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轉念一想,“也對,那就聽你的。”

  “一會兒去大隊打個電話,把你姐也叫回來。”

  這事兒是她老早就想好了的,得讓孩子們都知道,這丫頭到底為老秦家做了多少事。

  不管將來發生什么,他們都不能沒良心。

  岳云芷心口一熱,連忙把頭靠在她的肩頭,掩飾著眼眶的酸澀,“媽,你真好。”

  “傻孩子。”秦母輕輕拍著她,柔聲道:“以后啊,修則要是敢欺負你,媽就打斷他的腿!”

  剛好。

  秦修則從外面進來,聽到這話,當即狐疑地看過來:“為什么要打斷我的腿?”

  他抿了抿唇瓣,沒忍住,“媽,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兒子?”

  別人家都是婆媳之間勢如水火,當丈夫的夾在中間為難,他們家倒是截然相反。

  小媳婦兒和他媽好得跟親母女似的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想著打斷他的腿?

  他招誰惹誰了?

  “你個臭小子。”

  秦母笑罵著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岳云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腦后圓圓的發髻,一顫一顫。

  “去,給你姐打個電話,讓她和承勇今晚回家吃飯。”

  秦母給岳云芷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著一塊去。

  以兒子的臭脾氣,冷不丁知道自己生了病卻一直瞞著他,心里指不定要怎么自責愧疚呢。

  也就兒媳婦能安撫住他了。

  岳云芷悄悄比了個收到的手勢,才屁顛屁顛地跟在男人身后,蹦蹦跳跳踩著他的影子走路。

  還不等她想好怎么開口,一直悶頭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頓住步子,毫無征兆地回身,將她逼到一旁的樹干上:“你和媽,有事瞞著我?”

  “啊?”

  女孩兒眼神閃躲。

  雖然都是要坦白的,可這樣冷不丁被問起,還是讓她小小的心虛了一下。

  尤其是。

  當下這姿勢,鐵鉗一樣的雙臂將她牢牢拘在胸前,仿佛只要輕輕抬一抬睫毛,就能觸碰到他結實的胸膛。

  “嗯?”

  “其,其實是……”

  岳云芷咬咬牙,一閉眼,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耳邊的呼吸明顯遲緩了許多。

  秦修則瞳孔倏地瑟縮了一下,幽暗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撐在女孩兒耳側的雙臂青筋暴起,盡管他努力控制,可依舊難以自持地顫抖。

  “阿則。”岳云芷伸出指尖抵上他的胸膛,一下一下畫著圈安撫,“媽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以后,我們一家人都會好好的。”

  小媳婦兒的手軟軟的,帶著溫熱的觸感穿透薄薄一層衣料,直抵心口。

  秦修則重重吐了一口氣,猛地將人拉過來,摁進胸口。

  “芷兒,謝謝。”

  輕飄飄兩個字,單薄又蒼白。可是除了這兩個字,他找不到任何詞匯可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竟然做了那么多事情!

  秦修則只能將人緊緊抱著,手上的力道收緊再收緊,仿佛恨不得將她生生揉進自己的骨血。

  何其有幸,小媳婦兒能出現在他的世界里。

  箍在身上的雙手有些微微不適,可岳云芷還是沒舍得推開,反而往他懷里拱了拱,仰著細長的脖頸,聲音嬌俏:“那你以后,要好好報答我!”

  “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讓媽打斷你的腿!哼!”

  她撇撇嘴,從鼻子里擠出來一聲悶哼,沒什么威懾力,倒是可愛得緊。

  秦修則忍不住上翹了唇角。

  他算是知道小媳婦兒之前神神秘秘地和他媽說了些什么。

  “嗯,放心,不會讓你們有這個機會!”

  想著秦父一個人在家,秦母估計也不放心,大家商量了一下,最后干脆決定一大家人一起去京市,就當作是放松放松心情。

  至于家里的房子,鑰匙交給了秦雨婷,讓她時不時過來看看。

  ——

  老老少少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才到京市。

  好久都沒有體驗過綠皮火車的岳云芷,全程都是靠在秦修則身上的。可繞是如此,下車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似的,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秦父秦母倒是不覺累,興致勃勃,看什么都稀奇。

  “這大城市就是不一樣,人真多啊!”

  “是啊,他爹,你看那房子,那老高,人住里面也不害怕么?”

  秦父秦母壓低了音量交流,生怕生怕讓人聽到了,給兒子兒媳婦兒丟臉。

  “唉,沒想到咱們倆一把年紀,還能來京市看看,都是沾云芷丫頭的光啊!”秦父沖秦母比了個大拇哥,“這孩子真了不得,不愧是讀書人,一點都不露怯。”

  一路上,不管是買票還是認路,都門清!

  剛上車的時候,他們還遇到個蠻不講理占座的,都沒用兒子開口,她就雷厲風行地喊來了乘警,把那人羞得灰溜溜逃走。

  “那是,我挑的兒媳婦,肯定沒話說!”

  秦母又是得意又是驕傲,滿臉都洋溢著笑容。

  一想到他們家往后日子,她這心里啊,就按耐不住地高興!

  這一切,可都是沾了兒媳婦的光啊!

  “是是是!”秦父也跟著笑,“你的功勞最大!”

  “爹,媽,咱們先找地方休息吧。”

  秦修則一手拿著行李,一手抱著呼呼大睡的秦修云,在前面帶路。

  出發之前,他就在大隊開好了介紹信,這會兒拿上去招待所就行。

  看著他輕車熟路的樣子,岳云芷忍不住好奇,“你之前的部隊不是在安市嗎?怎么對京市這么熟悉?”

  “進修的時候來過京市,在這兒呆過一段時間。”

  秦修則是高中畢業之后參的軍,雖然沒有大學文憑,但他學習能力強,不僅上了團里舉辦的文化夜校,還自學了好幾門外語,是實打實的軍事精英和骨干型人才。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上面的領導會壓著他的退役申請不批。

  這樣的人才,難找啊!

  嗚——哐——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汽笛聲,又一輛火車到站,大批旅客蜂擁出來。

  秦修則小心側了身子,將小媳婦兒護在胸前,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第一次坐火車、出遠門,芷兒也比我想象中的要熟悉。”

  他語氣里帶著三分打趣的笑意,岳云芷卻如同被雷劈過一樣,面色一剎時地慘白,渾身僵硬,邁出去的膝蓋都不會打彎。

  阿則這是什么意思?他是懷疑到什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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