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剛剛用了大力氣,氣還沒喘勻。
見到這野豬跟認準了他一樣。
郁悶得在心里直罵爹。
舉著鋤頭直等反擊。
沒等野豬沖過來——
一個小身影躍過林青山,直直沖了過去。
竟是林棠。
村里人一片嘩然,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是林棠!!”
“我旳老天爺啊!林棠咋跑過去了……”
“快去救人啊,林棠那個小身板,還不夠野豬輕輕一拍的。”
“林棠這是瘋了嗎?她不要命了。”
有那不忍心的甚至都閉上了眼睛。
李秀麗瞧見閨女的身影,身體一晃,差點兒暈過去。
“棠棠!!”她凄厲地喊道,臉色慘白。
聲音中夾雜著濃濃的懼怕。
寧欣柔和周梅連忙扶住婆婆,看向不遠處,眼神擔憂。
千萬別出事啊!
林祿也看見了林棠,瞳孔狠狠一縮。
整個人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心都差點兒停止了跳動。
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人卸去了。
“棠棠別上去!”
他慌亂喊一聲。
猩紅著眼急忙跑向林棠。
然而,野豬撞過去只是幾秒鐘的事,他離得不近,怎么可能來得及。
就是林青山都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爹,娘,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別擔心。”林棠跟個小炮仗一樣沖向野豬,還抽空揚聲安撫了爹娘一番。
話落。
只見白嫩漂亮的小姑娘右手纏著兩層毛巾,邦邦兩拳砸向野豬。
‘……咔……’
皮糙肉厚、勢不可擋的野豬被打得碩大的身體一頓。
下一刻。
‘咚’——
野豬倒地。
死得透透的。
眾人傻眼。
下巴差點兒掉在地上。
沒等他們扶起下巴。
卻見林棠沖向另一頭野豬,又是邦邦兩拳下去。
野豬哀嚎一聲,轟然倒地。
砸出陣陣灰塵。
隨后。
眾人就看到那個嬌小的小姑娘把小拳頭揮的虎虎生風。
故技重演又撂倒幾頭野豬。
一網打盡。
一頭都沒讓跑掉。
搞定后,小姑娘額頭冒了些汗。
不是費力氣累的,而是天太熱了。
林棠拍了拍纏在手上的毛巾上的豬刺,把毛巾拆下來。
一看,上面破了幾個洞。
洞還不小,從這邊能看見那邊。
林棠:“……”沒控制住力氣。
干了壞事就要認,她賠。
“大伯娘,紅花嬸兒,對不起,把你們的毛巾弄破了,等回去我賠你們……”林棠尷尬地說道。
她這話一說出來。
全家都被震驚到的村里人后知后覺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一個個像是生銹的機器人僵硬地動了動身體。
“臥槽!林棠兩拳一頭野豬?莪沒看錯吧?”
“我可能瞎了,我瞧見林二家的小閨女彈棉花一樣地拿拳頭砸野豬,嘿嘿,我眼睛出現幻覺了,怕是得睡一覺。”
村人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白嫩可愛的小姑娘幾拳打死了好幾頭野豬。 頭野豬。
老郭頭的兒子郭磊掐了下胳膊,一陣刺疼。
“哎呦,會疼,是真的?”
說罷,一巴掌扇到好哥們齊向東的臉上。
“向東,你疼不?”他問。
齊向東恍恍惚惚,“好像不疼。”
所以說,他一定是在做夢,對吧?
這夢咋這么美哩?這么多野豬。
郭磊加重力道,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一掌下去,把好哥們腦袋都打偏了。
“現在疼嗎?”
齊向東感覺到疼,點頭,“疼啊!”
郭磊臉色爆喜,嘴里發出一陣魔性的笑聲。
“呦吼吼吼吼……那就不是做夢了,有野豬肉吃了!”
提到吃肉,難耐地吞咽著口水。
家里大半年沒嘗過肉星子了,快饞死他了。
這幅場景發生在山腳下看到這一幕的每個社員身上。
林家人從怔愣中回神,忙跑向林棠。
林祿和林青山離得最近,最先到她身邊。
“閨女你沒事吧?手疼不?”林祿抓住林棠的手,緊張地看。
見閨女手上連個紅印子都沒有,放下了心。
點了點林棠的額頭,心跳還怦怦的。
驚魂未定。
“你沖上來干啥?野豬這大家伙厲害著呢,這你都敢跑來!
你要是出了啥事,不是要我和你娘的命嗎?”
林棠見她爹嚇得臉都白了,扯著林祿的袖子軟聲道:
“爹,我心里有數!
再說了,那野豬都快拱上大哥了,我哪能站著干看啊。”
這時,林青水和林青木也走了過來。
本來打定主意要給妹妹一個狠狠的教訓。
看到林棠救了大哥和他們還要被爹‘教訓’,兩兄弟立馬不忍心了。
“爹,你要怪就怪我們兄弟吧,都是我們沒本事害得妹妹擔心,她才沖進來的,你就別說她了。”林青木忙說道。
林祿看閨女委委屈屈,早就心疼了。
聽了這話,立馬發火,“你們還知道是因為你們沒本事啊,連個野豬都打不了,白瞎了那些奶粉和面包。”
三青兄弟:“……”
嗯,確實白瞎了,這個沒得說。
村里被護送到安全地方的婦人們看著沒事了,就過來了。
臉色難看的李秀麗也被兩個兒媳婦兒扶了過來。
一來,李秀麗抓住林棠的手臂。
“棠棠你沒事吧?”
林棠揮動一下胳膊,笑著道:“我沒事,精神著呢!就是把大伯娘和紅花嬸兒的毛巾弄壞了。”
李秀麗被她嚇得不行,氣得拍了閨女一下。
手落下卻輕飄飄的。
“你這虎女子!你都快嚇死我了還笑,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跑上去打野豬,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兒嚇死娘。”
林棠抱住李母的胳膊,乖乖認錯。
“娘我錯了,你別生氣,我以后再不虎了。”
趁著小姑子哄婆婆的時間,周梅興沖沖地踢了踢地上的大野豬。
一二三四五,五頭大野豬啊!
美死了美死了!
“當家的,你說這野豬咱家能留一頭嗎?”
“小姑子可是出了大力氣呢,要不是棠棠,田里的損失還不知道得多大,沒準兒還會傷到人呢!”周梅掰著手分析。
林青水震驚地看向她,“一頭?你可真敢想啊!咋可能留一頭,能多分幾斤就不錯了。”
要是以前那當然是誰家打的歸誰。
可現在,啥東西都是公有的,能多分就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