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清他的臉,單從身形輪廓看,是個男人。
這家酒店的男女廁所正好對著,都要由這條路進去。
我以為自己擋了人家的道,賠著笑說了句“抱歉”,側開身子讓他先走。
可那人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覺得奇怪,可能進出這里的都是大人物,任何一個我都得罪不得。于是我什么都沒問,埋著頭默默地走自己的路。
結果撞上了一堵結實的肉墻。
濃重的煙草味鉆入鼻腔,饒是我已經腦子混沌、意識不清,也還是第一時間分辨出來:他是姜州!
對著姜州,我不用那么客氣。
“麻煩讓讓。”我抬起頭,不耐煩地說。可因為我醉酒有些大舌頭,這話說得極沒有威懾力。
然而下一秒,我感覺到下巴一痛,還沒叫出聲,嘴就被堵住了。
姜州吻得很用力,我們兩人的牙齒都磕碰到了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緊緊箍著我的腰,不讓我后退半分,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里。
很快,我就感覺到口腔里多了一股咸咸的血腥味,這血也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他的。
我捶打著他的肩膀,試圖讓他放開我,卻沒有一丁點效果。
姜州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緊貼著我的下身起了反應。
“唔!”這下我是真的慌了,生怕他一沖動,在這種地方要了我。
我努力掙扎著,踢打著,姜州終于松了口。
“別鬧。”他惡狠狠地警告我,聲音嘶啞,仿佛壓抑著無邊的欲望。
“那你放開我。”我硬著脖子和他對峙。
“不放。”姜州用兩只手臂環住我,下身還故意向前頂了頂。
一股熱血涌上了我的頭。
我有種強烈的被羞辱的感覺。
“啪!”姜州的臉被我打得側向了一邊。
“發情了就去找秦卿!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趁著他發蒙的空檔,我一把將他推開,扶著墻歪歪扭扭地往宴會廳的方向走。
走到半路,我又遇上了一個人。
“姚悅?怎么就你一個人?姜州呢?”——瞿耀的聲音。
“廁所。”說完,我繼續往前走。
瞿耀把我攔下。
“你怎么哭了?”他有點慌,半天才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紙巾來,抽了一張遞給我。
我反手一摸,才知道自己流了滿臉的眼淚。
“大概是酒喝多了,眼睛疼吧。”我胡亂扯了個理由,接過紙巾來在臉上隨便抹了兩把。
瞿耀沒有拆穿我。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握住我的手臂,帶著我掉了個頭。
姜州恰好追過來。
我聽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一抬眼,就看到一個黑影。
我下意識地往瞿耀身邊靠了靠,想要避開他。
瞿耀頓住,什么都沒問。
“姚悅喝多了,我送她回家,你幫我跟其他人說一聲。”他用很正常的語氣向姜州解釋。
“我送她。”姜州卻說。
他的嗓音很啞,語速很快。
“這……”瞿耀轉頭看我,有些遲疑。
我緊緊拽住他的衣袖,搖著頭說:“不要!”
瞿耀嘆了口氣,勸姜州:“姚悅不愿意,你也別勉強她。”
姜州一言不發,上前兩步把我扛起。
我尖叫一聲,死命拽著瞿耀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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