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他問。
“嗯。”我點點頭，指著那群小女生，故作輕松地打趣他：“你看，她們都在看你呢！”
姜州看過去，那群小女生立刻害羞地轉過了身，互相打鬧著離開。
“長得帥可真好啊！”我感慨道，“走到哪兒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但是你以前都沒怎么看過我。”姜州“控訴”我，表情有一些委屈。
“應該說，班里的男生，我都沒怎么看過。”我糾正他的說法。
十多年前不比現在，風氣沒這么開放，學校“早戀”抓得很嚴，男生和女生關系稍微好一點，就要被班主任叫去談話。在實行“一對一幫扶”之前，我們班里都是同性坐同桌，從根本上杜絕早戀現象的發生。
我打小就害怕老師，向來把老師的話奉為“圣旨”，所以那個時候都不跟男生做朋友，除非必要，否則連話都不說。
也因為這樣，班主任才放心讓被全校女生評為“校草”的姜州和我坐同桌。
我的解釋似乎讓姜州好受了一些，他的臉色也不像剛才那樣黯淡。
“要不要去以前的教室看一看？”他提議道。
上課鈴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操場上的所有學生都慌忙拔腿往自己的教學樓跑去。
“上課呢，不好吧？”我雖然也挺想去，但又擔心會打擾到別人上課。
“就在外面看看，不進去。”姜州牽起我的手，自然地往前走。
我定定地站住，盯著我倆相連的手看。
姜州像是被火灼到一樣，迅速地放開我的手，連聲道歉：“對不起。”
顯然我先前的失常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我仍沒有動，眼里只有他垂在身側的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
我抿了抿唇，終于下定決心，上前一步將它握住。
我能感受到姜州手臂的僵硬，也能感受到他投向我的不解的、熾烈的眼神。
“不是要去看以前的教室？”我斜著眼瞥他。
姜州如夢初醒，緊緊地回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都有些顫抖。
一共三棟教學樓，每個年級一棟，從初一進學校，一直到初三畢業，一個班都在同一個教室里。
也因此，每間教室里的回憶都尤其的多。
我們的教室在三樓，我倆上樓的時候還碰到了巡邏的副校長。
這副校長不是我們當年的那一個，卻也是認識姜州的。
畢竟姜州當年在S市一中的知名度，比現在要高出許多倍，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姜州？”副校長見到姜州，比陸老師還要激動，拉著他的手不肯放。
我眼見著姜州的臉色越來越差，連忙找了個借口把他倆的手分開。
“姜州啊！”副校長滿臉堆笑，問：“你今天怎么有時間回學校來看看？”
姜州壓根不認識他，自然不會給他什么好臉色，但也維持著禮貌的態度：“太久沒回來，有點想念老師們了。”
“既然你回都回來了，不然就趁著這個機會，給學弟學妹們傳授點經驗？”副校長滿臉期待地望著他，“我聽說你考到了Q大，還是以非常優異的成績畢業的，剛好可以給孩子們樹立一個很好的榜樣！”
從S市一中畢業，考到Q大的人不少。副校長極力邀請姜州給學弟學妹們“傳授經驗”，想來跟他當年“叛逆少年”的形象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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