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 > 第186章 我上去就是一耳刮子!
  思緒重重的回到廣明殿,剛走進殿門,劉勝便發現兄長劉彭祖,正焦急地在殿門內來回踱步。

  看見自己的一瞬間,又如釋重負的小跑著迎上前,一把抓起劉勝的手臂,急匆匆朝殿內走去;

  一邊走,一邊不忘焦躁的說道:“阿勝可算回來了!”

  “都快急死我了!”

  急切的話語聲,也惹得劉勝不由稍一愣。

  待走入殿內,稍一打量殿內的狀況,劉勝,便已是心中有數······

  ——就劉勝所見,廣明殿正殿,只坐著兩道身影;

  只是這兩位婦人,卻像是第一次約會的初中生一樣,明明相鄰而坐,卻都‘羞澀’的低著頭;

  誰也不抬頭,誰也不說話;

  若是仔細看,甚至還能看見:兩位夫人的手,都在揉捏著自己的衣角······

  “嘶~~~”

  “呼~~~~~~······”

  深吸一口氣,再重整一番面容;

  側過身,拍拍兄長劉彭祖的肩側。

  待兄長對自己輕輕點下頭,劉勝在帶著一抹溫笑,緩緩走上前去;

  先走到薄皇后身前,趕忙伸出手,將想要起身的薄皇后輕輕摁坐回去;

  而后,才一絲不茍的跪下身,對薄皇后輕輕一叩首。

  “兒臣勝,參見母后。”

  滿是莊嚴的大禮參拜,惹得薄皇后又一陣局促、不安起來,卻見劉勝又自顧自從地上站起,回過身,走到母親賈夫人的面前。

  “母親。”

  稍拱手一拜,劉勝便走到賈夫人身側坐下身,又側過頭,示意兄長劉彭祖,也到薄皇后身邊坐下來。

  待兄弟二人、兩位夫人,各自在相聚五步的兩側坐下來,劉勝才深吸一口氣,對薄皇后再一拱手。

  “往后,母后和母親,恐怕要多走動走動了。”

  輕笑著道出一語,便見劉勝將頭稍一側,目光稍移向薄皇后身側的兄長劉彭祖。

  “——畢竟是兒臣,從小就一起玩兒到大的兄長;”

  “如果母后,不多和母親走動走動,兄長,恐怕也不好常來看兒臣、常來探望母親。”

  “往后,兒臣也會經常前去,看望母后和兄長。”

  “只是希望母后,不要因為這樣的變故,而感到不適。”

  “——這變故,也確實來的太過突然;”

  “便是現在,兒臣都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滿是溫和,又帶著唏噓得語調,也讓身旁的母親賈夫人,以及陪坐于薄皇后身側的劉彭祖,也不由一陣搖頭唏噓。

  而薄皇后,卻似是一只受了驚的兔子般,不安的挪動著身軀;

  時不時側過頭,小心翼翼瞥一眼身旁的劉彭祖;

  不時又抬起頭,謹小慎微的翻起眼皮,飛快的看一眼對側的賈夫人。

  弄的對側的賈夫人,也再次不安的低下頭,薄皇后才低著頭,用極低的音量說道:“要不······”

  “要不日后,老七,還、還是養在夫人膝下吧······”

  “畢竟是夫人懷胎九月,艱難生育的子嗣······”

  “庶子養在嫡母膝下,也是千百年前,就、就有的規矩·········”

  磕磕絆絆的一番話語,只惹得賈夫人也有些坐立不安起來,下意識就側過頭,將求助的目光,撒向身邊的兒子劉勝。

  但這一次,劉勝,卻并沒有如往常那般,站出來幫助母親。

  而是帶著鼓勵的笑容,對母親輕輕點下頭,又朝對側,已深深低下頭的薄皇后再輕輕擺了一下頭。

  良久,賈夫人才再次鎮定了下來,試探著望向對側的薄皇后。

  又深吸一口氣,才終于穩住了紊亂的鼻息,略帶些語顫,寬慰起薄皇后來。

  “皇后若是這么說,那過去,就是我的不對了······”

  “——如果庶子,該養在嫡母膝下的話,過去這些年,這兩個小子,就都該養在皇后身邊。”

  “既然過去,宮里沒興這規矩,那往后,自也沒有這么辦的道理······”

  略帶些唏噓,也不乏有些忐忑的說著,賈夫人也稍側過身,看了眼身旁的劉勝。

  再正過身,看向薄皇后時,面容之上,也帶上了滿滿的誠懇。

  “日后,不敢奢望皇后,能到椒房殿去看我;”

  “——就算皇后去了,我恐怕,也不敢在皇后面前,自詡為后宮之主。”

  “只希望日后,皇后能待老七溫善些、寬容些,對老七視若己出,將老七,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看待;”

  “除此之外,我也不敢再有別的請求了······”

  溫和的話語聲,并沒有讓不安的薄皇后安下心,仍只低著頭,小心揉搓著自己的袖角。

  見此,劉勝也只得苦笑著起身,走上前,在兄長劉彭祖身旁坐下身來。

  再隔著劉彭祖,望向仍深低著頭的薄皇后。

  “過去這些年,我們這些做兒子的,本該好好孝敬母后;”

  “沒能這么做,是我們做兒子的不是。”

  “——往后,就由兄長在母后身邊,侍奉母后、孝敬母后,便算是彌補過去這些年,對母后的虧欠。”

  “兒臣,也定會像孝敬自己的母親一樣,一直孝敬母后的······”

  又一番溫和的寬慰之語道出口,沒能把薄皇后勸安心,倒是讓夾坐在劉勝、薄皇后中間的劉彭祖,似如釋重負般暗松了口氣;

  待劉勝面不改色的將身子稍一側傾,輕輕捅咕一下劉彭祖,劉彭祖才似恍然回過神般,趕忙抬起頭。

  “啊?”

  “哦哦······”

  “那個,兒臣也一樣!”

  “兒臣也會像過去,孝敬母親一樣,一直孝敬母后的······”

  學著劉勝方才的口吻,道出這近乎如出一轍的話,劉彭祖也趕忙側過身,對薄皇后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但讓賈夫人、劉彭祖,以及劉勝母子三人,都頗有些始料未及的是:在母子三人次序道出寬慰之語后,一直不安的低著頭的薄皇后,竟悄然抹起了淚······

  “嘶······”

  “嗚嗚···嘶···嗚······”

  “我、我沒想搶夫人的兒子······”

  “我真、真沒想······”

  “嘶!”

  “真沒想搶夫人的兒子啊·········”

  一陣低沉、哀婉,又莫名令人心疼的輕泣聲,讓一旁的劉彭祖、劉勝兄弟二人,不約而同的深吸一口氣;

  發現彼此動作一致,只稍一對視,便默契的同時仰頭苦笑起來······

  見薄皇后暗自抹起了淚,賈夫人先是心下一慌;

  待聽到薄皇后,這滿是委屈的哭訴,便也紅著眼眶,滿是唏噓得站起身。

  在劉勝鼓勵的目光下,緩緩走上前去,在薄皇后身邊坐下身;

  輕輕拉過薄皇后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上,再輕輕拍了拍。

  “我,又何嘗想搶走皇后的位置、搶走皇后的椒房殿呢······”

  稍帶哽咽的一聲輕語,也終是讓薄皇后含淚側過頭;

  卻見賈夫人含著淚,苦笑著發出一聲哀嘆。

  “過去這些年,我母子三人,在宮里本本分分,不爭不搶;”

  “便是受了旁人欺辱,也都是忍氣吞聲,逆來順受······”

  “非要說這些年,我母子三人,做過什么出頭的事,也大都是勝兒年少無知,為我這沒用的婦人,鬧出了些荒唐的事來······”

  “——也不怕皇后不信;”

  “就在兩天前的晚上,我都還因為以后,很久都不能見到兩個封王就藩的兒子,而躲進被子里,偷偷哭了一晚上······”

  “昨天,被陛下召去上林苑,看著陛下交代這兩個小子:去了常山、中山,要防備匈奴人的時候,我還在為我兩個兒子,以后要在邊關和匈奴人作戰,而感到揪心不已······”

  說到這里,賈夫人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般,偷偷看了看劉彭祖、劉勝二人,再含淚一笑。

  而后,再低下頭,輕輕撫摸著薄皇后的手背,再發出一聲長嘆。

  “唉~~”

  “誰又能想到,就這兩天的功夫,要做中山王的小兒子,卻要變成陛下的儲君太子;”

  “要做常山王的大兒子,又要被留在長安,做儲君的臂膀。”

  “——到了明年,還要被封為趙王······”

  “就連我,都莫名其妙的,要住進椒房殿去了······”

  唏噓感嘆的話語聲,終是讓哀泣中的薄皇后稍安下心。

  試探著伸出另一只手,又反在賈夫人手背上拍了拍;

  目光卻悄悄盯著賈夫人,似是在打量賈夫人的反應。

  見賈夫人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舉動,而表現出‘暴跳如雷’之類的神容,薄皇后才終于在心中,長松了一口氣······

  “夫人說的是······”

  “這變故,實在來的太過突然······”

  “弄得我,都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見薄皇后終于鎮定了下來,甚至還主動開口,和自己說起了話,賈夫人也同樣長松一口氣。

  輕輕抬起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又趕忙對薄皇后擠出一抹笑容。

  “往后,若是擱不下顏面,皇后,就在自己的殿里待著;”

  “——若是宮中,有誰敢對皇后不敬,就算我不敢出手,勝兒也自會替皇后,收拾那些個不長眼的······”

  “若能擱下顏面,皇后也可以帶上老七,時不時到椒房,陪我說說話;”

  “只是到那時,我這性子,只怕是萬萬不敢受皇后的禮······”

  “如果可以的話,我二人日后,誰都不喚彼此為皇后,只以姊、妹相稱;”

  “可好?”

  同樣小心翼翼的話語,也惹得薄皇后將頭再稍抬起些;

  清楚地看見賈夫人臉上,也是和自己同樣的局促、不安時,薄皇后才終是破涕一笑,再輕輕點下頭。

  直到這時,兩只認生的兔子,才總算是住進了同一個兔窩。

  而在一旁,見到各自自己的‘母親’,終于像正常的婦人一眼,悄悄說起了體己話,劉勝、劉彭祖兄弟二人,也總算是長舒一口氣······

  “呼~~~~~”

  幾乎是同時直起身,再以同樣的頻率哈出一口氣,哈到一半,兄弟二人便猛地停下動作!

  各自將目光一斜,才伴著戲謔的笑容,將后半口氣吐了出來。

  “咱們倆呀······”

  “怕是光用眼睛看,都能看出,是同一個母親生出來的~”

  劉彭祖戲謔之語,卻惹得劉勝面色稍一緊!

  趕忙抬起手,比出一個‘噓’的手勢,又稍昂起頭,看了看劉彭祖身側的薄皇后;

  確定薄皇后,沒有聽到劉彭祖這句話,又或是即便聽到了,也并沒有在意,劉勝才心有余悸的低下頭。

  等耳邊,開始傳來薄皇后和賈夫人的竊竊私語聲,劉勝才重新望向眼前的兄長劉彭祖。

  呵笑著搖了搖頭,片刻之后,面上又帶上了些許尷尬。

  “莪問父皇了;”

  “父皇說,我們兄弟九個,就數兄長最類父。”

  “但父皇說,我漢家,不能再有第二個父皇了······”

  語調略有些僵硬的一語,卻惹得劉彭祖滿是灑然的擺擺手。

  “嗨~”

  “這我早就猜到了~”

  “——今早,長樂宮傳出要立大哥為王的消息,我就已經猜到:這儲位,要落在阿勝的頭上了;”

  “到皇祖母,把我和母后、母親召去長樂,我也已經明白父皇,要把我過繼到母后膝下了。”

  滿不在乎的說著,便見劉彭祖怪笑著伸出手,在劉勝胸前輕輕砸下一拳。

  “不記得了?”

  “——從小到大,這長安朝野內外的事,哪回不是我第一個看透的?”

  “就是阿勝那點本事,不也是我這當哥哥的,手把手教出來的?”

  滿是戲謔,甚至還隱隱有些得意的一番話,也惹得劉勝一陣失笑;

  片刻之后,卻又有些遲疑的說道:“兄長······”

  “——嗨~~~”

  不等劉勝話說出口,也或許是知道劉勝說不出口,劉彭祖便又是‘嗨~’一聲,再順勢將手搭上劉勝肩頭,一把將劉勝摟過。

  “我還不知道你?”

  “——就你那性子,怕是到現在,都還不想做太子吧?”

  “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只怕是父皇還沒開口,阿勝就要去想辦法,讓自己‘失去’這還沒到手的太子位了?”

  聽聞劉彭祖這滿是篤定的語調,劉勝稍一思慮,便也只得苦笑著點下頭。

  卻見劉彭祖又是一聲嘿笑,再摟著劉勝的脖頸晃了晃,才將手松開。

  等劉勝再次坐直了身,才略帶戲謔的笑著一搖頭。

  “阿勝不想做太子,難道,我就想做了?”

  “——做太子有什么好的?”

  “將來,做個父皇那樣,連親兄弟都能算計的人?”

  “我可不想將來,讓阿勝去做我的‘梁王’,然后哄騙阿勝說:我百年之后,當立梁王!”

  模仿著那年大儺,天子啟在長樂宮宴時的神態,道出這一句‘當立梁王’,惹得身旁的劉勝,以及另一側的薄皇后、賈夫人一陣失笑;

  便見劉彭祖也嘿笑著點下頭,最終,滿是誠懇的望向劉勝。

  “阿勝不用有顧慮。”

  “我知道,這儲君太子之位,是父皇強加到阿勝頭上的。”

  “往后,我這做哥哥的,只也會用盡全力,幫自己的弟弟,坐穩這儲君太子之位。”

  “——我也相信:未來的阿勝,不會成為像父皇那樣,連兄弟手足,都能算計的人······”

  莫名嚴肅起來的語調,也讓劉勝趕忙坐直了身。

  鄭重其事的點下頭,對劉彭祖沉沉一拱手。

  “弟的性子,兄長是知道的。”

  “兄長也不用擔心,弟,會成為父皇那樣的人。”

  “——再者說了;”

  “兄長,也不會做梁王的······”

  “弟就算想算計,也沒那個必要不是?”

  先是鄭重其事的許下承諾,后又怪笑的調侃一聲,劉勝也終是放下心,面上,也隨即涌上那抹平利日,便很少消失不見的淡淡笑意。

  得到劉勝這一番許諾,或是表態,劉彭祖也只是溫笑著點下頭;

  良久,又是悠然發出一聲長嘆。

  “也好啊~”

  “沾著阿勝的光,還能在長安多待兩年,再多陪陪母親;”

  “等要封王了,還能直接封去趙國······”

  “——誒,阿勝!”

  “我聽五哥說,這邯鄲城內的嬌美娘,那可是叫一個勾人心魄,攝人心魂吶?”

  “等做了太子,先給我這做哥哥的,賜下個趙國舞姬,好嘗個·······”

  啪!

  不等劉彭祖眉飛色舞的道出最后一句‘嘗個鮮’,一聲清脆的拍打聲,便響徹廣明殿上空;

  卻只惹得薄皇后、劉勝一陣呵笑不止。

  委屈的摸了摸后腦勺,劉彭祖便回過身,看都不看那‘兇手’一眼,便極為熟練的跪地一叩首。

  “孩兒知錯了·······”

  “——小小年紀,說的什么混賬話!”

  嚴厲的發出一聲呵斥,又瞪了劉彭祖一眼,賈夫人才余怒未消的回過身;

  望向薄皇后,手指卻狠狠指了指身邊,跪地叩首的劉彭祖。

  “這混小子,皇后可得盯緊些!”

  “瞧瞧,這才多大年紀?”

  “啊?”

  “——這都聊上舞姬了!!”

  “這要再大些,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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