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自己都還沒剛看清楚蕭云迪這張數字專輯的售價，戚賢就已經購買了。
戚婭頓時有些郁悶的放下了手機。
沖著站起了身子像是在找什么東西的戚賢開口道：
“你還在等什么呢？趕緊放出來聽聽啊！”
“別著急！我先找個音響，這樣效果也能好點。”
給出了自己為何沒有第一時間播放蕭云迪首張專輯的原因。
戚賢在看了半天都沒能看到戚婭辦公室內有藍牙音箱的存在后。
索性他直接來到了戚婭的電腦旁，并將戚婭的電腦音箱連接線給拔了下來徑直插到了他的手機上，這才點擊了播放按鈕。
于是很快就聽，戚婭的辦公室內，便響起了蕭云迪的歌聲。
而戚婭聽了一陣，頓覺蕭云迪的這首歌，除了沒用鋼琴為歌曲伴奏外，似乎并不比張勇唱的差，因此她也是不由郁悶道：
“不是，這些鋼琴家，唱歌都那么好的嗎？先是張勇，這又冒出了個蕭云迪。
下一個發數字專輯的，該不會李商鑰老爺子吧？”
反觀戚賢，身為前企鵝音樂的總經理，他本人雖然不會唱歌不假。
但長期從事這一行業，他可是對一首歌的好壞，極具分辨能力。
除此以外，他甚至都還能通過一個人的嗓音，判斷出對方大抵適合的風格。
當然了，像武燁這種能夠自由切換男女聲嗓音的變態，肯定是不算作其中的。
而正是因為戚賢擁有著這種特長，所以在聽到蕭云迪專輯中的這首歌后，戚賢頓時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以蕭云迪平日里說話時的嗓音，不應該能將這首歌演繹到這種程度才對。
只不過，為了防止是不是自己弄錯了什么，不待這首歌放完，他便直接切換了專輯中的另一首歌進行了播放。
使得一旁的戚婭沒好氣道：
“哥，都還沒聽完呢！你干嘛你！”
“噓…”
比劃了個動作示意戚婭噤聲，隨著第二首歌的前奏過去，這第二首歌蕭云迪才一開唱。
戚賢就知道哪里不對了，因為這首歌不知是不是調音師沒有之前那首調音師專業的原因，竟是有著很重的合成音！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蕭云迪這張專輯，完全就是合成出來的！
所以在這一刻，戚賢不由沖著戚婭道：
“你剛不是問咱們華國的鋼琴家唱歌是不是都那么好嗎？
現在我敢肯定的回答你，并不是。
至于理由，則是因為蕭云迪的這張專輯。
壓根就是調音師改變了蕭云迪本身音色的合成作品！”
“什么？！”
聽到戚賢口中所言，剛才還對戚賢所做所為有些不解的戚婭，頓時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直到好一陣兒才回過神來，開口道：
“他們這也太不要臉了，這可不就是欺騙消費者嗎？”
“理是這么理，但人家蕭云迪，也沒說這張專輯不是合成的啊？
所以照我看，咱們還是先觀望觀望，在決定要不要將這個消息放出去吧！”
雖說知道了蕭云迪這張專輯是合成的不假，可戚賢卻很清楚，在對方沒有表示出這首專輯是沒有經過調音，而且由蕭云迪原聲演唱的以前。
他們貿然提出質疑，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反倒會讓人覺得，是不是出于商業競爭，他們才故意找茬的。
因此戚賢也是不由在口中這么說著。
戚婭聽后，頓覺有理。
所以她盡管心理不太舒服，企鵝音樂竟然用這種手段和他們搶市場，但倒也沒有再去說些什么。
于是接下來。
戚賢和戚婭這兩兄妹，一邊聽著蕭云迪的其它幾首歌，一邊和廣大網友一樣。
關注起了蕭云迪這張專輯的銷量。
結果就看，十分鐘過去，蕭云迪首張個人數字專輯《云迪的歌》。
盡管價格已經是低的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但卻只賣出去一千一百三十一張。
其中有一張，還是戚賢貢獻的。
故而為了弄清楚，是不是企鵝音樂宣傳的不到位。
戚賢和戚婭以及不少關注此事的網民，只能繼續關注著。
很快，二十分鐘過去。
蕭云迪的首張個人數字專輯《云迪的歌》，銷量增長卻更慢了。
一共也就賣出去了一千四百三十張。
而這還不是最慘的時候。
因為就看直到半個小時過去，也就是十二點三十分的時候。
蕭云迪的這張數字專輯，一共也才賣了一千五百八十七張！
連一千六百張都沒有！
要知道，同樣是半個小時，武燁的首張個人數字專輯《啟程》和張勇的首個人數字專輯《啟航》，可都是突破了百萬的存在。
這么一比，蕭云迪連他二人的零頭似乎都比不上，這怎么可能不讓人感覺到震驚？
“臥槽，蕭云迪的數字專輯銷量怎么那么慘？”
“是啊！這真是曾經那個華國鋼琴界的第一人嗎？”
“華國鋼琴界的第一人，又不是娛樂圈的第一人，呵呵，我就問一句，你買他專輯了嗎？”
“我買他的專輯干什么？就他之前在歐格利特來華那會的表現，也值得我買？”
“那不就結了，管他是不是華國鋼琴界的第一人，反正我是不會買他的專輯。”
“我也不買，唱的在好聽我也不買。”
“我買了，倒覺得他唱的還行啊？你們怎么對他這么大意見？”
“傻逼吧？浪費那三塊錢，做什么不好？聽蕭云迪的歌？”
……
而在網上，看到蕭云迪的首張個人數字專輯《云迪的歌》銷量這么慘。
企鵝音樂微博的下方，漸漸出現了不少議論聲。
結果就看，大多數人都明確表示出了，就之前蕭云迪在歐格利特來華時的表現。
別說報復性消費了，他們壓根連買都不會去買好嗎？
偶爾有一個購買了專輯選擇在網上為蕭云迪這張專輯發聲的。
也是瞬間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過這倒也難怪，誰讓蕭云迪當初做的忒不地道了。
竟是三番兩次在華國鋼琴界遭遇強敵的關鍵時刻針對武燁呢？
人們能對他有好印象才怪。
與此同時，企鵝音樂的運營部，已經整整三十個小時沒有合眼的胡春生在看到蕭云迪發布半小時的銷售數據后。
頓時就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趕忙揉了揉布滿血絲的雙眼。
可當他看到，距離蕭云迪的首張個人數字專輯《云迪的歌》發布后半個小時的銷售數據上，總銷量竟是連一千六百張都沒有后。
他這才意識到，蕭云迪這貨之前的所做所為究竟有多么不堪，竟是引起了人們的普遍抵制。
加上蕭云迪錄制完歌曲就找地方休息去了，根本就不在這，使得蕭云迪不禁怒罵道：
“媽的，還以為蕭云迪推出專輯，就算比不過張勇。
但總能趁著人們的報復性消費給咱們企鵝音樂帶來一波流量。
想不到對方竟然這么廢物，半個小時了，專輯銷量連一千六百張都沒有。
而一千六百張，總收入能有多少？
六千？草！”
“那個，胡總，請恕我直言，這好像才是數字專輯，正常的銷量吧？”
聽到胡春生的話后，一旁運營部的部門主管，猶豫了好半天，最終還是選擇道出了這么一個事實。
‘對啊！好像以前那些藝人的數字專輯，也才只有這么點銷量才對，我究竟是在期待著什么呢？’
經過這名部門主管提醒，胡春生這才想起，在武燁和張勇發布專輯之前。
企鵝音樂推出的數字專輯，半個小時的銷量，普遍也都在上千張左右。
一千六百張，其實已經是一個很好的成績了。
但很快，胡春生就意識到了不能將蕭云迪和普通藝人進行比較。
原因是，拋開蕭云迪也在歐格利特來華擺下擂臺挑戰華國鋼琴界那會曾挺身而出不談。
他以前能被稱為華國鋼琴界的第一人，怎么可能會沒有支持他的鐵桿粉絲？
可現在，那些人又都跑到哪里去了？
再者，為了盡可能提高蕭云迪首張個人數字專輯的銷量。
企鵝音樂可是頭一回進行這么低的定價，還整整持續了三天的時間！
要說唯一值得慶幸的，胡春生自問，得虧了他當時和蕭云迪簽訂的分成協議。
這要是在給對方支付一部分簽約金，那還不得賠到姥姥家去。
至于現在。
雖說為蕭云迪量身定制的專輯暫時是沒什么指望了，但好在終歸也算給企鵝音樂帶來了一定熱度。
而以這張專輯的質量而言，胡春生有理由相信，后續肯定有不少企鵝音樂的用戶，會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進行購買。
畢竟誰讓他便宜呢？
要是時間一長，難保不會出現什么轉機也不說一定。
所以抱著這種心態，胡春生總算舒服了點。
可就在這時，就聽剛才那名提醒了胡春生一句的運營部部門主管，在手機上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驚呼道：
“胡總，不好了，你快看微博廣場，有一條微博被頂到了最上方，還和蕭云迪的新專輯有關系！”
“和蕭云迪的新專輯有關系，不會這么快吧…”
比誰都清楚，蕭云迪的這張數字專輯，有很大水分。
先后動用了企鵝音樂數十名調音師為其調音。
因此在聽到運營部的部門主管發出驚呼后，胡春生第一反應就是，這件事會不會被人給發現并曝光出來了。
好在面對這種情況，胡春生由于心中有鬼，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倒也沒有過于放在心上。
唯獨覺得，被發現的太快了一點。
結果等他拿起手機一看，果不其然，是一名較為專業的音樂愛好者所發的微博。
里面通過一首歌詳細的論證了，蕭云迪這張專輯應該是經過調音師調音，合成制作的。
但坑爹的是，對方看來還是個技術型人才。
竟將這首歌經過調音的部分，全都給還原成了原聲。
末了還給附在了微博的下方。
胡春生點開一聽，運營部正在工作的員工，頓時全都被這首歌的難聽程度給震驚到了。
詫異的將視線投放在了胡春生身上。
與此同時，這條微博的下方，一條條評論，也是不斷冒了出來：
“靠，這就是曾經鋼琴第一人蕭云迪新專輯里的歌？什么玩意啊？”
“就是就是，唱的也難聽了。”
“難聽好歹是真的聲音啊！這讓調音師修改蕭云迪的聲音，那還能叫蕭云迪的個人專輯？
虧他還能給專輯名起了個《云迪的歌》這個名字。
照我說，直接叫《調音師的歌》算了。”
“我去，我大抵知道為什么得有調音師幫忙了，我剛聽了兩句，合著別人唱歌要錢，胡春生唱歌要命啊！”
“就這還賣三塊多一張？給狗聽了，狗都搖頭！”
“得虧我沒買，有沒有買的兄弟，站出來說說，現在是什么心態。”
“還能是什么心態，企鵝音樂，蕭云迪，騙子，日內瓦，退錢！”
……
‘得，這下全完了，看來后續蕭云迪的新專輯，鐵定也沒人購買了。’
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有人發現蕭云迪的專輯經過調音，也都準備好了說辭。
可胡春生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僅僅半個多小時就被人給扒了出來不說。
在對方附上原聲的情況下，人們會對蕭云迪產生這么大的抵觸情緒。
甚至還都要求企鵝音樂給他們退錢。
因此別提胡春生這會的臉色有多難堪了。
更是使得他趕忙登陸企鵝音樂的官方賬號，發布了公告說蕭云迪的專輯是經過調音師調音的版本。
并承諾用戶不滿意，可以主動申請退款，這才算是阻止了事態的進一步發酵。
運營部的部門主管看到胡春生這會所作的一切，他明知胡春生這會肯定不開心。
卻還不得不硬著頭皮，沖著胡春生詢問道：
“胡總，那接下來，咱們還要繼續推廣蕭云迪的這張專輯嗎？”
“推廣？推個屁啊！我先去睡覺，回頭你和蕭云迪聯系一下，讓他盡快準備出鋼琴唱片的事吧！
要是他不干，你就聯系咱們集團法務部，讓他也嘗嘗‘藍海必勝客’的厲害！”
聽到運營部的部門主管詢問后，胡春生不由將手機揣進了兜里，沖對方翻了個白眼的同時，在口中這么說著。
原來，為了能夠就此事給馬華騰一個交代。
胡春生在和蕭云迪簽合同時，里面有一條明確說明了。
如果蕭云迪這張個人數字專輯，銷量能夠在一個月內突破三百萬張。
那么后續企鵝音樂，將會給蕭云迪提供一份不低于一線歌手的藝人簽約合同。
要是沒能突破三百萬張，那不好意思。
為了企鵝音樂不白忙活，他必須在三個月內發布下一張鋼琴唱片。
同時將這張唱片的鋼琴曲，全都登陸企鵝音樂。
本來么，當時要是蕭云迪但凡動動腦子，恐怕都不會簽下這份合同才對。
可誰讓名氣比他還低的張勇，一張專輯都能賣出去這么多呢？
所以蕭云迪當時就覺得，哪怕他的專輯銷量比不過張勇。
但三百萬張專輯的銷量，總歸是能達成的。
畢竟企鵝音樂這邊，可是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
說白了，還都是過于自信惹的禍。
只不過這會兒，蕭云迪還不知道自己專輯的情況。
正躺在距離企鵝音樂不遠的一家賓館中，坐著專輯銷量過千萬，碾壓武燁和張勇的美夢呢！
很快，時間來到了下午六點。
蕭云迪也在睡足了八個小時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而他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躺在床上拿手機打開企鵝音樂，查看起了自己首張個人數字專輯的銷量。
結果當他看到自己這張專輯，銷量僅僅才四位數時，還是一字打頭后。
他不由噌的坐直了身子，口中還在嘀咕道：
“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啊！”
緊接著，就在蕭云迪話音剛落后，他就親眼看到，本來四位數的專輯銷量，眨眼就變成了三位數。
之后更是停留在了‘九九九’這個數字上。
“我去，胡春生該不會是想要黑我的錢吧？”
還不知道眼前這一幕是有人根據胡春生微博上的承諾選擇了退款。
哪怕直到現在，蕭云迪也都覺得，自己專輯的銷量就算不能超過武燁，也絕不會遜色于張勇。
因為胡春生可是說了，他這張專輯的定價，絕不會比張勇還高。
而專輯的歌，也都是蕭云迪從企鵝音樂所提供的詞曲中，選出了那種一看就瑯瑯上口，能夠大火的作品。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和張勇完全是處在同一起跑線！
加上蕭云迪自問，他的名氣可是比張勇大多了。
他的專輯銷量，又怎么可能只有四位數？
奧，不，現在只剩下三位數了。
故而帶著這種疑惑，蕭云迪第一反應就是給胡春生打個電話問個清楚。
可他轉念一想，胡春生給自己一樣，熬了一夜不說。
自己找地方睡覺那會，對方可是還在忙著呢！
所以蕭云迪敢篤定，對方這會肯定睡得正香。
自己要是打電話過去，十有八九沒人會接。
因此蕭云迪不由打開了微博，想要先看看網民怎么說。
如果要是網民對自己這張專輯，一致給出了好評的話。
那他今天就是找上胡春生家門，也非得把他罵個狗血淋頭不可。
只不過，就在蕭云迪才剛剛打開微博后。
他就不可避免的再次傻眼了。
因為他怎么都沒想到，華國的網民，對自己的專輯似乎并不買賬不說。
還對自己的歌曲是經過調音師調音的，發出了極為猛烈的抨擊。
更有甚者，說自己是在欺騙消費者。
和當初‘斷刀門’的事件主角，張大泉廚具有限公司，是一丘之貉。
之后不死心的，覺得企鵝音樂怎么著也得幫自己澄清一下才對。
蕭云迪還不忘在微博上搜索了企鵝音樂的官方賬號。
然后他就看到，企鵝音樂的官方賬號，是對此事進行了澄清不假。
但卻答應了購買了他專輯的用戶，如果不滿意，完全可以無條件退款。
此后順著這條微博，蕭云迪還發現了。
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竟然將他專輯中的一首歌給還原成了原聲。
這下蕭云迪饒是作為一個鋼琴家，修養極好，卻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緒，開口罵道：
“草！這人是閑著沒事干了吧？
要是沒事干，你放個屁，自己追著玩不行？
還原我的歌做什么？”
罵完了，氣也消了，蕭云迪還不忘考慮起了，自己接下來又該如何是好。
畢竟照這種情況看來，單憑這張專輯賺的那點錢，恐怕連來回的路費都不夠。
更別說解決他接下來有可能爆發的經濟危機了。
但恰恰也就是這時，蕭云迪忽然想起，他和企鵝音樂所簽訂的合同條款中。
可是明確說明了，他蕭云迪的這張專輯要是銷量不能突破三百萬的話。
那他接下來的三個月內，就必須得出一張鋼琴唱片，同時將這張唱片的內容登陸企鵝音樂！
而這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不光沒辦法去接一些商演，恐怕還得繼續給企鵝音樂打工。
更可氣的是，要按照雙方合同上的約定，發布唱片的收入，最快也得在三個月之后，才能進行分成！
這對本就經濟緊張的蕭云迪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得，不管了，賣車吧！再怎么著，也得先渡過這三個月再說了…”
足足思索了半個多小時，依舊也沒能想到一個解決辦法后。
蕭云迪也只能找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同時他也有些懊悔，自己當初怎么就信了胡春生的鬼話，非要跑來藍海玩跨界，出勞什子的數字專輯。
要是好好彈自己的鋼琴，實在不行，接一場商演，少說也得掙個一二十萬吧？
難道這些錢，它不香嗎？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是蕭云迪怎么也想不通的。
那就是他和武燁還有張勇，全都是在歐格利特來華擺下擂臺挑戰華國鋼琴家時挺身而出的‘英雄’。
但同樣是發專輯，為什么人家武燁和張勇，銷量都能破千萬。
而自己的專輯，銷量卻如此慘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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