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邪王纏上身全文 > 第四百三十一章 暗行
  “唰!”

  施展土遁之術的何晨,迅速從地下暗河遁到了沙漠之上,看到了自身所為的皚皚云層。

  左右遙望,黃沙遍野,除了更遠處的綠洲之外,周遭真就沒有半點成片的植被,最多也就是些許不見幾分綠色,都不確定是不是還活著的木桿而已。

  看著這荒涼得與周遭沙漠沒有任何區別的景象,何晨隨手將周遭凝練出一座高聳的石山以作標記,然后一個轉念便再次土遁向下探去。

  “唰!”

  同樣多的時間,同樣多的路程之后,朝下土遁的何晨,當即便再次身周一空,來到了地下暗河之上。

  唰啦唰啦的暗河流淌聲響回蕩,潮濕而黑暗。

  “休!”

  明亮的火球亮起,將周遭照亮,微瞇著眼睛的何晨,循著火球的光影朝著周遭望去。

  周遭的一切,都如同何晨此前所見,不,應該說,如何晨百息之前所見。

  石壁模樣,暗河流淌,都如此前。

  “唰啦~!”

  心念一動之間,一小團的河水憑空脫河而出,自發飛到了何晨的嘴邊,被何晨一口吞掉。

  仍然是百息之前的味道。

  至此,何晨方才顯出松了口氣的模樣。

  進而,他看向這地下暗河的目光,竟不禁更為震撼。

  好家伙,這般巨大,這般海量的地下暗河,竟然真的是在沙漠之中?!

  這但凡不是處在地下,而是蜿蜒于地上,沙漠哪里還會缺了水,哪里還會種不出植被?

  僅僅這一條大河,何晨便有萬分把握能依憑此水,在沙漠之中沿著大河兩岸造出一份沙上江南!

  想著依憑此河能夠造就的改便,再次看向頂端的石壁,何晨便不再是土遁了。

  瞄準石壁的何晨,一個土系術法向上施展,居于何晨上方的石壁,當即便如被風吹過的雜草一般豁然分開。

  頓時,朝上而向的通道,當即便沖著何晨展開,連通起了這地下暗河與地面之上的干旱沙丘。

  懸浮在河水上空的何晨,也隨著這分開的石道緩緩朝著上方飛去。

  “唰啦啦~”

  石壁盡,黃沙出。

  滾滾的黃沙當即便從剛剛分開的石道往下滲落,但剛剛落了不到半分,便又在何晨的心念操縱之下,與周遭黃沙相合,變成了堅實的石頭。

  然后,這些剛剛由黃沙凝成的石頭,便隨著法力的作用,停駐在了石道的兩邊,成了拱衛這通往地下暗河石道的壁壘。

  隨著越來越多的黃沙被變成了石壁,透過細沙滲進通道的光線也不斷增強。

  從最開始的僅僅蒙蒙亮,再到能夠隱約看到些許的輪廓,再到似能看到色彩,再到。

  “唰!”

  隨著最后一點漏下的黃沙被何晨凝成周遭的石壁,如同柱子一般的陽光,驟然從遠遠高高的天上撞在了石道之中。

  正慢慢朝著上方提升的何晨,被這驟然變強的陽光一撞,情不自禁便是閉眼抬手,試圖將這些光芒遮擋在外面。

  ….而與此同時,正午沙漠那酷熱的空氣,也瞬間朝著剛打開的石道鉆了進去。

  明明此前氣溫便在慢慢升高,但這突然一下的燥熱變化,竟讓何晨都有種被塞進了蒸屜的感覺。

  不過,到底是金丹修士之軀了,稍微緩和了一下下之后,飛回到沙漠地表的何晨便恢復了正常。

  睜眼看看四周的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剛才被他凝出來作為標志的細高石山。

  看來確是。

  盡管相當不可以死,但剛才何晨所見的那濤濤暗河,真的就在沙漠之下,而且,就在當前所在的沙地下方。

  “嘩啦啦啦~!”

  通道中的地下暗河之水,在何晨的牽引之下,如同游龍一般從那石道中涌了出來,澆灌在了這一片的黃沙之間。

  然后,樹種飛出,蘊生之術施展。

  何晨所站的沙土之上,當即便有灌木叢生,在地下暗河之水的澆灌之下,迅速鋪在了這一片的黃沙之間。

  很好,地下河水真的能用!

  而且。

  “這地下河水的調動,竟然對其他綠洲的影響也不算太大?!”

  “按照這個感知來算......我能從這地下暗河中抽調出的河水,豈不是比我上次帶來沙漠的河水還要更多!”

  一邊施展著蘊生之術,何晨一邊以自己的金丹感知著周遭天地。

  然后,他驚異的發現,這沙漠之下的地下暗河,竟然如同與這沙漠瓜葛不深一般,輕微的取用,對沙漠完全沒有任何影響,而哪怕是大量調動,所造成的影響,也不過分毫。

  如果是將這沙漠地下暗河的河水抽調之后,用在這沙漠之上,只怕能夠抽調的分量還能更多,乃至于說不定真就能將整個地下暗河統統抽調!

  想到這里,何晨情不自禁地抬頭望了一眼天上那愈加稀薄的白云。

  好家伙,若是真的能夠將這地下暗河的河水全部抽調,不,哪怕是稍微留上一部分,只將地下暗河的水抽調大半,這一片暗河流經的地方,何晨便能將之統統變成水鄉之地!

  “呼~!”

  “我得探探看,這條地下暗河到底蔓延多遠,到底流經多少地方。”

  何晨長長吐出一口氣,試圖壓下心中的激動,但那心中的激動卻又分明從眼神中露了出來。

  他為這條地下大河而激動,但又不止是為這條地下暗河而激動。

  從何晨親自飛跨的估量來看,這一片的沙漠,其方圓約在三千里左右。

  這般廣大的范圍,若是正常的山林亦或平原,起碼能夠放下一個州府,甚至兩三個州府。

  故而在其之上,沙漠中的綠洲數量也相當之多,大大小小何晨不曾計量,也不曾有其他百姓計量,但是廣為流傳的說法,乃是大小綠洲三千。

  每個綠洲必然都有水源,這也就意味著,每一處的綠洲,其下所涉及的地下水脈,都可能有當下這地下暗河這般廣闊!

  ….誠然,肯定會有相當一部分的綠洲共用的一條水脈,整個沙漠的地下,肯定不會有三千多條這般洶涌的地下暗河,甚至都不會有三百,乃至于說不定都不過百。

  但,僅這一條大河,按其當下的流速與寬闊,何晨便有把握據此在這數千里方圓的沙漠之中,造出一片百里的山林。

  那整個沙漠的地下暗河,地下水脈集合,又能創造出如何廣大的山林?

  這還都是以當下沙漠的地下水脈不曾變動的情況下所為。

  但要知道,何晨一開始的想法,便是找到地下水脈,然后尋其根源,將其擴充擴大十倍百倍的啊!

  如今的地下暗河都已然這般洶涌,若是再想辦法,將其源頭大大增強,乃至于引些許其他過于充足的水脈,以入得這方水脈,以引清水入沙漠。

  那沙漠之中的水源,將會是多么充足,多么震撼?!

  屆時,沙海變林海,黃濤變綠濤也不過就在何晨的一念之間!

  “呼~”

  想到這里,何晨禁不住地再次長吐一口震撼之氣。

  在心中的激動驅馳下,何晨徑直飛入了這石道,順便將其暫時封閉。

  然后,便是游龍入水,遁行千里!

  入得地下暗河的何晨,當即便將施展起了他自己鉆研而出的水遁之術,在這深不見半點光芒的暗河中奮勇疾馳。

  地下暗河,寬廣濤濤。

  大河流淌,主干直流。

  在這急速水遁之中,何晨清楚地感知到,這條地下的大河,盡管相對而言不算太過曲折,但是到底是在地下石壁之中穿行,是以,流經些許石質堅硬亦或地質變化之處時,總會驟然轉向,并往往留下些許的支流。

  亦或者說,是有新的支流匯入。

  畢竟,下得地下暗河的何晨,一開始所選擇的方向,便是逆著河水的朝向,向著河流的源頭朔游。

  這時候遇到的匯入地下暗河的支流,其中地勢低的或許確實是地下暗河分出去的水,但是更多的,應當還是沙漠其他細小地下河流流入這條地下暗河的。

  不過,想著直接朔源的何晨,并未在這些地方多做停留。

  過于小的溪流直接放過不管,而稍微大一些的支流,也不過就是心念一動之間,朝著交流匯合之處的上方石壁沙土來記許久不曾用過的地刺突擊,以在地表標記一下位置而已。

  畢竟,水遁了僅僅這么點兒距離,其上必然仍是沙漠,那些細小的支流也必然是在沙漠之中。

  沙漠本就不是什么能夠產出大量清水的地方,沙漠中,尤其是這沙漠腹心處的支流,必然沒有太大的鉆探價值。

  與其去一個個細究那些支流,不如繼續沿著這大河一路向上,看看這濤濤的地下暗河,到底是從什么地方而來,又是因何而來。

  最好,便是一直追尋到沙漠之外去,然后將那流向沙漠的源頭擴大,在不影響當地的情況下,將更多的沙漠外之水,引到沙漠中來澆灌植被,孕育生機。

  ….于是,在這般心思之下,何晨朝著更前方不斷追朔而去。

  濤濤的地下暗河,隨著不斷朝前朔源,其水流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變得越來越小,從最開始何晨發現時的將近十丈(二十多米寬),已慢慢縮減到了三五丈的寬度(十多米寬),同時,河道的深度也明顯變淺。

  至于當下水遁了多遠的距離,何晨判斷不分明,但是,估摸著也得有兩千里的距離。

  盡管其中也有不少蜿蜒曲折,乃至于螺旋迂回,但這般長的水道經行,總也差不多快出沙漠了。

  懷著這般的心念,何晨水遁的速度,都不由得又加快了些許。

  然后,他與光明不期而遇。

  “誒?”

  地下暗河中,水遁穿行了不知多久的何晨,驟然發現,一直黑暗到無法視物的地下暗河中,在他的正前方處,竟然出現了些許光照。

  顯然,從地上流往地下,形成這條暗河的源頭河流,要到了!

  在暗不見光的地下穿行了起碼一兩個時辰的何晨,此刻看到這般的光亮,心中情不自禁便自發涌出了欣喜。

  原本便很快的水遁速度,此刻在光照與目標的雙重刺激之下,當即便不由又加快了好幾分。

  于是,那原本只是一個小點的光照,便在何晨的眼前迅速擴大,從一個點,到一條線,再變成了一整個的扁長光幕,再變成......

  “曾!”

  一直緊盯著那一點光明的何晨,眼中驟然全都變成了茫茫的亮白,雙眼的刺痛讓他不由緊閉雙眼,但哪怕雙眼緊閉,何晨的視線也并未變回黑色,而是變成了一片的紅。

  “嘶~!”

  何晨揉著眼睛,施展著術法蘊養,情不自禁地倒吸著涼氣。

  太激動,沖太勐了。

  驟然從持續兩個時辰的暗無光照之下,沖到滿布光照之處,而且還是近乎一瞬之間,這般的劇烈變化,哪怕是何晨這般比常人更加堅韌的眼睛,也著實有點受不住的疼。

  也就是何晨的眼睛到底多次間接蘊養強化,若是換成一般的普通人,不說當場瞎了,至少也得月余的時日都不得視物了。

  畢竟。

  “嘶,好家伙,前面的亮點,還真就太陽?”

  術法蘊養之下,何晨到底還是很快便又能看見了,擦擦眼淚,他再次抬頭,愕然發現,之前地下暗河中的那一點光亮,竟然還真就正好朝向了此時偏落的太陽。

  好家伙,難怪這么疼,從地下出來當即便直視太陽,這誰能眼睛不疼?

  這水道,坑人啊。

  何晨搖頭感慨,同時剛剛恢復的眼睛已經迫不及待地看向了周遭。

  當即,一片潤眼的綠意,便揉進了他那剛剛恢復的眼睛里。

  只見,一條河流蜿蜒間,兩岸卵石與綠藻羅列,而出了河岸,郁郁蔥蔥的山林,多姿多彩的野花,便如同迎接一般展現了出來。

  在更遠處,又見到一棵棵成林的大樹,樹皮的暗褐成了與灌木雜草的綠意交錯,更顯生機,而那滿滿的翠綠葉子,經由夕陽的顯映,綠意深得如同有綠要溢落。

  而隨著何晨的飄飛,樹木降下,更遠的一一片片連成綠幕的樹林又展現。

  間或幾只翻飛的鳥兒,草木的清香,鳴蟲的吱呀......

  “這,是哪兒了?”

  何晨帶著些茫然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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