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你看沒看見那丫頭正臉,絕了跟你說,太嫩了,臉蛋看著掐一把能掐出水。”
“臥槽,那有啥好看的。你是沒看見旁邊那男的,一頭碎發,眼睛閃亮,細皮嫩肉,又白又俊,不比娘們好看多了。”
“你下次要是還敢這么耽誤,找別人組隊吧。”寸頭氣的腦瓜子冒熱氣,“倆人看著就是學生娃,沒啥經驗。”
“消停點吧你,最近巡夜司抓得嚴,老大讓咱們收斂些,你不怕被老大知道是吧。”齙牙反駁道。
“不知道誰最開始看見那個小男生,跟打了雞血似的催我上前。”
寸頭冷笑一聲后,不再糾纏,“行了,趕緊回去看看夜宵準備的怎么樣了,還得給他們帶回去呢。”
二人重新返回到夜市中。
小烤串、米粉、牛肉粉、烤馕、卷餅、麻辣肉、撈汁海鮮、拌雞架、川味鍋巴土豆、炸洋蔥圈、烤面筋、烤年糕、酸奶麻花……
不知過了多久,大兜小兜被他放進了類似外賣騎手的大保溫箱里,提在手中離開。
咣當。
車門合上。
“晨哥。”二人向車內的小頭頭打著招呼。
“你們太磨嘰了。貨物重要,老大他們先回去了。”晨哥簡單解釋一句。
“嗯嗯好,沒問題的。”
齙牙二人賠笑,心里罵開了花。
車輛繼續行駛,沒有人注意到,一道暗影附著在車底,跟隨著他們前進。
“聽說這批貨物價值不菲。”寸頭咂舌。
“北都大人物點名要的,你覺著呢。”晨哥斜了他一眼。
“嘶,北都大人物啊,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齙牙搖頭晃腦,“你說這群人是不是有錢沒地方花。干點什么不行,要……”
凌厲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襲來,刺的皮膚發痛。
他當即閉上嘴。
晨哥收起目光。
車內頓時恢復了沉悶氛圍。
——
許柔是一名學生。
普普通通的學生。
她本以為自己會這樣普通的生活下去。
可“日墜”那天,一切都變了。
整個天空瞬間漆黑下來,地面顫動,有恐怖的咆哮聲在遠方響起。
她父母早些年去世,僅留下一棟普通房子和勉強足夠她念完大學的錢財。
明年就將高考,她不知未來會如何。
不過她確實沒有想過,太陽也有熄滅的那一天。
然后異種從城內冒了出來。
正出門上學的許柔,第一次遭遇異種,近乎喪命。
好在東陽聚集地及時打開大燈,巡夜人們增派人手,千鈞一發救下了她的性命。
恩,也就勉強把“命”救了下來。
大量污染在體內積累,很遺憾,她沒有那個天分成為提前覺醒者。
或許再等上一年,穩妥的進行測試,能夠覺醒屬于自己的能力。
但就此時而言,已經異化的身軀,注定她下半輩子哪怕像普通人一樣生活,都成為了奢求。
異化情況暫時得到了控制,準許出院。
按時復查、定量用藥、避免情緒劇烈波動將伴隨余生。
這種情況還“避免情緒波動”?
搞笑呢,我直接不活了!
許柔在橋上好好走著路,突然一個翻身。
如此果決。
沒有任何人反應的過來。
就在東陽河大橋之上,一躍而下。
醒來后,她發現自己沒有死,而是被關在了一處大鐵籠子中。
每天都有人定時過來投喂食物,保證她不會餓死。
不過食物也不會太多,防止她恢復力氣。
不知過去多久,鐵籠子嘩啦啦打開,她手腳都拴著鐵鏈,掙脫不了。
強光照射而來,她下意識別過臉。
然后被一只大手抓住。
相機咔擦咔擦照相。
盡管身上穿戴著衣物,但在不知多少雙銳利目光打量下,她就感覺自己好似一絲不掛般。
“品相還不錯。”
有人開口。
是在說自己嗎?
許柔猜測道。
“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五官看的出來挺標志,就是臉上花紋太丑,長在哪不好,長臉上惡心。”
“沒事,有錢人手段多得是,肯定有辦法祛除花紋。再說,指不定他們喜歡特殊的呢。”
隨后幾人哈哈大笑,嘩啦一聲,鐵籠子重新關閉。
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少女心頭狂跳,意識到了什么。
不過猜測太過離譜,她一時間不敢肯定。
總之,要逃離這里!
異化后的指甲十分鋒利,她嘗試割斷鎖鏈。
只是人家早就看到了她身體的變化,鎖鏈自然不可能是普通鎖鏈。
又是不知時間的等待。
鎖鏈可能僅劃開微不足道的半厘米?
嘩啦!
籠子打開。
強光束照射來。
沒有多余廢話,一柄柄長刀釘穿四肢!
“啊!”
長時間進食不足,加上沒有服藥,她異化程度越發嚴重,對于痛楚的感知本來應該不再那么清晰。
誰料這幾刀下來,就像是扎在她靈魂深處!
痛到讓人顫栗!
“抱歉,異化程度太輕了,買家覺得不行。”
隨后,又一柄大刀落下,直接穿透胸膛!
噗呲!
鮮血濺起。
“嗬……”
她雙眸失神,趴在地面上,瞳孔一圈圈進行著顫動。
許柔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要經歷這一切。
她是人。
他們也是人。
卻要將她活生生的逼成異種。
瞳孔顫動過后,漸漸有了消散趨勢。
“喂藥。”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她意識趨近模糊,本能的吞下藥物。
緊接著意識快速回歸,頭腦越發清醒。
噗呲幾聲,刀刃拔了出來。
“很好,這一次的花紋,完美多了。”
隨后,鐵門合攏。
許柔雙眸失神。
她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或許,會很丑吧?
已經徹底異化的人,就算是巡夜司來了,大概也無能為力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還得一槍把自己殺了,為民除害?
“可我真的什么也沒有做啊。”
許柔想到。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她再一次聽到了腳步聲靠近。
嘩——!
她身軀本能顫抖了一下。
“多么完美的杰作。”
那人感嘆了一聲。
“接下來,就請你進入假死,方便我們運輸吧。”
說罷,一柄長刀穿透胸膛。
剛準備有下一步動作,外面似乎傳來了嘈雜聲音。
“老大不好!!”
“該死,你是誰?!”
“哪來不長眼的,挑事到我們頭上來了?”
外面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嘭的一聲!
墻壁震動,像是什么東西被砸在了墻上,墻壁顫動。
“走,出去看看!”
老大心生不妙,顧不上處理許柔,轉身離開。
是巡夜人來了嗎?
許柔極為勉強的睜開雙眼,望向籠子外。
合攏的門縫中,隱約能看到一絲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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