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
想起來了。她當時聽到這個消息，還很震驚來著。
只能說自己福大命大；感謝舍友、同學不殺之恩。
案子似乎一下子看到了偵破的曙光。
晏琳翻閱了一下手里的資料，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不是，雖然有動機，但絕對不是端木怡殺死了杜楠楠。
“杜楠楠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點多了。可是這個時候，端木怡早就已經在宿舍了。”
啊？？
校長額前的汗更多了。
本來以為案子要破了，結果只是個虛假的希望。
就在這時，紀禾突然開口：“那葛黛呢？杜楠楠死的那天，葛黛是什么時候回宿舍的？”
林玉道：“葛黛是走讀生，每天一沒有課就會回家……”
“走讀生，也就是沒有人能證明，她到底是幾點到家的。”
晏琳很快就明白了紀禾的意思。她掏出手機：“好。我馬上就派人去查葛黛在杜楠楠死的那天，到底是什么時候回家的。”
紀禾道：“派人去查吧，結果應該和我想得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可以說得通了。
“——交換殺人。幫助對方殺死想要對方殺死的人：端木怡殺死了葛黛想殺的向晴，葛黛殺死了端木怡想殺的杜楠楠。這樣，就會擾亂警方追查的頭緒，很難追查得到。”
林玉再次微微地恍惚了一下。
“交換殺人，這是不是有些太……夸張了？跟偵探小說似的。更何況，端木怡和葛黛她們兩個人之前也不認識。就算是真的要殺人，怎么敢讓幾乎是陌生人的對方幫自己去做這么重要的事情？不怕事情結束以后，對方把自己捅出來嗎？”
晏琳道：“交換殺人的話，其實就無所謂了，畢竟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有共同利益的人，就會成為最堅固的朋友。
林玉咬著唇，點了點頭。“端木怡殺死祝楠楠的動機很明顯，應該是因為保研失敗，懷恨在心。但葛黛為什么想要殺死向晴呢？這個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她們兩個可是很好的朋友啊。”
紀禾道：“想從葛黛的嘴里撬出她殺死向晴的原因，估計沒那么簡單。但是，端木怡那里絕對是一個突破口。她殺死祝楠楠的動機太明顯，警方很容易想到，她也猜得到這一點，就會很慌亂。”
晏琳肅然：“嗯，我馬上聯系警方，把端木怡帶走審訊。”
……
端木怡是一個長得很普通的女生，留著厚厚的齊劉海，戴著黑框眼鏡。
審訊室里，她挺直了瘦削的脊背。
面對警方，她竟然一點都不慌張，還能泰然自若地發問。
“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晏琳雙手抱胸，冷冷地道：“承認吧，是你殺死了向晴。”
端木怡的笑容不變：“這位姐姐，你有什么證據？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隨便污蔑人啊。”
晏琳的呼吸滯了一下，面上神情仍然冷若冰霜。
該死，這個女生的心理素質實在是太好，也太聰明。
她知道警方還沒有掌握到絕對的證據，所以會嘴硬到底。
是根硬骨頭。
從法律程序上來講，他們也不能留端木怡太久。時間一到，就只能放人。
難道就這么讓她逍遙法外？！
晏琳抿了抿唇，正尋思著換個問訊方法。
一旁的紀禾伸手，拍了拍晏琳。指尖帶著安撫的力度。
她看向了端木怡。
端木怡冷不丁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看，順著目光的來源看了過去，看到一個黑發白裙的女生。
那女生長得極漂亮。分明沒有說一句話，周身的氣息卻十分懾人。
她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那女生的聲音輕靈，宛如水滴聲聲。
“向晴死后，鬼魂一直在校園游蕩，化為不斷跳樓的鬼魂。端木怡，你應該也聽說了宋昊死去的消息吧？你猜，宋昊為什么會死呢……？因為向晴死得不甘心，她一直在找自己的替死鬼，她找到了宋昊而已，
“宋昊死得也很冤枉，他本來不該死，是替殺死向晴的那個人死的…………他和向晴一樣，充滿了怨氣，也會想著復仇……
“現在，宋昊已經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你認為，他會甘心坐以待斃么？
“他會想著報仇，而他最該復仇的就是你……端木怡，如果你一直不說實話，我們可保護不了你。”
紀禾的語氣里帶著致命的蠱惑，眼睛宛若兩個漩渦，注視她的時候，讓人感覺靈魂仿佛也被吸了進去。
端木怡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感覺到了害怕。
她盡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你不用在這里嚇我，我從不信鬼神。”
她既然敢殺人，就不相信因果報應。
紀禾微笑：“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聽不聽得進去，是你自己的事情。好了，端木小姐，你現在可以走了。”
端木怡站了起來。“你們放心好了。”她掃了一眼眾人。“我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你們的。”
說完，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校長搓著腦袋，額頭上仿佛更光亮了。
晏琳似笑非笑地看向校長：“現在情況非常不利。沒有證據，無法讓端木怡點頭承認。你們這個學校的設施很明顯就有問題，為什么教學樓，不、放、監、控？！！……”
最后幾個字，晏琳幾乎是從牙齒縫里一點點擠出來的。怒火幾乎要把校長給淹沒。
校長：“……”
他可憐巴巴地解釋：“這……這……這不是之前壞了，一直沒去修嘛……而且我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啊！！”
晏琳：“呵呵…………”
紀禾道：“不要緊。既然沒有證據，那我們就制造出證據來。”
晏琳看向紀禾：“制造證據？怎么制造？”
……
從警察局出來以后，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端木怡卻只覺得渾身發冷。
她的心情很沉重。
好端端地，警方居然找到了她，肯定是有所懷疑了。
到底是哪里露了馬腳？
不過也無所謂。
警方也只是懷疑，根本就沒有證據。
只要她咬死不松口，誰都拿她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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