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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班學生的節目娛樂性遠大于觀賞性。
像我這樣自家孩子不參與表演的家長，最熱衷的不是看哪個孩子跳得最好，還是哪個孩子跳得最好笑。
我用手機拍下幾段小視頻發到群里與其他人分享，瞿耀與言良都興致缺缺。
瞿耀：“又沒有我干女兒，有什么好看的？”
言良：“一看見這么多小孩子我就頭疼。”
我的熱情被瞬間澆滅，把手機重新塞回了包里。
3班的孩子們很快一窩蜂地回到了座位上。
所有人都興奮地向自己家長講述在舞臺上時的心情，我聽著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悄悄地問姜煦：“你沒有和他們一起上臺，現在后悔嗎？”
姜煦堅定不移地搖了兩下頭。
“我本來就不喜歡跳舞，他們跳的那個舞又不好看！”
我心情復雜地勾了勾嘴角，沒再說話。
后面相對專業的社團表演與小班的“群魔亂舞”壓根不在一個層次。民族舞、爵士舞、街舞，還有初具規模的小型古典樂團的演奏，都讓我發自內心地鼓掌為他們叫好。
我問姜煦：“這里頭有你感興趣的嗎？”
我雖然不對她作什么要求，但看著人家孩子一個個多才多藝，難免還是生出了攀比的心理。
我想，讓她去學一門樂器，陶冶一下藝術情操也挺好。
可姜煦又搖了兩下頭。
“我都不喜歡。”
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淋了我一個透心涼。
“那你喜歡什么？”我提著一顆小心臟，遲疑著問，生怕她給出類似于“玩泥巴掏鳥蛋”的答案。
幸好她沒讓我崩潰，但結果也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喜歡看書。”她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說。
文藝匯演到12點就全部結束。
散場以后我帶姜煦去了趟洗手間，因為排隊的人多，耽擱了不少時間。
再出來，恰好在廣場上遇見姜煦班里的一群學生和家長。他們聚集在一起，像是有什么活動。
見到我，其中幾個家長的臉色明顯變了，有人尷尬地轉過了身去，也有人沖我笑笑，問一句：“還沒走呢？”
我看得出他們對我的排斥，也不想讓大家為難，便裝著傻回復：“這就走了。”
劇院的停車場在另一頭，我和姜煦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后頭有人喊：“姜姜！”
是個小姑娘的聲音。
姜煦在我之前停下腳步，飛快地轉身：“崔崔！”
她松開我的手沖過去，與那個小姑娘抱在一起歡快地又蹦又跳。
那小姑娘比姜煦要矮一些，長相更加秀氣，扎倆麻花辮，穿著3班統一的演出服。
我去接姜煦放學的時候見過她，她跟姜煦不在一個組，平時姜煦也沒特意提起過這一號人物，所以我認不出她究竟是誰。
沒多久，一對夫妻相攜走過來，應該是小姑娘的父母。
他們倆的氣質都是偏儒雅的那種，臉上掛著和氣的笑，不像班里的其他家長，對我抱持著一股敵意。
“姜太太？”丈夫先開了口。
我接觸過的人里頭，只有姜州生意場上的伙伴會這么稱呼我，但我與他們見面的次數很少，因此不太習慣。
“叫我姚悅就好。”我挽起一個笑，問：“你們是？”
“我是崔婉瑜的爸爸，崔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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