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現在都這樣了，我也沒有辦法不是嗎？”
“要是你們能多借我點錢，我也不會去出賣我的卵子，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小北吼了兩聲后，就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姜糖見狀無奈嘆氣，上前把手放到了小北的腹部。
溫暖的感覺從姜糖的手傳到全身，身上的疼痛好像也消失了不少，讓她不再那么難受。
小北愣愣的看著姜糖，低著頭流下了悔恨的眼淚。
“我只能幫你減輕一下痛苦，該做手術，你還是得做。”
小北點點頭：“謝謝姜大師，我知道的。”
也許是姜糖的舉動讓小北感動，現在的她，情緒也穩定了不少，還主動開口叫姜糖娜娜她們找地方坐，慢慢聊。
娜娜這會也不知道和小北怎么說，只能坐在一邊保持沉默。
小北剛才說的話，有點傷她。
“娜娜，剛才是我不好，那些話也是我的氣話，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沒事。”娜娜對著小北露出一個微笑。
只要娜娜知道，她和小北的友情，已經到頭了。
其實早就到頭了，是她一直還想著兩人之間的友情，所以才一直等小北。
現在，也到放下這段友情的時候了。
她們倆之間就算還做朋友，也回不到以前的感覺，在一起，可能只剩下尷尬和沉默。
小北也知道這個現實，所以她回了娜娜一個帶著歉意的笑。
“娜娜，我和那個家伙已經分手一段時間，但我會變成這樣，確實跟他有關。”
“要是……要是我早點聽你的話不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會走到今天，可惜……”
她醒悟得太晚。
娜娜張張嘴，終是化成了一聲嘆息。
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小北苦澀一下，眼淚模糊了雙眼。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根冰冷的器具在我的身體里取卵的感覺，但是我沒有錢，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去捐卵。”
娜娜握拳：“那你男朋友是吃干飯的，他一個大男人養不起你就算了，他是怎么狠心讓你去做這些的？！”
小北搖搖頭：“他因為和我談戀愛，才選擇來到這邊創業，就為了能給我一個美好的未來。”
“他借了很多高利貸來創業，我跟著他信心滿滿的以為我們會創立一個很好的公司和項目，一定會賺很多很多的錢。”
“但是他創業失敗了。”
“在高額的高利貸欠款和利息面前，有人給了他一張小廣告。”
“那張廣告我知道，是重金捐卵的，一開始我也沒當一回事。”
“但是在他不斷的PUA和內耗下，我就認為他創業失敗的原因都在我身上，要不是他過來找我，他也不會背上這些欠款。”
“那時的我，還沒有想著去捐卵，我想先和親朋好友借點錢，把那些錢先還上，以后再還大家的錢。”
小北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只是我借遍了所有人，借到大家都沒有錢，也不愿意繼續借我錢，那些錢對于他欠的錢，還是遠遠不夠。”
“在他不斷的暗示下，我只能選擇傷害自己。”
“捐一次卵得到的金錢確實很多，但是在我捐卵前，我必須得注射促排卵子的藥物。”
“這些藥物導致我月經混亂，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好過。”
“我也查過，這些藥物也會增加卵巢癌的風險，被搬空的卵子會導致卵巢早衰，提早絕經等等。”
“我也知道要是手術中稍有不慎過度的刺激，會造成血栓的出現·導致多器官功能衰竭并危及生命。”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沒有選擇。”
“第一次取完后，得到的錢還了一部分欠款，但剩下的欠款，也不是我們去打兩年工就能還上的，所以我開始地第二次，第三次。”
小北這會已經有點泣不成聲。
“當我們還完欠款的時候，我懷孕了，但是剛查出懷孕，我就自動流產了，醫生說我的不適合懷孕，懷一個掉一個，還叫我住院好好治療。”
“在孩子流掉后，他就和我提出了分手。”
“我為他付出那么多，我不想分手，但是他竟然會選在我睡著的時候，拿著我們僅剩的一點錢，直接離開了我。”
“沒錢的我因為身體原因做不了什么活，不能去打工，加上很多人都在找我叫我還錢，所以我就想著最后捐一次……”
“只是這最后一次，我失敗了，沒拿到錢，我自己也住進了醫院，還被告知要做摘除卵巢的手術。”
“說真的。”小北看了一眼在房間里的三個人和拿著電腦的包子笑道。
“要是你們今天不來找我的話，明天你們也會在網上得知我的消息。”
娜娜和醫生紛紛瞪大眼問道：“你要自殺？！”
“沒錯，現在的我就是個廢人，活著也只是個行尸走肉，我借了很多錢，但是我還不上，我沒臉面對大家，所以我只有死路一條。”
這時，小北的家人也氣喘吁吁的沖到了病房里。
看著遍體鱗傷的小北，小北的父母抱著她哭成了一團。
小北有點束手無策，只能呆呆的任由他們抱著自己。
看著抱著一起哭成一團的小北一家，姜糖示意娜娜和醫生跟自己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再次來到醫生的辦公室，大家都有點恍惚。
小北捐卵的來龍去脈，真的讓人感嘆唏噓不已。
姜糖看著鏡頭開口：“我直播期間，我沒少說一個女生最高級的愛，就是自愛。”
“我不管你們再怎么愛男方，再怎么窮，再怎么想要賺錢，都不要選擇用自己的身體去賺錢。”
“像小北這種，只要你們撥通那一串會奪走你一切的號碼，你們這輩子，就毀了。”
“賺錢可以，有命賺有命花，但是這種要命的錢，我不許你們任何一個人去賺！”
“要是有人PUA你們，給你們洗腦讓你們去做這種，直接報警，千萬不要有僥幸心理。”
“現在，你們立馬安靜的聽一下醫生說一下捐卵的危害。”
說著，姜糖把鏡頭對準了醫生。
女醫生有點緊張，給幾千萬人科普知識哎，她有點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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