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山能當上車間主任,辦事的效率還是很可以的。
前后也就過了十分鐘,就重新回了辦公室,表示已經全部通知好了。
半小時后全體員工在廠里的食堂開會。
“岳廠長,您來的消息有些突兀,所以橫幅紅毯什么的也沒準備,您看……”
許開山有些畏懼的看了眼岳昊。
他現在還摸不準這位新廠長的脾氣,主要正副廠長這么輕易就被拿下,他擔心一個不好,自己也得被優化。
別看天洋洗衣機效益好,實際上現在華企的壓力都大的要死,他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想一不小心被人優化了。
“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虛頭巴腦的東西,一切從簡最好。”
岳昊拍了拍許開山的肩膀,走出了辦公室。
而廠區食堂那邊,一幫人無精打采的站在那,三一群五一黨,抽煙的抽煙,聊天的聊天,一點組織性紀律性都沒有。
看到岳昊這個新任廠長過來,也全當沒看見,一個主動問好的都沒有。
倒是其中有幾個人多看了他心眼,尋思這位新任廠長也不知道什么來頭,竟然這么年輕。
由于倉促,食堂里連個臺子都沒有,岳昊隨便搬了兩個長凳站了上去,確保每個人都能看到自己。
他手里拿著話筒,用手敲了敲。
“咳咳,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岳昊,大陽洗衣機新來的廠長。”
“旁邊是我的助理老薛。”
岳昊做了個簡短自我介紹。
只是臺下的人還是坐在那自顧自聊天,一點不關心這位新廠長在臺上都說了什么。
“全給我閉嘴,廠長還在臺上呢,你們想干什么?”
看到下面懶散的樣子,許開山急了,扯著嗓子在上面維持秩序。
“切,你們這些廠子里的干部也沒把咱們工人當人,我們為什么要理你們?”
一個頭發白了一半的工廠老員工,白了一眼許開山。
“就是,大家伙從廠子成立就在這看,手里也有股份。”
“現在廠子要賣,不征求咱們意見就算了,連補償都沒有,你們把咱們當人看了嗎?”
“干了二十年,結果鬧了個下崗,聽你媽的話!”
臺下群情激奮,每個員工都非常生氣。
主要還是這個年代,并不像后世那樣,什么都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在工廠成立之處,他們這些老員工的股份都是口頭協議。
所以上一任廠長在和超星談判的時候,故意把這一部分忽略了。
而超星也樂得少拿錢,同樣對這部分股份視而不見。
“這件事不是早和你們解釋過了嗎,你們手上的股份沒有書面協議,人家投資方不認。”
許開山一張臉憋得通紅。
說好聽點他是車間主任,也算是廠子里的管理層。
說難聽點,他就是個跑腿的,前任正副廠長做決定的時候,他只能在旁邊看著,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不過由于其車間主任的身份,也順帶被打上了前任廠長狗腿子的標簽,同樣被廠里的老員工唾棄。
實際上,所謂沒有書面約定就是個借口。
畢竟公章在廠子自己手里,補充個股份協議難不成超星的人還能知道?
歸根結底,還是前任廠長沒把這些工人當回事,生怕超星的人因為價格原因被嚇跑,主動損害了工人利益,給那些人當狗。
“呵呵,老許你就別在這跳了,投資方的補償名單我看了,也沒你的名字。”
有人在下面出言嘲諷。
“我不是跳不跳,而是就事論事,而且說句心里話,對于收購協議,我和你們一樣,也是持反對意見的。”
許開山也著急了,現在他就是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
超星的人瞧不上他,廠里的員工也把他當狗腿子。
“呵呵,現在看后臺沒了,想和我們站一條線?告訴你,晚了!”
那人接著嘲諷。
“老張,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
許開山也是個男人,被當著這么多人嘲諷,他臉上也掛不住。
“好了許主任,今天過來是解決問題的,無謂的爭吵沒有意義。”
就在兩個人爭得面紅耳赤的時候,岳昊不咸不淡的插了句嘴。
而他這話一出,讓許開山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他覺得,自己已經在這位新任廠長面前,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大家先靜一靜,聽我所兩句。”
“首先就是關于股權的問題,我可以和大家承諾,之前廠子答應給大家的股權承諾,一定會兌現。”
“明天我就會讓許主任操辦,給大家補充一份股權協議,大家都是洗衣廠的股東,這一點不會因為投資商發生改變。”
岳昊說了一句。
而他這話一出,剛才還鬧哄哄的大食堂,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全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站著的那個年輕身影。
剛才那個新廠長不是在開玩笑,愿意把股權協議書補給他們?
“岳廠長,可是你這么做的話,投資方不認可怎么辦?”
終于,有人愿意主動稱呼岳昊一聲廠長。
其實這些工人的想法都很簡單,只要能對他們好,他們就愿意真心實意的為廠子效力。
不管最終的結果會怎么樣,反正現場已經有人接受了岳昊這個廠長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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