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這些人都是跟他關系好的，一聽他這么說，一個個拍著胸脯承諾：“姜總盡管開口，只要能幫得上忙，我們在所不辭！”
姜州舉起茶杯，笑，“那我就以茶代酒，先謝謝各位。”
一杯茶喝完，瞿耀依舊不依不饒：“別轉移話題。”他拉著姜州，“我還等著錢換車呢！你說了，等秦卿的片酬尾款到賬，就把那一千萬還給我的！”
姜州的臉色不大好看。
有人替他指責瞿耀：“瞿總你好歹是個總裁，一千萬而已，至于這么追著姜總要嗎？他也不能跑了你的錢不是？”
瞿耀直接懟了回去：“是啊，一千萬而已，要不然你替姜總還了？”
那人立刻不說話了。
姜州看向秦卿：“你的片酬到賬了嗎？”
秦卿臉上的笑容一僵，勉強點了兩下頭，很小聲地回答：“到了。”
“有一千萬嗎？”姜州又問。
秦卿舔了舔嘴唇，略有些為難地說：“公司抽成之后，就只有六百多萬了。而且……我的房子每個月還得還貸款……”
“那就先轉給我六百萬。”姜州用的是命令的語氣，一點兒商量的余地都給秦卿。他問瞿耀：“先還六百萬，行不行？”
瞿耀皺眉，對這個結果不大滿意。
“你自己一分錢都沒了？實在不行，也給我湊個八百多萬啊。”
“沒了。”姜州說，“最近在籌備婚禮，我自己的存款早就花光了，你借給我的一千萬也用得差不多了。”
言良插嘴：“一個婚禮而已，至于這么大費周章嗎？”
姜州握住秦卿的手，含著笑看著她，說：“婚禮一生只有一次，當然要做到最好，不能留有遺憾。”
秦卿卻沒有我預想之中的感動。
她干巴巴地笑著，說：“其實……我對婚禮……沒那么高的要求，就在國內找一個大一點的酒店辦也是一樣的。”
“那可不行。”姜州想也不想地駁回了她的要求，“我不會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
他在那里上演深情的戲碼，我心里卻堵得慌。
我把空了的茶杯倒滿，仰頭將熱茶一口喝下。
直到舌尖處傳來的疼痛蓋過了心臟的抽痛，我才稍稍覺得好受一些。
他們幾個至交好友湊在一起，酒也喝得格外兇。
啤酒、白酒、洋酒，全都混在一起，一頓飯吃完，桌上就趴了好幾個人。
姜州、言良和瞿耀是這些人里酒量最好的，雖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眼神都已經迷蒙，說起話來也有點大舌頭。
于是全場最清醒的人就成了我和秦卿。
我就喝了兩杯啤酒，秦卿則一滴酒都沒有沾。
幾次有人想敬她，都被姜州擋下。
“我倆總得留一個人開車。”他說。
之后大家敬酒就都識趣地忽略了秦卿。
言良點了支煙夾在手里，瞇著眼問姜州：“你真一分錢沒有了？”
在姜州回答之前，他瞥了一眼趴成一片的另幾個人，說：“那幾個王八犢子都倒了，現在就咱們幾個，你說實話。”
“真沒有了。”姜州抽了口煙，輕輕的彈了一下煙灰，“你們都知道，千行是方仲生的公司，不是我的，這幾年我拿的都是死工資，也沒多少，還都被我用來買了房。有兩套房我還是貸款買的，每個月的房貸加起來有十幾萬。這個錢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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