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不語,心里盤算著這件事的可信度。
“小友意下如何?”老者把目光放在了牧星野身上。
正在調息的牧星野懶懶睜眼,不甚在意地道:“全憑您老人家做主。”
就這?
沈夭夭有些吃驚。
陶萬三這人吧,心眼子只多不少,她以為他會好好思慮或考量一番,沒想到他答應得倒是爽快。
“你呢?”老者看向了沈夭夭。
狗男人都這么爽快地答應了,應該沒問題吧?
“前輩就不怕我食言,一年以后消失無蹤?”
老者撫著胡須哈哈大笑起來:“放心,老夫看人一向很準。再者說,就算你兩個刻意隱瞞蹤跡,老夫也有的是辦法找到你們。”
聞言,牧星野抬眼看了一眼老者,而沈夭夭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古怪。
她跑到哪里老者都找得到,本事那么大,一年后的劫難他自己化解不就成了,干什么還要拉上他們兩個?
“全憑前輩做主。”疑惑歸疑惑,眼下能安然無恙地從國庫出去,沈夭夭求之不得。
見沈夭夭答應了,老者從袖子里掏出一精致小巧的儀器遞到了沈夭夭跟前,看得沈夭夭一陣無語。
她就說怎么都找不到這軒轅儀,感情是在老頭子袖子里藏著呢。
奇怪,她怎么覺得,她的一舉一動這老頭兒都知道呢?
“謝過前輩。”沈夭夭滿腹疑慮地接過軒轅儀,對著老者道了聲謝。
“好了,東西你也拿到了,可自行離去。離開途中不要碰任何東西,沿著西南方一直走,會看到一條暗河,沿著暗河順水而下,就能出去了。”老者對著沈夭夭交代一番。
沈夭夭本可以自顧自離開的,但她看了看牧星野,還是問了句:“冰……面具男,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沈夭夭把已經到嘴邊的“冰塊臉”給咽了回去。
牧星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吧。”
他要的東西早就已經拿到了,就在他懷里揣著。
“多謝前輩。”走之前,牧星野深深看了老者一眼,十分恭敬地給他作了個揖。
老者輕嘆一聲:“去吧。”
和老者告完別后,兩人沿著西南方一直走,漸漸消失在老者的視線里。
等完全看不到兩人的蹤影后,老者抬手,緩緩揭掉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
若是沈夭夭在場,定然會認出,人皮面具之下的那張臉,是她的師父——諸葛淵。
老者搖頭輕笑:“這混小子,認出了我,卻沒認出他師妹。”
老者說完,走到自己左手邊的墻壁,對著上面的石塊有規律地敲擊了幾下。
他剛放下手,整個房間就像星盤一樣開始順時針旋轉起來,漸漸偏移原來的位置。
等房間徹底移開后,原來的位置變成了漆黑一片的水潭,水底,十幾頭鱷魚靜靜潛伏在水底,悄無聲息等待著他們的獵物。
一陰一陽,一黑一白,生死交替,福禍相依。國庫內院,四周遍布陷阱機關,唯有正中間的那一小小房間,方是生門所在。
若不是老者,他們倆,今日怕是不能活著出去。
話說沈夭夭和牧星野沿著西南方一直走,其間兩人經過好幾個岔路口,他們辨別方向后仍舊朝著西南方向走,走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兩人聽到了流水的聲音,空氣中的水汽也愈發濃郁。
終于,兩人來到一條寬闊的河流前。
河面上每隔幾丈就有一高出河面的大石塊,應該是方便人通行的。
牧星野輕功好,幾丈的距離對他來講不是什么難事,而沈夭夭的三腳貓功夫就不行了,就她那個輕功,在河面上一踩整個就是一落湯雞。
牧星野沒有多想,他以為敢只身闖進國庫的人,都和他一樣,身上都有兩把刷子,所以他腳尖一個用力,途中在水面上輕輕一點,就穩穩落在了離岸邊幾丈遠的石塊上。
等他站定,才發覺沈夭夭沒有動作,于是不解地回頭看她。
沈夭夭很有自知之明,見牧星野望過來,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公子,可否捎帶小女一程?”
此刻她還頂著溪溪的臉,牧星野沒有認出她來。
那臉上虛假又諂媚的笑容讓他覺得莫名熟悉,熟悉中還夾雜著幾分讓人說不出的煩躁,于是牧星野想都沒想地回絕了:“不可。”
見狀,沈夭夭撇了撇嘴,把褲腳扎好,站在岸邊做了個熱身動作就要往水里跳。
不捎就不捎,她又不是出不去。
“那邊好像有船。”就在沈夭夭準備跳水的時候,牧星野忽然出聲。
沈夭夭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真看到了幾艘船。
片刻后,水面上漂浮著一大一小兩艘船只,在略顯湍急的水面上上下起伏。
牧星野本可以早點離開的,但不知為何,他最后還是選了和沈夭夭一起劃船離開。
本來一路相安無事,但兩人劃到一山澗時,崖壁上一朵火紅色有沈夭夭腦袋瓜子那么大的靈芝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看得太過專注,以至于,她沒有發現,前方偏右的河面上出現了分叉口。她們本應該順著更寬闊的河面直行的,但沈夭夭沒有及時調整角度,所以小船順著水流朝右前方而去。
沈夭夭力氣小,本就落后牧星野半截,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小船已經駛進了岔口,且岔口的水流十分湍急,有一陡峭的崖壁就矗立在離岔口不遠的地方,形成了一天然瀑布。
“啊——”
沈夭夭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小船就已經直直地朝崖壁下方栽去,湍急的水流瞬間淹沒了她,
牧星野聽到動靜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等他運著輕功趕到時,只看到了河面上倒扣著的一葉扁舟,而沈夭夭,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牧星野蹙眉,站在原地沉思片刻。
冷漠疏離的態度聽得沈夭夭暗暗撇嘴。
不一起就不一起,跟誰稀罕跟你在一起似的。
吐槽歸吐槽,但若真讓她把陶萬三一個人扔在這里獨自離去,她做不到。
似乎是看出了沈夭夭的疑慮,
“別忘了你的厚禮。”
“什么?”
老者撫著胡須,哈哈大笑起來:“不是小友你說的,日后有機會,定當攜帶厚禮登門致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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