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只有怪獸可以嗎 > NO.47:‘感知這么高,san值夠用嗎?’
  界門區早年規劃所囊括的『國家』概念之中,曾存在著某個以朝鮮族一系為主要成員的小國。

  這一國家的人,大量潛伏著一種醫學界承認其存在的精神疾病。

  ——火病

  這是一種文化遺存綜合癥,根植于以‘恨’為基礎的民族文化情緒中,患者群體因在生活中所遭遇的苦惱、憤怒無處發泄,而顯露病征。

  一言以蔽之,便是那長期壓抑的生存環境與生活之中的種種不順,兩相結合之下的病癥。

  委實說……當一個國家存在一種能被醫學界認可的民族性精神病,這國家問題就蠻大的。

  而象征家的狀況,就像是這種問題的青春版。

  象征家的成員沒有天生的基因缺陷,但卻幾乎人人都有后天性質的精神疾病。

  敏感的神經猶若一線鋼絲,上面擔著名為占有欲與勝負心的沉重之物。

  以此為基礎,哪怕是小小的惡意能被放大千萬倍。

  盡管其家族的野心不曾膨脹,但那控制欲卻是不曾收斂地,日趨加深。

  名為月馳象征的男人,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

  他是毫無疑問的人類男性,有著一位名為甜美月神的賽馬娘妹妹,那妹妹既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的夢魘。

  究其原因,便是作為妹妹的一方有著遠勝過哥哥的力量、才能、乃至是長輩們的寵愛。

  “在一切以賽馬娘相關為優先的象征家中,盡管甜美月神沒什么拿得出手的賽場成績,她的地位也一樣高貴。”

  “而相較于她,月馳象征不論做出怎樣的成績,都得不到正視,”說起這一點時,天狼星象征聳了聳肩,“不過他也沒做出什么特別讓人眼前一亮的成績就是了。”

  “老太婆在光復家族時的成就太高,后來人看著都有些窒息。”

  雖然天狼星象征對那些實業方面的狀況并不上心,但她好歹是在象征家長大,從族內旁人那兒獲取些大概的概念,也是難以避免。

  不過就算是速度象征在賽場上的記錄——制霸了天皇賞春,連霸有馬紀念,遠征凱旋門——也同樣適應如上的話語。

  “目前而言也只有一個人被寄予了超越她的厚望,而那個人就是……”她的話語略略停頓,瞥了眼千明代表。

  這是取了個巧。

  她對那個人向來是有些看不順眼的,更不喜歡將那名字掛在嘴邊。

  所以這名字應該由那個人的摯友來說。

  但這委實是沒必要的。

  聽著象征家那些破事的千明代表,方才的表情還算是比較嚴肅,但在此刻迎接她的目光時,嘴角卻是噙起一縷微妙的笑意。

  她沒有接口,但那話題未斷,自有一個聲音在下一秒回道:

  “魯道夫象征,”那人以棕色的平靜雙眼,迎著天狼星象征的目光,補上一句形容,“當代賽馬界的皇帝陛下。”

  奧默.林頓,這個在天狼星頗有些興趣的調查之中,較之一般訓練員,便顯出諸多異常之處的新人訓練員,其異常之一,便是那份心理素質上的非凡。

  此刻這位新人訓練員便是以那神態自若的模樣,迎著她那審視的目光,再次補充道:

  “我也不是對象征家全無調查的,更別說魯道夫小姐作為未來家主這件事,根本就是公開的秘密。”

  速度象征不止一次在記者的采訪下提及后繼者的出色,暗示自己退位之日也不會太遠。

  這也算是為新家主的造勢,只是魯道夫象征表現得不是那么配合。

  雖然沒有回避其他記者就此事所發出的確認,但也作為中央特雷森的學生會長常駐校園、更常駐學生會中。

  哪怕是寒暑兩假,也會時常來學校度日,更別說是事務沒搞定的加班環節了。

  與其說是學生的做派,不如說是過分認真的學生會長的做派,乃至是作為學校員工的形象。

  總之不像是未來家主。

  “那你有調查過——魯道夫那家伙對家族內的許多事務其實不是很上心的事實么?”

  奧默聞言,看了眼千明,后者做了個無辜的表情以證明自身的無知。

  于是他便重新看向天狼星象征:“愿聞其詳。”

  “簡單來說,便是那家伙雖然開始接收處理那些事了,但大部分卻也都還是維持原樣,族里有人說她這樣謹慎是好事,新舊交替總是忌諱大刀闊斧的改革,尤其是他們各個都作為當事人。”

  說起這話時,這位褐發的馬娘嘴角掀起一抹鄙夷。

  “也會有人說她太隨意了,族里可是很多人指望著她超越老太婆的,這么溫吞的行事可不滿足他們的期望。”

  “而你則說她不是很上心?”奧默問,見她微笑著頷首后,又道,“但這不是你想說的重點,對么?”

  “當然。”

  她的笑容愈深,而那其中的意味已然在注視對方的目光中,變作一份玩味。

  天狼星象征在此次會面中想起了上次見面,便也想起在那時,對方也都是這樣掌握著某種話題上的節奏。

  會發生什么他不意外,走向會朝著哪里,他也有所察覺。

  這份敏銳在象征家曾經雇來的訓練員中不能說沒有,但卻沒有融入這樣的平靜自然。

  這樣的感覺又令她覺得有些熟識,就像是……面對在那家族之中的魯道夫象征。

  這便令她的目光旋即落到了對方額前的那一縷月牙上。

  有些人和物,第一眼看并沒什么感覺,可越看越是相似,也越看越是中意。

  若是他真被拉到了象征家,面對魯道夫那家伙,那家伙會是什么表情?

  懷著某種基于發小感情上的惡作劇心思,在心頭蠢蠢欲動,可她也清楚象征家究竟是個什么地方。

  他們此刻聊的也就是這樣的話題。

  “重點在于魯道夫這種干涉太少的態度,不僅無法樹立起應有的威信,還會讓某些家伙覺得有機可乘。”

  “更給某些本就不安分的家伙有了更多的發揮空間與時間。”

  “月馳象征是其中之一?”奧默問。

  “當然,他是家族里病得最厲害的那么幾個之一,只是咱們族里的神經病,越是深入,也就表現得越是正常。”

  她微笑著道。

  即便身為象征家的一員,天狼星象征也不吝以這樣惡劣的形容來描述自家狀況。

  在那話語的末端,她那玫紅的眸子更是仿佛已然凝固的色彩,無法反光也映不出別的內容。

  那樣的感覺,僅是一瞬。

  小到得用給馬娘計時的秒表來作參考的短暫之間,那目光歸還,奧默在上一刻的感想便仿佛某種錯覺。

  可腦子里塞芯片的人,是不會質疑自己的記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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