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以前真的牙疼過，隱約還記得那藥的名字：“叫‘布洛芬’吧好像。”
瞿耀立刻轉述給他媽：“‘布洛芬’您知道嗎？”
“不不不，我沒有質疑您專業性的意思。這不是市面上亂七八糟的藥太多了，我怕您沒印象呢！”
“好了您別生氣了，快給姜州媳婦兒解決問題吧！”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媽，這周我回家吃飯。”
“是是是，一定把她帶上！”
他這一通電話好不容易才打完。
放下手機的瞬間，他長舒了一口氣。
“我媽說，這藥可能會有影響。你要想留住孩子呢，就一定要定期做產檢，萬一有什么毛病也能及早解決。”瞿耀異常的嚴肅，隨后又數落我：“不是我說，你這也忒粗心了吧！自己懷沒懷孕沒感覺的嗎？還瞎吃藥！”
“懷孕前期哪有什么感覺啊！這個孩子也不在我們的計劃之中，平時生活上也沒怎么注意……”說著說著我忽然意識到：這或許能夠成為一個說服姜州讓我打掉孩子的好機會。
“這事兒你會跟姜州說嗎？”我問瞿耀。
“當然！”瞿耀斬釘截鐵地回答，“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別想著讓我替你保密！要不然被姜州知道了，咱們倆都得玩完！”
“哦。”我故作失望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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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耀果真沒有辜負我對他的期望。
晚上姜州過來接我的時候，面色比早上要陰沉了許多。
“我前天吃了藥。”我說。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注視著前方，“我知道。”
“醫生建議，最好是把孩子拿掉。”我又說。
“你想都不要想。”姜州的聲音很冷，“就算這孩子生下來真的有什么病，我也養得起他一輩子。”
我沒想到會再一次見到陳熙。
這件事得從我收到的一封請柬說起。
一位我爸多年的老友——也是S市小有名氣的企業家女兒出嫁，邀請我與我媽前去觀禮。
我爸出事前常與這位叔叔一起品茶、下棋，我媽與他妻子也會約出去逛街，因而我打電話詢問我媽要不要去，她想也不想地說：“當然要去。你爸要不是現在不方便露面，肯定也得去。”
我媽問我：“小姜跟咱們一起去嗎？”
我說：“他不去。”
——事實是，他想去，但被我拒絕了。
最近這一段時間，我都快要被他給煩死。
除了上班，他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就連上廁所，他都要守在外面，還不讓我把門反鎖，生怕我在里頭出事。
——以至于我都開始懷念從前沒日沒夜加班的日子，雖然累一點，但起碼能夠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所以，我用“我和我媽一起再加一個你不方便”這樣的理由把他給打發了。
他大概也有這樣的想法，于是沒有強求。
那天姜州早早就出了門，說是要去公司處理事情。他留了司機給我，把我和我媽一起送到萬豪酒店。
盡管千行集團正遭遇著危機，但萬豪畢竟是整個S市最高檔的酒店。一般有錢人家的婚禮，如果在本地辦的話，都會選在這里。
自“維克托”事件爆發以來，萬豪酒店門口這還是頭一回停滿了豪車。
不知道是不是包了場，今天的宴席只有這么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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