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宅的路上,我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周言,心里又開啟了吐槽模式:「狗男人死活不離婚,我不會要守著這個臭屁自戀的狗男人過一輩子吧?」
「狗男人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萬一哪天精神分裂把我掐死了怎么辦?唉,離完婚我馬上去找我的沈醫生。」
我自顧自地想著,絲毫沒注意到周言越來越黑的臉色。
忽然,我吸了吸鼻子。
「車里怎么一股子韭菜味?我記得我沒吃韭菜啊,不會是狗男人放屁了吧?」
心里這樣想著,我忍不住捏著鼻子問了出來:「周言!你他娘的是不是放屁了?」
「刺啦」一聲,車子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周言漲紅了臉,惡狠狠地盯著我看:「洛星芷,你tm不就是想離婚嗎?不用整那些彎彎繞繞的,老子跟你離!」
周言在暴怒中把我扔下了車。
我看著大片的白色尾氣陷入了沉思。
6
幸好這地方離周家老宅也不遠,我自己一個人走了回去。
剛進門,周言媽就抹著眼淚把我摟進了懷里:「我的心肝啊,累不累?放心,我已經替你教訓過周言那臭小子了。」
我看著周言黑如鍋底的臉色,挑釁地揚了揚眉。
周言媽和我媽是閨蜜,小時候我爸媽出車禍去世了,我被外公外婆接走養了一段時間,再然后就被周言媽接到了家里,說什么也要為我周言舉辦小時候定的娃娃親。
見我面露難色,周言媽說可以先簽個合約,三年為期,三年后若是我和周言還沒有感情進展,我倆就可自行解除婚約。
如今三年之期已到,我和周言雙雙提出了離婚的想法,卻被周言媽擋了回去,說什么也不讓我倆離婚。
看著周言媽眼淚鼻涕不要錢似的往外流,我嘆息一聲,終究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周言媽是為數不多真心對我好的人,我不舍得她傷心。
得,這婚怕是離不了了。
我神情恍惚地跟著周言下樓,卻一不小心踩空了階梯。
「啊!」我內心忍不住驚呼。
眼看就要把臉摔得稀巴爛的時候,前面的周言卻心有所感似的回頭,一把將我扯了回去。
我撞到了他懷里。
他堅硬的胸膛撞得我鼻尖生疼,我眼淚都出來了。
「好軟。」
我忽然聽到了周言的聲音。
我見鬼似的瞪大了雙眼。
雖然狗男人平日里的心理活動很少,但我能確定這就是他的聲音。
狗男人說我軟?
我一個激靈,身體比意識先做出反應,一巴掌朝周言的左臉呼了過去:「你個死變態!」
周言捂著臉,神色不虞地盯著我看。
我心虛地咽了一下口水,逃也似的離開了。
7
第二日,生日宴如期舉行,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卻在宴會上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許朵朵。
看到我,許朵朵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招呼著身邊的幾個狗腿子就把我圍了起來。
我看著她們不懷好意的眼神,腦海里一陣陣眩暈,校園時代被她們霸凌的恐懼感再度浮現。
爸媽出車禍去世的那年,我十歲,我一下子從備受寵愛的千金小姐變成了可憐無依的孤兒,也因此遭受了許朵朵數不盡的欺凌。
她對我有天然的敵意,我一直以為她討厭我是因為我的樣貌和成績,后來我看到她紅著臉向周言表白,才明白,她針對的,是和周言有娃娃親的洛星芷。
我被她們扇巴掌,起各種侮辱人的綽號,甚至被她們扯破衣服當眾羞辱。
沒有人幫我。
許家背景深厚,老師坐視不理,我度過了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再加上父母離世的打擊,我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
后來,我轉學了,被接去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不斷地做心理疏導,這才慢慢從那段傷痛里走出來。
可再見到許朵朵時,我的身體還是會不受控制地顫抖。
許朵朵打扮得花枝招展,她輕佻地在我肩膀上推了一把,語氣惡劣:「呦,這不是咱們的‘洛狗’嗎?多年未見,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呢。」
我的身體輕微抖動著,看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完全聽不到她在講什么,腦海中一片空白。
突然,有什么涼涼的東西從頭頂澆了下來,我被凍得一激靈,猛然回過了神。
我打量四周,竟是不知何時被她們帶到了衛生間,她們反鎖了門,不懷好意的獰笑著向我走來。
「洛星芷,和周言在一起很爽吧?你是不是像個母狗一樣天天勾引他?」許朵朵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
「刺啦」一聲,是裙子被扯破的聲音,許朵朵的幾個小跟班跟著動了手。
被她們輪流欺辱打罵的回憶再次浮上心頭,我恐懼地抱著腦袋蹲了下來。
又是這樣,一次又一次,一下又一下。
我咬著唇,眼前一片空白。
我沒有呼救,因為我知道不會有人來救我,像以往的每次一樣。
我內心一片死寂的絕望。
8
「洛星芷,你跑哪里去了?」我忽然在門外聽到了周言的聲音。
我麻木地睜開眼睛。
許朵朵卻抓住我的頭發把我摁進了水池里,她惡狠狠地警告我:「洛星芷,你要是敢出聲,我絕對會讓你后悔!」
池子里的水滲進鼻腔和嘴巴,我被嗆得咳了兩聲。
「洛星芷,是你嗎?」周言似乎在門口停了下來。
許朵朵死死捂著我的嘴巴,狠狠在我胳膊上掐了幾下。
周言的問詢聲再度響起,可回答他的只有無盡的死寂。
「周言,是我。」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我在心里喚著他的名字。
可周言的腳步聲卻遠去了。
我的內心再度陷入絕望。
「周言,救我……」
我心底發出微弱的呼喚。
正絕望的時候,門口的腳步聲卻再度折返,緊接著「轟」的一聲,廁所門被人暴力踹開了。
周言冷若冰霜的臉出現在視線里,我淚眼朦朧地朝他看去。
他往我這邊掃了一眼,額上忽然就青筋暴起。
他紅著眼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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