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檀解釋：
“衛言的催眠能力，在這一行中出類拔萃，是一個很好的工具。”
“可惜這個工具之前沒有用對地方。”
“但是在國家的控制下，他會發揮自己身為工具人的作用。”
“比如審訊國外間諜、幫助破案等等。”
“當然，國家也會牢記他的犯罪身份。”
“他余生所賺取的金錢和利益，都會被拐著彎兒地補償給受害者家庭。”
“而且，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會擁有自由。”
阿荷無奈嘆氣。
“雖然知道這樣安排是最符合利益的，但還是有一點兒…不甘心呢。”
【不甘心+1】
【其實這樣的結果對那些受害者的家庭是最好的，總不能人財兩失吧？】
【去世的人回不來了，活著的人只能繼續走下去。】
【可對于父母和家人來說，他們去世的那一天，自己也跟著心死了，我想他們更愿意兇手受到懲處！】
【那又如何呢？死刑很快，眼睛一閉就過去了，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
【我支持生不如死！】
【相信戚大師，而且一旦他死了……你們懂的！】
【貓大爺，別忘記今天的話，以后要帶著我們的份兒好好教訓他啊！】
【想開點兒，說不定我們能親自動手呢？】
【本來想得挺開的，你一說開始想不開了……】
戚檀勾起唇角。
她當然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衛言。
被他教唆自殺的兩個同學，曾經的女友，被徹底污染無法拯救的嬰鬼，可都是魂飛魄散，沒有轉世機會了呢！
衛言所受到的痛苦，只能比他們多，不能比他們少！
如戚檀所料。
衛言沒有在警察局待多久，就被國家的人帶走了。
想到三鬼得知他還活著時，一定會驚訝無比的樣子，他愉悅地勾起唇。
可當晚，他突然做了一個夢。
他變成了“她”，溫柔地撫摸著凸起的小腹，幻想著孩子出生后的景象，可不過休息了一會兒，就被腹部傳來的劇痛驚醒。
“她”低頭一看，竟發現自己還沒發育好的孩子，被人殘忍剖腹取出。
而動手的那人，是“她”信任且深愛的男人！也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衛言…不…不要……”
“她”絕望地看著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
對方眼神狂熱抱著死嬰離去，對“她”視若無睹。
“她”想拿到桌子上的手機求救，但三米的距離，卻成了“她”這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橫溝。
最終，“她”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徹底失去了呼吸。
直到對方完成目的，帶著懵懂的小鬼來處理。
“她”的尸體被肢解后扔進了下水道，而靈魂則被嬰鬼作為美味的食物啃食……
衛言猛然驚醒。
可他卻發出了神經質的低笑。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我竟然變成了那個女人，還體驗了她所有的痛苦！”
這些對他來說很新奇。
因為他從來不知道，不舍、心痛、絕望……這些詞語所蘊含的意思。
但他并不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從此，只要他一睡著，就會變成自己曾經害過的人，體驗他們臨死前的掙扎和絕望。
衛言剛開始還饒有興致，一段時間后卻開始變得不耐煩。
甚至還想通過催眠，使自己不做夢好好睡一覺。
可曾經引以為傲的催眠，卻在他自己的身上徹底失去作用。
最為可怕的一點是……
他竟然開始共情了！
衛言看著夢中曾經殘忍的自己，生出一股深深的厭惡之感，可隨后又立刻清醒。
“不！我沒錯！可是……”
他在自我厭惡的痛苦掙扎中，度過了余生，直到失去工具人的作用。
然而，死亡是另一個開始……
**
陳華拿出最后一起案件的資料。
密密麻麻的紙張摞在一起，觸目驚心。
戚檀看了眼第一頁上面的標題。
“連環失蹤案，第一起發生在十年前？”
陳華點頭道：
“是。”
“十年前第一起案件發生時，只是被當作尋常失蹤案處理。”
“畢竟，失蹤的女性已滿十八歲。”
“而這個年齡段的男女，性格沖動，經常會因為和父母的一些口角而離家出走。”
“失蹤案發生的地方是一個小鎮，人口不多，警察們抓捕的罪犯也多是一些小偷小摸，根本沒往嚴重的地方想。”
“這也是當地警察的失職。”
“確定為連環失蹤時，已經是第三起了。”
“這三起失蹤案有很明顯的共同點。”
“失蹤者都是女性，已成年但未曾生育，而且失蹤前毫無預兆，失蹤后也沒有在公共場所出現過。”
“初步推測，已經遇害……”
“小鎮地處偏僻，監控也沒有普及，一番調查過后，沒有任何線索和目擊證人。”
“或許是警察的調查讓對方投鼠忌器，之后沒有人繼續失蹤。”
“那三起連環失蹤案，也成為了懸案，逐漸被人遺忘。”
“但就在三個月前，小鎮再次開始有人失蹤，還是年輕女性，還是毫無預兆地失蹤。”
“這一次，兇手的行為更加猖狂。”
“三個月內，失蹤女性高達四十多名！”
“事態越來越嚴重，我們調查了失蹤女性最后的行蹤，鎖定了幾個嫌疑人并進行了審問，但是……”
陳華面色凝重。
“就在審問期間，有新的女性失蹤了，警方找錯了人！”
鐘雨秋嘆氣。
“我們警察比任何人都想快點兒找到兇手，但對方太過狡詐，如果再拖下去，勢必會出現更多的受害者。”
“所以只能拜托戚大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