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褲襠咽了口唾沫,眼看忍耐不住了,就蹲著摸到了窗臺下面,顫顫巍巍的減速播放超級瑪麗頂蘑菇似的就把腦袋緩緩探到了窗口。在兩人帶有緊張情緒的注視下,把里面的情形盡收眼底。一大口唾沫咽下去,都不口渴了。
大口袋想問看到了什么,可就是不敢說話,打手勢對方又看不到,最后無奈,一咬牙也摸了過去。隨后就和大褲襠似的悄咪咪當起了圍觀群眾。
林里雖然見多識廣,可還是壓不住心里的躁動,也趕緊摸了過去。
一場在老蔫兒不知情下的圍觀,就此展開。
等老蔫兒匆匆了事兒后,三人兔子似的趕緊跑到隔壁藏了一會兒,等兩人走遠了,才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林里哥,咋辦啊!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
“呼~~原本以為這種事兒只能在小說中見到,誰知道今天見著真人真事兒了,我他么也是第一次見到,不知道啊!”
剛才的場景讓林里看的面紅耳赤,雖然丑了點兒,可那腿是真的長啊!只是老蔫兒這個名字不是白叫的,放屁都是蔫兒的,更別說上炕了。糊弄了事兒也是沒誰了。好馬配好鞍不是沒有道理的。
“說起來,按照家譜上排的輩分,我還要叫福祿一聲叔叔呢!”
哎喲,這是叔母?劇情越來越擴展了。
“然后呢?你不是也看了嗎?”
“他不光看了,他從去年知道這個事兒之后就沒告訴他叔叔。”
“滾,我那不是膽子小不知道該咋說,一拖就給忘記了嘛。”
“切,誰信你的鬼話誰傻逼。”
看兩人又要鬧起來了,林里急忙調停,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要不咱們舉報吧!怎么說也是一條人命呢!”
“舉報?這個可以啊!不過咱們應該去哪里舉報?而且這個事兒還不能出面吧!”
“可以寫舉報信啊!然后偷偷的投進大隊里面去,剩下的事兒讓干部們去處理就行了。”
這會兒的大隊職權可不小,處理這種問題,那都是小菜一碟。
“嗯!可以,那咱們現在就寫舉報信?”
“當然了,為了不讓福祿丟小命兒,也只能這樣了。”
雖然福祿的玩兒法有點兒變態,而且有家暴的行徑,但你福祿媳婦兒出個軌報復一下就差不多了,咋還想著殺人呢!太殘暴了。
三人平復了一下心情,就又匆匆的返回了村里。四腳朝天這兩天去丈母娘家了,三人翻過墻頭,就進了屋里,從炕沿里側找到鉛筆,又從炕席下面找到幾張紙,就準備寫舉報信。
“林里哥,內容咋寫啊?要不你來?我這小學的文化,字都認不全,寫不出個啥來。”
看著被推過來的紙筆,林里連忙拒絕。
“還是你們寫吧!我的字寫的太好了,而且句子肯定寫的會很有辨識度,即便刻意修改,也很容易路出馬腳被人家知道是誰寫的舉報信,太危險了。”
天知道習慣了用鍵盤的林里,在這個年代練就了一手好字,他這兩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哦~~對哦。還要改變自己的筆跡,句子也對,這讀書多的人,說出來的話都不一樣,更別說寫舉報信了。咳咳~~大口袋,你來吧!我怕自己的筆跡被人認出來了。”
大口袋白了大褲襠一眼,把鉛筆拿到了手里。
“哎?不是,這個,這么好認嗎?”
林里懷疑啊!不就小學文化嗎?難道都形成自己特有的筆鋒了?別不是個不出世的書法大家吧!
“林里哥,你別想了,大褲襠那一手狗爬真的丑出天際了。當年在我們學校,那可是知名的書法大師,據說當時的老師批改作業,看到他寫的字就想吐。”
“滾!能不能在林里哥面前給我留點兒面子啊!我不要臉的嗎?”
“等等,你別用慣用手寫字啊!用左手不是挺好的嘛!寫的看明白就是了。”
大口袋笑了笑,舉起左手示意道。
“林里哥,我是左撇子嘛!當然要用右手寫才安全啊!”
“哎?奇怪了,你竟然沒有被打回來?”
林里小時候,班級里面就有左撇子,寫字用左手,打出溜用左腳,不過后來愣是被打回來了。變的不倫不類的。
“嘿嘿,我爸媽都是左撇子,所以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不說這個了,咱們一邊兒研究一邊兒寫。”
三人一齊動手,很快,講明白了前因后果大約一百來字的丑陋舉報信就新鮮出爐了。為了防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三人愣是把上面的指紋給擦了一遍,安全措施弄的妥妥的。
“接下來就是投遞了。有啥好辦法沒?大隊正好在村子的最中央,來來往往的,怕被人給瞅見了。”
“這個還不簡單?揉成一團用彈弓射進去怎么樣?”
“不怕被人家當垃圾個丟了啊!”
“切!現在啥年月啊!紙張都是知識分子和辦公用的東西,平常人家有幾個用的。你說大隊里面有人看到一個紙團兒被射進來,第一反應是什么啊?”
“哦~~就和小說話本里面說的那些飛刀、弓箭射過來的信件是一樣的吧!”
“還算你聰明。”
“不過誰去啊?總得找一個有準頭的吧!別一下不知道給射哪兒去了,回頭還得重寫,那可是一百多字啊!我手指頭都僵硬了。”
“哼哼!當然是我去了啊!我的彈弓玩兒的多遛你又不是不知道,百米之內,百發百中。”
“你可別王婆賣瓜了,手槍的有效射程才五十米你一個皮筋兒做的彈弓,還百米,吹呢吧。”
“啥玩意兒?手槍才能打那么遠嗎?我一直以為得有個二三里呢!”
“什么二三里,步槍都沒有那么遠。照你那么算,八百里開外豈不是可以一槍斃敵?那還要導彈干嘛啊!直接朝天打槍不就行了嘛!”
“行了行了,這封信得早點兒送過去才行,要是拖的時間久了,福祿怕是小命兒不保啊!”
“那行,一會兒我先回家拿彈弓去,你倆先幫忙找個好位置,隱蔽一點兒的。”
三人帶上各自的工具,跳墻頭跑了。
再次匯合的時候,三人都把臉抹的黑乎乎的,偽裝做的挺到位。
大褲襠把自己的彈弓拿出來展示了一下,就跟著兩人來到了剛才選好的地方。
和大隊直線距離不過二十米,算是個居高臨下的制高點。而且周圍的住戶都算是年紀大的,再加上現在是黃昏時分,三人又背對陽光,所以被人發現的概率不高。
大褲襠也好久沒有玩兒過彈弓了,找了幾顆石子朝其他地方來了幾發適應了手感后,這才接過了大口袋包裹了石子的舉報信。
“嘖!感覺有點兒大啊!”
“行不行吧!”
“切!我還打過驢糞蛋子呢!要不是它太松散半道兒上解體了,我肯定能打中目標。”
“嘖~你怎么就想起來用彈弓射驢糞蛋子了,玩兒的可真花。”
“那不是好奇嘛!”
“等今年冬天的時候你再試試。凍結實了的驢糞蛋子肯定不會在空中解體。”
“還是算了吧!那都成了冰疙瘩了,那么重,我的彈弓可受不住。”
“趕緊的吧!在這里越久被人家發現的概率越高。”
“不是你們要和我說話的嘛!這會兒翻臉不認人了。”
“行行行,是我們的鍋,麻煩你快點兒的吧!要不然就能吃上你本家叔叔的席面兒了。明年的這個時候,搞不好還能吃上你嬸嬸改嫁的席面兒呢!”
“而且老蔫兒是小平的便宜老丈人,到時候小平肯定要回去幫忙,咱們幾個臉皮厚一點兒,完全可以過去借著幫忙的名義蹭飯啊!”
一說到摟席,兩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不會吧!你倆難道還想著摟席?”
“呵呵,被林里哥說對了。那可是摟席啊!”
“他本家叔叔的席可能性不大,他們估計都快出五服了。他那個金蓮嬸嬸的席面兒那就更別說了,人家娶大姑娘進門都不一定擺席面,這種寡婦再嫁那就更別說了。不過小平被老蔫兒往出摳兩個錢那倒是真的。”
“哎喲,按照你這么說,這二婚比頭婚辦婚禮要節省的多啊!”
“林里哥,這你可就說錯了。二婚的花費搞不好比頭婚還要多呢!”
“哦?這是個什么說法?”
“一家人過日子搞不好還要吵吵鬧鬧的,更別說這種兩家人湊一塊兒過的了。男方有男方的子女,女方有自己的~~哎?金蓮沒孩子嘿!那要是按照這么算的話,老蔫兒付出的好像不多哎!”
“不多個屁,都要幫著殺人了,還不多。”
“對哦。這大概就是代價了吧!行了,不說這個了,趕緊的吧!今天猛的干了這么多活兒,我現在身上酸疼酸疼的,等著早點兒回去休息呢!”
“切,好像我不是一樣。你來瞧好了,看我怎么來一個百步穿楊。”
“打房間的門啊!得弄出點兒動靜來。”
“知道了,這叫打草驚蛇嘛!我懂得。”
大褲襠說完話臉色一肅,把紙團兒墊在彈弓后面的皮革上,緩緩拉開彈弓就開始瞄準。
因為紙團兒體積太大的緣故,大褲襠特意做出了一些改變。等把呼吸調勻之后,啪的一下就發射了出去。
一直盯著的林里兩人見狀立馬把心給提到了嗓子眼兒,等看著紙團兒順利的飛躍到大隊的上空,又松了口氣。
但好巧不巧,一個干部這會兒大概是要下班回家了,剛一開門,臉上就被啪的給打了一下。看到這一幕的林里三人對視一眼,低喊了一聲‘撤’,就撒丫子各自跑路了。
而那位正哼著小曲兒的干部反應也快,遭受了不輕不重一記后腦子雖然暈乎乎的,但在地面上滾動的紙團兒卻吸引了他的眼球。
等把紙團兒撿起來拆開,臉上的疑惑漸漸變成了凝重。
因為怕寫的太隱晦,知識水平不夠看不懂,林里特意讓大口袋寫的通俗易懂點兒,就連一些不容易過審的情節都給寫上了,要是篇幅長點兒,當個短篇的澀情小故事看都沒問題。
“奶奶的,有個金蓮還不夠,這村里是要出個西門慶湊一對兒啊!”
好巧不巧,福祿的那個妻子竟然就叫金蓮。
一直等了一夜消息的林里,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帶著工具往菜地走去。‘大’家兄弟自然也是一樣。等了一夜,還以為昨夜就動手呢!
好巧不巧,三人剛剛聚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后面心緒不寧,走路分神被石頭絆倒的老蔫兒,一個踉蹌后朝前沖了幾步,跪倒后往前又出溜了一段兒距離,竟然好巧不巧的跪在了大口袋的屁股后頭。要不是戰術后仰的及時,真就熱臉貼了冷屁股了。
大口袋也被這一幕弄的嚇了一跳,和林里他們兩個戰術后仰,跳出去兩步才敢回頭。主要是怕老蔫兒狂性大發把他們給咬了,昨天的事情那可是歷歷在目。而且那個角度剛好還對準了,嚇的差點兒縮回去。
“哎呀!老蔫兒叔,大清早您別來這套,折煞我了。這不年不節的,怎么好意思呢!”
老蔫兒在村里的名聲本就不好,昨天又爬在窗戶上看見了他的丑態,本就沒有的尊重,這會兒就更淡了。調侃的話語那是脫口而出。
“你個小兔崽子,看見長輩摔倒了不說趕緊扶起來噓寒問暖,竟然調侃我,你家大人是怎么教你的。”
還噓寒問暖,噓噓還差不多。
“嘿嘿~我不是都叫您老蔫兒叔了嘛!這還不算尊敬長輩啊!再說了,這大清早剛起來還犯迷糊呢!您就這么跪下折我的壽,我沒生氣就不錯了,您還要求我做更多,那不是為難人嘛!”
“嘶~~哎呀!”
這么跪著說話不是個事兒,老蔫兒第一時間就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沒有其他人見到自己出糗的這一幕,這才趕緊往起爬。但歲數大了膝蓋本就不好,這么一跪那就更疼了,里面疼,外面也疼,估計擦出血來了。掙扎著起了一下竟然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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