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起來了啊，昨晚休息的還好吧。”王慶云笑呵呵的走了進來，秦川笑著招呼王慶云屋里坐。
王慶云擺擺手：“我就不進去坐了，不耽誤功夫了，我來是想要說一聲，已經有人去集合了，大川，你看要不然我去清點一下人數怎么樣？”
“不用清點，現在亂糟糟的，清點人數干什么呢，等一會九點鐘了，上車以后再清點人數吧，無所謂的。”秦川擺擺手說道。
王慶云微微一怔，他算是看出來了，秦川根本就不在乎去多少人的，去三十個也好，去五十個也好。
愿意去也好，不愿意去也罷，都無所謂的。
王慶云心里嘆了口氣，他現在是看不明白秦川了，你說秦川冷血吧，人家對于村里還是不錯的，愿意帶著這些年輕人出去，愿意給這些年輕人機會。
對于村里的年輕人也是提供了很大的幫助的，可以讓他們有自由選擇的機會，但是你要是說秦川對村里有感情吧，好像也不是這樣的。
要是正常有感情的話，那既然覺得出去好，應該去做做這些人的思想工作，讓所有愿意去的人，都能去龍城去，有一個光明的未來的。
但是偏偏秦川呢，又沒有這么做，而是讓大家自己選擇，對于眾人選擇的結果也表現的漠不關心，說實話，他現在都非常的好奇，有多少人選擇去龍城。
而名單上邊又有多少人反悔了，不愿意去了，要是這個時候的話，他還可以過去做做這些人的思想工作的。
誰家的問題，他都一清二楚的，說不定就能夠多爭取一個走出大山的機會的，但是秦川卻滿不在乎的，也不讓自己去。
但是對于秦川的話，他還是要聽的，只能夠打消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讓他們隨遇而安了。
怎么做的選擇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未來，自己是幫不上了。
而能夠幫的秦川呢，又不愿意去幫的，或者說秦川不愿意再多幫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村口的空地上，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有的是準備跟著秦川出去的，這家里人都來送行的，大包小包的東西拿著，一個個拉著手，不舍得讓孩子離開。
還有的是村里看熱鬧的人，雖然說他們自己沒有孩子出去，但是也愿意看熱鬧的，這村里多少年沒有這樣熱鬧過了。
結果就是村口的空地上，兩輛大巴車旁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人聲鼎沸的，像是過年一樣熱鬧。
八點五十分的時候，秦川在母親的陪伴下，朝著村口的位置走來，要說的話，秦川是這一次帶隊的人，但是對于方翠翠來說，她不管那么多，她只是知道，自己兒子今天也要出門了。
這一走，又是很長的時間見不著了，所以很是不舍，拉著秦川的胳膊，眼里又有些淚水了。
“媽，我走了您照顧好自己的，家里種地的時候，估計其他人家也要來幫忙的，你不要累著自己的了，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話，就及時的給我打電話。
我大部分的時候都在龍城的，隨時都可以回來的，您放心……”
秦川也不愿意走的，每次從家里走的時候都很難受，尤其是這一次只是住了一個晚上就要走。
“嗯，你不要擔心媽，媽一個人在村里怎么都好說的，反而是你，在外邊做生意一定要小心一點的，賺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身體，不要每天喝酒的，喝酒對身體不好……”
秦川和母親兩人聊著，很快就到了村口的位置，秦川朝著母親點點頭，朝著大巴車走過去，兩個司機已經在等著了，看見秦川過來，連忙接過了秦川手里的包和茶杯。
“大川，”王慶云也湊到了秦川的身邊，秦川看了看時間，還剩下最后五分鐘了，秦川掏出煙來遞給王慶云一根，自己點上一根。
王慶云抽著煙，有些感慨的說道：“大川，這樣的場面，咱們王家莊很長時間沒有過了，上一次我見這樣的場面，是代表村里去送新兵離開的時候，在縣里的武裝部門口見過這樣的場面。”
“怎么不忍了？”秦川淡淡的說道，其實他自己心里都有些不忍心走的，更何況是其他人家這樣，孩子根本就沒有出過遠門，第一次要離開家的，這當然心里更加的難受了。
王慶云點點頭：“不忍是有點不忍，但是為了更好的前途就是再不舍，也要讓孩子們出去的，好男兒志在四方的，留在自己身邊有什么出息。”
王慶云這話還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的，因為他家里也有人去的，兒子王小軍也在龍城的，同樣的，這個時候，也在大巴車旁邊等待著，只不過他神情自若，不光沒有什么分別的傷感。
相反的很是興奮的，這些人是第一次出去，對于龍城，對于未來更多的是忐忑的，而他已經過了這個階段了，早就已經在外邊工作了一年了。
而且他去了龍城以后，就是廠子里邊的小領導，雖然說職位不高，但是那也是當領導的人了。
這權利的滋味還是非常誘人的。
尤其是在有同村其他人對比的時候，這種自豪感就更加的強烈了，所以這個時候正在和幾個同一批去的人吹著牛，聊著天，那神情要多輕松就有多輕松，就像是老兵看著新兵蛋子一樣。
一根煙的功夫，秦川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踩滅了手里的煙頭，從王慶云手里接過了話筒。
“蹬車。”秦川就簡單的兩個字，兩個大巴車司機打開了車門，指揮著眾人按照順序上車，行李放車行李箱里邊放。
兩個大巴車司機來之前，就被人叮囑過的，這些小事情要處理好的，不能夠再讓秦川操心的，并且還特意的包了紅包的。
這拿了錢自然干活更加的賣力了，一個個的指揮著眾人放行李，有序上車，當然了，也有不舍的還不著急，還和家里人在一起，享受最后的歡聚時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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