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沒有”，小丫頭嘟嘴不樂意，
“我沒有尿床，我……我是在找小馬桶，找了好久終于是找到了，然后我就尿尿了啊。”
“那怎么就尿床上了？”
小丫頭一臉茫然，搖著小腦袋，腦后那倆小馬尾一甩一甩的，可愛得很。
吃完早飯，三人便出門了，開車先送小丫頭去學校，到了地兒，小丫頭從車上下來，背上書包，胸前掛一小水壺，
張秀芝給閨女理理媳婦，揉下腦瓜道：
“在學校要乖乖聽老師話，放學了媽媽來接你。”
“嗯”，小丫頭點點頭，“媽媽再見”，又朝車里頭揮了揮手，
“叔叔再見！”
然后一蹦一跳進了校園。
待孩子身影進了學校，張秀芝這才上車，陳北道：
“孩子教育的不錯，我看著比過去可要開朗活潑多了。”
張秀芝道：
“你別看孩子小，其實她都懂，過去我干那一行，左右鄰里閑言碎語少不了，不少怕是都落入孩子耳朵里，在這種環境下，時間長了，你說能有得好？
陳總，我們一家子要不是遇到你，也許我還在賣弄著皮肉買賣，生活昏昏暗暗，沒一點盼頭。”
“說這些干嘛！”
陳北道：
“人生嘛，起起落落再正常不過，哪有人從出生到死亡都是一帆風順的，過去的就過去了，別想了。”
“嗯！”
張秀芝點頭，“我現在也沒別的想法，一個就是把買賣做好，二嘛，孩子培養成人，
三嘛……”說著看男人眼，“把你伺候舒服，我們一家子的往后生活，可都掌控在你手里。”
陳北多少無語，“你這說得，我像一壞人一樣。”
張秀芝道：“反正我會好好努力，成為讓你放心的那一個女人。”
說著，腳下輕踩油門，車子往前緩緩駛去。
二十來分鐘后，車子到了一辦公大樓下，建筑不算太高，有個十來層，陳北探出副駕車窗，打量下，
然后收回來道：“來這干嘛？去項目工地啊”，
先前京城這邊分公司拿下了一個區政府的機關食堂工程，工程價不算高，七八十萬，但算是分公司在京城這邊拿下的第一個政府工程，
萬事開頭難，這也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昨兒跟劉香打電話，人就在項目工地現場。
張秀芝道：
“這邊是北辰建筑分公司的辦公點，劉經理每天早上都要開個碰頭會，現在時間還早，人肯定要來公司的，你先上去等著吧。”
“是嘛？”
分公司成立后，他是一次沒來過，道：
“那咱上去吧。”
“我就不上去了”，張秀芝道：
“服裝廠還有不少事，你自個上去吧，在8樓，一整層都是。
晚上你要回四合院呢，提前往我廠里打個電話，要不回來……那就不用打了。”
眼神里帶著絲期盼，多少知道這女人在想著什么。
便道：
“我晚上總要睡覺的，不回四合院去哪？你也別來接我了，下班了直接回四合院，到時我自己會回來的。”
說罷打開副駕車門下了車，道：“你去忙吧，慢點開。”
“好！”
張秀芝展顏一笑，“晚上我會多買些菜的，燒好等你回來吃。”
“好！”
待女人開車離去，他這便進了大樓，也沒個電梯，走樓道來到八樓，一面墻上是公司標牌——北辰建筑京城分公司！
簡簡單單，就那么孤零零幾個字，甚至是有些寒酸了。
前臺處也沒個人，估摸還沒上班吧，剛要往里頭走去，后面有嬌滴滴的姑娘聲傳來，
“哎，哎，這位先生，你是干嘛的？找哪位？”
他這一回頭，沒人啊？這聲哪里傳來的？
四下搜尋！
“在這呢”，
姑娘再次出聲，一只挺白嫩的手從前臺后面抬起，
挺突兀的，冷不丁來這么一下，真給嚇到了。
他這又走回去，來到前臺處，探頭往里一瞧，里頭竟坐一姑娘，二十來歲樣子，模樣挺清秀，有些姿色，身前桌上放了一本書，挺厚的，翻開著，
頁面卻是皺皺巴巴，好像還有口水，再瞧這姑娘睡眼惺忪的樣子，剛才怕是趴桌上打瞌睡吧？
難怪他這沒看見！
一大早跑來公司睡覺，也是人才，莞爾笑起。
小姑娘似看出了他的意思，有些囧，解釋道：
“我昨晚加班到很晚，沒休息好，今兒一早就過來了，再說現在又沒到上班時間，我稍微補個覺沒什么不對吧？”
這姑娘倒是挺直率的。
“沒什么”，他擺下手，道：
“工作是重要，但身體也要照顧好，勞逸結合”，說著指了指姑娘嘴角邊的一絲口水，道：
“要不先擦一擦？你是公司前臺，代表公司的形象，可得注意點。”
“啊？”
姑娘怔下，下意識伸手一摸便明白怎么回事了，更加窘迫，臉都紅了，忙從放一邊的自個小包里拿出一手帕給擦了擦，
低聲道：“我不是前臺，我……我是公司的經理助理好吧！”
“助理？”陳北道：“那你干嘛睡這？去里頭辦公室歇著多好。”
“我……”姑娘支吾著，“我今兒出門有些急，辦公室鑰匙忘拿了。”
得！
這姑娘還是個糊涂蛋，還助理呢，看著有些不太靠譜，你倆誰助誰啊？
道：
“我看你剛參加工作沒多久吧？既然到了社會，參加了工作，可不是學校了，不能馬虎，丟三落四，萬一領導要你交份重要資料，或者文件什么，
你說鑰匙忘拿了，辦公室門打不開，你說領導會怎么想？”
姑娘撇撇嘴，有些不服氣，低聲念叨著，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這說一大堆。”
突然又想起什么，抬頭看著人，質問道：
“哎，你還沒回答呢，你是干嘛的？肯定不是我們公司職員，我以前從沒見過你。”
陳北道：“我找你們劉經理，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人估計還沒來，我就去里頭等著吧。”
“那怎么行！”
小姑娘從前臺里繞出來，擋住去路，認真負責道：
“你有預約嘛？”
“預約？”這女人倒是厲害了，見個面還要預約，搖搖頭，
“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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