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貼著姜州的前胸，眼淚融入他的浴袍。
即使咬緊了下唇，也還是藏不住抽泣的聲音。
“怎么又哭了？”姜州慌張的聲音響起在我的頭頂。
我沒想到會吵醒他，連忙在他的浴袍上蹭了兩下，把眼淚都擦干。
“我沒哭。”我說，濃重的哭腔卻在瞬間將我出賣。
我把頭埋在他胸前，不敢與他對視。
“好，你沒哭。”姜州的聲音很輕，溫柔中又透著一絲無奈，像是在哄小孩子。
他長臂一撈，把我摟進懷里，一下一下地輕輕拍打著我的后背。
“睡覺好不好？什么都別想了，把腦子放空。”
我的雙手抓緊了他的前襟，胸口酸楚的感覺更重。
“你別對我這么好。”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只有這一個想法最為清晰。
姜州沉默了許久，而后幽幽地說：“我卻覺得，我對你還不夠好。否則——也不會讓你受到那么多的傷害了。”
“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就當是我在彌補以前犯下的錯。”
“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以后都不這樣了。”
“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的眼淚再度翻涌而出。
我懊惱地低斥：“你不要再說話了！”
“……好，我閉嘴。”姜州真的再沒出聲。
或許是起得太早，或許是哭得累了，我趴在他的胸前，竟迷迷糊糊地睡去。
再醒來時床上只剩下我一個人。
臥室里黑黢黢的，沒有一點光。
“姜州？”我翻身坐起，試探著叫了一聲。
無人應答。
我按開床頭的燈，靸著拖鞋往外走。
客廳里亮著燈，姜州已經換了一身正裝，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
他戴著藍牙耳機，板著臉對著電腦說話——嚴格來說，應該算是“罵人”。
“這就是你們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想出來的策劃？我現在去大學里隨便找幾個市場營銷專業的學生，拿出來的方案都比你們要好你們信不信？你們要是實在不想干了，隨時可以辭職，不用委屈自己繼續留在千行！”
姜州這個模樣著實少見——事實上，我也沒怎么在他正經的工作時間見過他。
他對霍隨還算客氣，我沒想到對待其他下屬會有這么暴躁的一面。
我還在出神，姜州就已經掛斷了視頻電話，火大地把藍牙耳機扯下來扔到了茶幾上。
“是我吵醒你了嗎？”他很快注意到了我，語氣比起剛才有180度的轉變。
“不是。”我搖頭，問：“幾點了？”
“快6點了。”姜州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餓了嗎？”
“有一點。”我摸了摸癟下去的肚子，“馮云云沒給我打電話嗎？”
我的包放在客廳里，中間我自己沒聽見手機鈴聲響，不知道是她沒找我，還是我睡得太沉。
“沒。”姜州說。
我頓時放下了心。
“那我給她打電話吧。”我從包里摸出手機，發現許久未聯系的老于給我發來了微信。
“姚悅姚悅！！！急！！！！看到了回我一下！！！！”
我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直接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老于很快接起，問我：“看到我發的微信了？”
“嗯。到底什么事啊？還發那么多感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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