?我看鐵兵還挺高興的。”
“住校得看氛圍,學校管的嚴,學習風氣正的,那就有益學習,反過來學校管的不嚴格,學習氛圍也不濃的,那就是完蛋。
一個宿舍住著五六個半大小子,你感覺靠譜不?同樣是影響,肯定是不學習的更能影響要學習的,就鐵兵那性格……我看夠嗆,不得玩瘋了?”
“你去他學校看看沒?”
“沒,今天沒顧上,明天我去找他老師說一說吧,打聽打聽情況。你和我爸也商量商量,我感覺還是去陪著好點兒,有個人管著,反正也就是三年的事兒。”
“那你姥呢?我也通勤唄?”張媽嘆了口氣,看了一圈兒:“那店就扔給人家?能放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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