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也喝了，茶也喝了，事也談了，李睿送盧學文幾人出門上車，揮手作別。
送走了他們，一陣晚風吹來，李睿只覺得胸腹間一股辛辣之味往上涌動，差點當場嘔出來。
前世做社畜的時候，碰到客戶逼酒，那是不得不喝，不能不喝。
重生以后，盡管身份地位早就不可同日而語，有些酒依然是不得不喝，不能不喝。
這就是社會規則，管你是不名一文還是身家億萬，都逃不過規則的束縛。
李睿緩了幾秒鐘，正準備叫魯勇開車過來，身后傳來鄢秀芝的聲音：“醉了？”
李睿回頭看去，鄢秀芝正站在身后不到兩米的地方，一臉笑意的看過來。
“姐，我今天醉了，全都怪你。”李睿抱怨道。
鄢秀芝笑瞇瞇的道：“你跟我只喝了一杯，跟三個美女喝的興高采烈足足喝了七杯，怎么能怪我？”
李睿愣了一下，也笑了：“姐，你挺關心我啊。連我和她們喝了幾杯都數的清清楚楚？怎么，怪我陪你陪的少了，那咱們再去找個地方，我補給你六杯怎么樣？”
李睿只是跟鄢秀芝開個玩笑，沒想到她居然當真了，過來拉住他的胳膊道：“好啊，你說的補我六杯，一杯都不能少！”
李睿傻眼了，別說六杯了，以他現在的狀態，再喝一杯就得當場天女撒花！
本來想跟鄢秀芝告饒，結果這位姐姐今天不知道是喝嗨了還是怎么，拉著李睿上了一輛出租車，不由分說給他拉到一條酒吧街上。
“姐，真的還要喝啊？”李睿哭喪著臉道，“等我歇兩天補給你好不好，我補給你十二杯，怎么樣？”
鄢秀芝笑道：“還記得吃飯的時候，小程怎么說來著？男人要是說休息一下再來，一般都來不了……”
李睿被鄢秀芝連拉帶拽，來到一家名為“夜魂”的小酒吧，里面裝修挺老舊的，也沒幾個客人，舞臺上有個滿臉大胡子的歌手正在哼哼著某種老掉牙的歌，空氣中除了酒精的味道，還有一絲絲腐朽的潮氣。
李睿挺納悶，就算要喝酒，也不用找這么個地方吧？
兩人剛坐在吧臺，一臉滄桑的酒保過來笑道：“阿芝，老樣子？”
“老樣子，兩份。”鄢秀芝似乎和對方很熟，隨意的說道，“老姜又在偷懶？”
酒保道：“他偷懶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還在這里的時候，他也是這個樣子。”
“所以生意越來越差，現在的年輕人，誰愿意聽他那些老掉牙的歌啊。”鄢秀芝撇撇嘴道。
也就等了一分鐘，酒保就遞過來兩杯馬提尼。
李睿臉都黑了，他已經喝到量了，這一杯馬提尼下去，簡直能要他的命。
“姐，我真的喝不動了。你就饒了我吧，讓我干什么都行，就是別讓我喝酒了。”李睿跟鄢秀芝耍賴道。
鄢秀芝笑瞇瞇的道：“你不喝酒也行，那你得幫個我忙。”
“什么忙，你說。”李睿道。
鄢秀芝道：“這次我把你的出海計劃提交給高層，上面很高興，準備給我提半級。”
李睿訝道：“這是好事啊，我記得你去年好像才提了級，這么快又提級，你這提拔的也太快了！”
鄢秀芝道：“確實如此，自從認識你之后，我的運氣好了很多。”
李睿嘿嘿笑道：“我的運氣一向很好，跟我在一起的人，個個都有好運氣。”
鄢秀芝道：“那我以后得多跟你在一起，多借點你的好運。”
她頓了頓又道：“但這個提級是有條件的，上面給了我兩個選擇。一個是去西部省份擔任大區副職，鍛煉個兩年之后回總部，進入高層人才儲備庫。”
李睿點點頭道：“另外一個呢？”
鄢秀芝凝望著他道：“去菲洲開拓出海項目，擔任其中一個國家的項目負責人，期限也是兩年，回國之后同樣進入儲備庫……你說，我該怎么選？”
李睿想了想道：“具體說是哪個國家了嗎？”
鄢秀芝道：“三個國家可以選擇，尼日利亞，埃及和南非……怎么你覺得出國的選擇更好嗎？”
李睿道：“那要看你怎么想。如果你想安安穩穩的進入人才庫，去西部肯定是更好的選擇，那邊的條件雖然不如海州，畢竟也是在國內，各方面都比較方便一點。”
“但如果你有更大的野心，想要獲得上層的注意，去菲洲會更好些。如果在那邊做出成績，我想等你回來的時候，不需要再去人才庫沉淀，而是可以直接去某些更關鍵的崗位。但也要考慮到，一旦項目搞砸了，可能就會成為人才庫里的庫存，再也不見天日了。”
“去西部，守成穩定。去菲洲，高風險高收益。這兩個選擇沒有好和不好之分，只看哪一個更適合你的心境。”
鄢秀芝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那我如果去菲洲的話，你覺得我應該去哪個國家？我覺得埃及和南非會不會更好些，這兩個國家在經濟上更發達。”
李睿卻搖頭道：“不，我反而覺得你應該選擇尼日利亞。有幾個原因，第一尼日利亞是菲洲人口最多的國家，對于通訊行業來說，人口就是紅利，就是市場潛力。第二尼日利亞的gdp很高，我之前去菲洲的時候曾經看過一些數據，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跟其他菲洲國家比起來，顯得很突出。”
鄢秀芝道：“尼日利亞的gdp確實很高，一個國家的gdp占到了整個菲洲大陸的七分之一多。”
李睿道：“尼日利亞還有非常豐富的自然資源，基礎設施也很完善，而且對外來投資的態度比較開放，政治局勢也很穩定，社會治安環境算是比較好的。在菲洲投資搞項目，這些是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還有比較關鍵的一點，尼日利亞和鏵國的關系很不錯，不少國企都在那邊有投資和基建項目，通聯可以很容易在那邊找到合作伙伴。”
“當然，建議你去尼日利亞，我還有點私心。”李睿道。
鄢秀芝笑盈盈的問道：“什么私心？”
李睿道：“我在菲洲最主要的投資是幾內亞的西芒杜鐵礦，比起埃及和南非來，尼日利亞距離幾內亞更近些，方便我去看你。”
鄢秀芝深深打量了他一眼：“好，我聽你的，我去尼日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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