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黑,白小六終于離去。
臨走前,陳玄策將盈虧契送給了她。
這是因為陳玄策開了天眼,看到了槍纓上咆哮著的兩只紅色老虎,欣喜之下給的好處。
也就是樹長老不知道,知道的話得羨慕死。
他辛辛苦苦的干了這么多年,才混到一本,陳玄策這天天從張芻狗身上薅羊毛,效率比他高多了。
張芻狗收拾兩具虎尸上的材料,貼心的用法術烘干后,才連同白色長劍遞給陳玄策,陳玄策收起材料,又將白色長劍遞給了王青玄。
“拿著吧,韓叔給你準備的。”陳玄策說道。
王青玄屁股還有些疼,這是摔的,姿勢怪異的給老韓行了個禮,而后接過了長劍。
“青玄,起個名字吧。”老韓笑呵呵的說道。
王青玄想了想,看了看行船來時的河道,又遙望了下千佛壁的方向,說道:“叫斬邪吧,斬去妖邪,護佑眾生。”
老韓欣慰的點頭。
……
晚上,小船沒有停留在勾魂彎。
用老韓的話說,殺了黑老七的媳婦,得顧及到黑老七的心情,
人家媳婦多歸多,事兒咱得做的地道。
陳玄策心下腹誹:“就你發話讓干掉的。”
他算是看出來了,老韓在司里面,絕對是排的上號的主。
不是實力,是陰損方面。
夜間行船,老韓沒睡,坐在船首,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沒有觀遠去的兩劍山。
王青玄窩在船艙里睡覺,今兒觀兩劍山,他收獲良多,精氣神耗費的也不少。
張芻狗則是坐在一旁吐納,嘴唇開合,沒有聲音。
陳玄策湊到老韓旁邊,笑呵呵的問道:“韓叔,赦魂鏡后面的人啥來路?”
老韓瞥了他一眼,繼續目視寒江前路,幽幽的說道:“辦事之人,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事兒啊,要不是咱們,還真讓他糊弄過去。”
說著,掏出黃泉醉,給自己斟了一碗,就著江風,抿了一口。
砸吧了下嘴,接著說道:“世間幻化之術很多,書生面貌示人,玩的是燈下黑的套路。十五年前,徽州山神有報,徽州嬰童無故失蹤四百余。當時只當是妖魔打了牙祭,而且有白鹿書院在,成不了什么氣候。徽州不如赤州,但也算得上是妖魔邪祟較少的地界,現在看來啊,枉死的孩童,是練了這赦妖境。八成是白鹿書院干的,遭瘟的書生,下手真狠啊,為了掩蓋陰月陰日陰時的滿月嬰兒,多擄了不少。嘿,這次去,順帶著驗證下。”
陳玄策點了點頭,而后追問道:“韓叔,怎么驗證?”
老韓挑了挑眉,說道:“繞著正君山周圍百里看上一圈,書生造反,三年不成,煉制赦妖境,只需心頭血,剩下的尸骸,斷然不會放在正君山,白鹿書院不會讓枉死氣息污染了浩然之氣的。”
陳玄策接道:“您老懷疑是白鹿書院所為,是不是和龍脈有關系?”
老韓點了點頭,說道:“赦妖境,沾染龍脈之氣,方可竊取正神香火功德。徽州一州之龍脈,就在正君山下。”
滿天繁星不見月,寒江奔騰不回頭。
過了兩日,北岸山巒盡去,換成了一望無際的平原。
“陳小子,這北側沃野,就是徽州江南之地了。”老韓笑呵呵的說道。
陳玄策點了點頭,而后不解的問道:“韓叔,這在寒江北,為何稱江南?”
老韓沒有解釋,而是對著一旁望著船尾方向發呆的張芻狗說道:“芻狗,龍虎山都過去那么遠了,別望了。那破山頭,有甚好看的?”
張芻狗回過神來,憨笑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間,讓人覺得和陳玄策很像。
“江南不是說寒江,寒江在徽州赤州交界處,連綿七百里,無一支流入江南。所以有著‘寒江不養徽州民,只顧赤州山水秀’的說法。江南的江,說的是貫穿徽州的烏篷江,江水廣闊而平緩,將徽州一分為二,江南多平原,江北多高山。”
張芻狗很少下山,對九州的各處倒很了解,這得益于他有一個隔三差五下山晃蕩送人因果的好師傅。
陳玄策點了點頭,心下了解。而后張口說道:“日上中天了。”
張芻狗二話不說,回了船艙舀米,生火,蒸飯。
而后電魚,撈起,去麟,剖腹。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這幾日他天天干這個活,道家五品境施展的法術,用在生火做飯上,爐火純青。
陳玄策看著好笑,堂堂龍虎山的小天師,成了一名伙夫,端的是有趣的緊,可稱之為一景。
老韓在旁幽幽的說道:“龍虎山這二百年氣運,穩了啊。”
陳玄策搖了搖頭,憨笑著說道:“韓叔,留在鎮妖司,不就得了?”
老韓嘿嘿一笑,也不答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吃完午飯,張芻狗又泡了茶,這茶泡的不情不愿。
四錢草劍茶,這兩天去了一錢半,心疼的要死。
喝著茶,老韓看似無意的說了句:“陳小子,你家不就是江南的嗎?反正去正君山也要走陸路,你不回去看下?”
陳玄策心中‘咯噔’一聲,臉上不慌不忙,憨笑著說道:“也好,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活著了。”
老韓不解的問道:“何講?”
陳玄策答道:“水患,村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活人了。我跟著逃荒的,一路北行,渾渾噩噩進了京都。”
語氣平淡,似是講述的和他無關。船上三人,聽的唏噓不已。
江南距京都兩千里,一十九歲的少年,逃荒至京都,此中艱難,定是血淚,怪不得陳玄策像個麻桿一樣。
陳玄策憨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家里原有薄田四畝,我還有個小妹。水患之下,缸無粒米,實在無法,全家就逃了荒。夜晚流民大亂,和家人走散了,也不知他們現在在哪兒。”
說著說著,兩行清淚滑落。
老韓嘆了一口氣,說道:“去看看吧,徽州少有水患,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玄策點頭稱是。
而后尋了個碼頭,小船靠岸,四人棄船,走了官道。
徽州富庶,官道平緩寬闊,常有往來車馬運送魚獲,陳玄策花了銀子,買了四匹馬。
兩日后,寒江北兩百四十里的地方,陳玄策一行人到了地兒。
中途換了一次馬,之前四匹馬,賣給農戶殺了吃肉。
眼前是一片湖澤,水中偶見泥墻。
“就是這兒了,夏家村兒,村里有七十六戶,村民四百余口,其中六十戶姓夏。”
望著這片水澤,陳玄策聲音顫抖的說道。
老韓拍了拍陳玄策后背,渡過了一縷氣息過去。
“走吧,肆虐的妖邪離開了。”
陳玄策點了點頭,翻身上了快累死的馬匹上,疾馳而去。
路上,老韓說道:“你小子命大。”
陳玄策目露疑惑,老韓解釋道:“三品大妖,凝野神水印,夏家村算是無妄之災,你們跑得快,這可不是黑老七那完犢子玩意凝聚的水印,這規模的,印成飲血,你們沒跑,早就被吃干凈咯。”
陳玄策點了點頭,老韓接著說道:“嘿,陳小子,你信不信,這野神八成在白鹿書院。”
“韓叔,怎么說?”
“徽州天地、山河兩印都在司里,你說說,白鹿書院想要香火功德或氣運,怎么辦?”
“竊取,或者自己養野神?”
“對嘍,龍脈在正君山下,不走討封的路數,野神凝水印最高四品,三品沒有龍脈做后盾,天誅地滅,三品也扛不住。”
陳玄策沉吟了片刻,追問道:“韓叔,他們為什么不用討封的方式呢?”
老韓盤膝坐在馬背上,說了句:“他們也想,白山黑水外,討封不可成。原以為白鹿書院在,徽州妖邪起不了太大的風浪,想不到啊,白文武那老小子,還真心狠,真不知道這種心狠手辣之人,如何就入了一品太平。”
張芻狗聽在耳中,記在心里。白文武入一品,龍虎山不知道。
“芻狗,等遇到城鎮,寫封信給龍虎山。赤虎的事兒,記得說一下。”老韓吩咐道。
張芻狗點了點頭,老韓當著他面說,就是借他手告知龍虎山。
之后,四人策馬,直奔東四百里外,正君山,白鹿書院。
天黑之時,在一處樹林旁,停了下來,實在是四匹馬,跑廢了。
張芻狗支鍋做飯時,西邊來路上,一高一矮二人,急速走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波靈蓋兒的鎮妖司:以己奕天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