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魔方諸天 > 第三四四章 一劍平天
  楚希聲在睚眥殿內參研沒多久,他的睚眥真意就再次突破,到了十一重境界。

  之前他其實是有意壓著,沒往睚眥真意方向參研。

  此時楚希聲只看了一眼睚眥殿內的睚眥雕像,他的太上通神就持續的爆發,通玄達意,頃刻間就明悟了‘睚眥真意’十一重所有的精要。

  此時他的‘睚眥幻戒’已經壓不住了,楚希聲的血脈雖然未轉回到睚眥,不過睚眥幻戒上,已經出現了一絲裂紋。

  這裂紋極其輕微,卻不斷的擴大。在楚希聲的感應當中,異常的顯眼刺目。

  楚希聲不由眨了眨眼,將手中幻戒,朝著素封刀揚了揚:“師尊,這該如何是好?”

  素封刀也眉頭大皺,之前宗門打造此戒,也沒想過楚希聲會提升的這么快。

  五品不到,就已將睚眥刀意修到了此等境界。

  長老院原本還以為此戒,能夠撐到楚希聲踏入四品。

  她隨即神色淡然:“自己人面前,這戒指就別用了,應該還能夠應一陣。你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瞞不了就不瞞,難道還能因噎廢食不成?”

  素封刀尋思等到這次回去,宗門為楚希聲打造的那套飛劍就可出爐了。

  這家伙也隨時可以服用秘藥,提升到五品下。

  屆時楚希聲的修為雖未至四品,戰力卻不會比他們預計的要弱多少。

  情況其實沒壞到哪里去。

  楚希聲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只是時間比他預計的要早那么一點,壓力挺大的。

  從今往后,就不能再躲在楚茗后面,必須直面那狂風惡浪了。

  他灑然一笑,繼續參研那睚眥雕像。

  楚希聲漸漸物我兩忘,全不知時間流逝。

  他面朝眼前的這座龍首豺身的雕像,足足坐了九日,才從入定參研的狀態中退了過來。

  此時他的人物面板里面的‘睚眥真意’,仍舊是十七重。

  自己修了十一重,增幅六重。

  楚希聲持續九日參研,絕非沒有收獲,他從這睚眥雕像內,看到了許多深奧的東西。

  只是修為太弱,無法支撐,且過于深奧,不成體系。

  不過楚希聲借助十七重睚眥刀意提煉出的天條道規,倒是更加完整了,完善了許多。

  楚希聲隨后卻皺起了眉頭。

  他想盤古眼中的睚眥就只有如此嗎?

  該不會是后世偽造之物吧?

  他在這雕塑里面參研出來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楚希聲沒有從中感受到任何超越人神之限的力量。

  盤古眼中的‘睚眥’,怎可能只有凡人的層次?

  “你感覺自己收獲太少?”

  素封刀也從入定中蘇醒了過來,她一眼就看出楚希聲的想法,隨后就一指頭彈在了他的腦袋上。

  “確是盤古雕刻出來的睚眥像,年代則未可知。不過此物真意內蘊,不同修為的人看它,都是不同的模樣。這正是盤古的高明之處,你未來修為夠了,有緣再凌此地,必可感受的更多。”

  她隨后起身:“走吧,我們在這里還能呆上十天左右,再去一趟開天殿。”

  他們是活人,在這里呆的太久了,會受到永恒之石的影響,發生未可知的異變。

  這異變有好有壞,大抵是壞的居多。

  素封刀隨后就帶著楚希聲與葉知秋二人,來到不遠處的另一座開天殿。

  這里是一座長寬達到五百丈的殿堂,殿堂中央卻只有一塊金屬片,只有半個手臂長短,比一口短刀還短。

  “這是何物?”葉知秋看著這塊金屬片,眼神凝然。

  她從中感受到無數種天規道律,這些強大的力量聚合于其上,鋒芒逼人。

  “是開天斧,這是多種力量的結合,什么誅天,戮天、萬殺,元屠,阿鼻,截天,極絕,太陰,太陽之道都源于其上。”

  素封刀竟不敢帶二人靠近,就在殿門處坐了下來。

  楚希聲微微疑惑:“這既是開天斧的碎片,為何未被取走?”

  如此強大的神器碎片,如果祭煉成兵器,那該是何等的神威。

  “問題是它上面含蘊的道太多了,對于那些神靈來說不合適,不夠純粹,我們這些凡人則取不走。”

  素封刀搖著頭:“這里面的東西不是你們現在能夠承受得了的,所以能參研多少是多少,不用強求。十天之后,我們就返回無相神山。”

  說起無相神山,素封刀就想起了不久前,朝廷與墟族聯手針對楚希聲的那場襲殺。

  她瞇著眼睛,忖道按時間來算,宗門應該已得知此事。

  楚希聲無法在歸墟內,將此事通告宗門,她卻有的是辦法。

  就不知李長生與長老院,會做出何等反應?

  那個李面團,可別讓人失望啊!

  ※※※※

  素封刀念著的李長生,此時卻已到了望安城。

  他正背著一口由無數紫氣纏繞的劍器,立在了皇城的正門——安寧門前。

  李長生身高只有五尺多,這口劍卻有接近六尺長。

  李長生將劍背在身上,就像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背著一口大劍。

  劍尖也不得不拖在了地面,竟在漢白玉鋪就的地上,勾出了一條深刻的溝壑。

  這情景頗具喜感,惹人發笑,也異常的醒目,讓人毛骨悚然。

  這皇城內外,都有著強大的法陣與神器鎮壓守護,這些城門前的漢白玉,可不是什么人想破壞就能破壞得了的。

  這安寧門更是戒備森嚴之地,此地值守的千余禁軍,也早就注意到了李長生。

  可他們都動不了,都只能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李長生,無法動彈分毫。

  李長生則信步從容,來到安寧門前十丈處站定。

  “草民李長生!”

  李長生抬起了眼,透過重重宮門,看向殿堂深處:“今日就我家圣傳弟子遇襲一事,請見大寧天子!”

  他的話音不高,不甚響亮,卻遠遠的傳播開來,甚至覆蓋住了整個京城,遠近皆聞。

  此時恰直清晨,天邊也剛現出第一縷陽光,絕大多數人都處于睡夢當中。

  可當李長生語出之際,整個望安城都活了過來。

  無數江湖客轟然而動,一些自問修為還過得去的,都紛紛飛身而起,趕往皇城方向。

  所有的官員也都變了顏色,紛紛起身著裝,匆匆的走出房門。

  刑部侍郎楚如來正在家里的書房中寫奏章,在聽到語聲之后,也不禁一陣失神。

  他手中的筆竟往左拉出了一道粗大的墨跡,導致前功盡棄。

  楚如來卻也顧不得這些,他將眼前的奏折棄之不顧,借助星辰之力身影瞬閃,全速奔行,一個呼吸間就閃掠十里之地。

  在皇宮大內,建元帝也在寢殿龍床之上,悠悠蘇醒。

  今日沒有朝會,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小憩片刻,卻被李長生的語聲驚醒。

  他先是瞇了瞇眼,隨后霍然起身,走下了龍床。

  周圍有太監宮女想要服侍他穿上龍袍,卻被建元帝一道罡力傳來,震飛到大殿邊角處,口鼻七竅都溢出了血水。

  建元帝則遙空探手一抓,將龍袍隨手披在了身上,又將供奉于寢殿南角,一把九龍盤繞的劍拿在手里。

  當他龍行虎步的走出門,宮中的幾個大太監都已陸續趕至,就連國師,也已將一個分神化體,降臨于此。

  “怎么回事?”

  建元帝透過重重宮闕,往宮城之外看了過去。

  “外面真是李長生?”

  他只看一眼,就確定無疑了。

  那一股恢弘劍氣,赫然沖起到萬丈余高,竟將一層云霄撞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還有‘神妄劍’的光輝,遠近可見。

  “陛下,那確系無相宗主無疑。”

  在建元帝的陛前,一位滿頭白發的太監拜服于地,語聲干澀:“此人今日至此,應是為不久前,大內直殿監設局襲殺無相神宗的誅天圣傳楚希聲一事。”

  建元帝不由眉頭大皺。

  此事是由他親口允準。

  大內直殿監的設局還算謹慎,不但調度了三位一品,還借助部分墟族之力。

  設伏的方位,更是在內外難通消息的歸墟。

  他們的目標,則僅是素封刀的一具分身化體,還有一個楚希聲。

  不過三日之前,總責此事的那名血海少監,卻從無終洋上傳回了消息。

  無相神宗可能與極東冰城有勾結,楚希聲得冰城王女之助,導致此事功敗垂成。

  建元帝料到無相神宗一定會做出反應,卻沒想到他們的反應如此劇烈。

  李長生這堂堂的一宗之主竟親自前來,至皇城宮前叩門。

  建元帝心內波瀾潮起,既驚又怒。

  好一個無相神宗!好一個李長生!

  他們將朝廷威嚴置于何地?

  建元帝袖中的雙手緊緊攥著,手臂上青筋暴起,身后更有九條赤龍顯化于后。

  他的臉色很快平復下來,面上甚至含著笑意:“還真是李長生!這老兒,他居然敢親自來望安城與朕理論。就不怕被人端掉他們的老巢?”

  此時無論萬魔窟,還是無相神山,都是無相神宗的要害。

  以往的李長生,須臾不敢輕離。

  “陛下忘了?”

  那是國師,他單手立于胸前,一聲苦笑:“您忘了,如今的無相神山上,還有一株血松。”

  建元帝聞言一愣,隨后眉頭大皺。

  確實,那株血松雖然只有一品下,對整個天下的震懾力卻不下于李長生加神妄劍。

  那可是木劍仙!

  天下劍道的源流之一,而今更一劍斬斷了時序長河,以截天之道登神。

  而就在他們說話之際,外面再次傳來了李長生的聲音。

  “草民李長生,求見大寧天子!”

  在場的所有人,瞬時都往建元帝看了過去。

  今日這樁事,只有當今天子可以決斷。

  建元帝的眸光明滅變化,隨后就一聲哂笑:“不見!”

  他神情灑脫,直接大馬金刀的在臺階上坐了下來:“朕為大寧天子,天潢貴胄!哪里是什么人想見就能見的?李長生他想要見朕,可至道錄司遞交奏本,朕看心情,有沒有時間。”

  眾人聞言,都不禁變了臉色。

  他們紛紛起身,往宮殿外飛奔了過去。

  天子此言一出,就等于是放棄回圜余地。

  李長生如果肯讓步撤離還好,如果不肯,那今日勢必要撕破臉皮,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等到眾人離去,國師就眼神無奈的看著建元帝:“陛下此舉,頗為不智。”

  “國師是想要勸朕忍讓嗎?”

  建元帝用手中長劍敲擊臺階:“在京城大內,大寧國都,你要讓朕向他們無相神宗低頭?國法何在,皇威何存?朕的臉面呢?不要了?”

  “這本就是大內直殿監行事不慎,被抓到了把柄。”

  國師搖著頭,神色無奈:“此事陛下該問問我的。素封刀是何等人物!我昔日與素封刀有過交手,此女如今哪怕只一個分神化體,也必是超一品的戰力,三個一品下怎夠?”

  建元帝不由蹙了蹙眉。

  他并未親自過問此事。

  不過當時聽大內直殿監準備動用三位一品下,感覺夠用了。

  大寧朝廷高手如云。

  問題是天下三十八州,各處都有居心叵測,陰圖不軌之輩,還有妖魔為禍,圖謀攪亂人世。

  是故大寧朝廷的強者雖多,能夠自如調度的卻極少。

  各州都需高手鎮壓,防備禍亂。

  三位一品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調集到的。

  建元帝眼神凝然:“素封刀被困萬魔窟內已有十余年之久,她還有如此能耐?”

  “那可是天下封刀!”

  國師眼神復雜:“且以此女的天賦,怎么可能不修睚眥刀?哪怕只修成了一部分,她在萬魔窟內的損耗,也要比外人想象的要小。何況萬魔窟環境特殊,雖會磨損她的元氣,卻也可助長她的力量。”

  “那個血海少監,說是極東冰城的人出手救助,令他失手——”

  建元帝語聲戛然而止,他想這血海少監說的話未必是實。

  “如此說來,卻是朕輕敵了。那么以國師看來,這李長生的劍道如何?”

  “深藏不露,難知深淺。”

  國師搖著頭,他看著建元帝:“我之前聽說過他,此人在無相神宗聲威不顯,甚至被無相神宗的弟子戲稱為李面團。可自從他繼承宗主以來,無相神宗高手輩出,圣傳數量為歷代之最。這正是‘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至于他的戰力——陛下之前以九龍神天守鎮壓幽州,與李長生對抗長達半年之久,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建元帝則‘哼’了一聲,他一手摩挲著下巴:“朕其實試探過此人的深淺,不過怎么說呢?那感覺就像是用手掌壓入到水里面。”

  他一邊說話,用手作勢往前推了過去:“那老兒就像是一湖水,我一掌壓下去,他的水就從兩邊擠上來。”

  “那就還是深藏不露,難知深淺。此人看起來是面團,卻綿里藏針,鋒芒逼人。”

  國師搖著頭:“陛下既然不清楚他的根底,今日為何要如此決絕?”

  建元帝明白國師之意。

  他現在接見李長生,只是臉面上稍有點掛不住。

  可如果被此人打入進來,那就不是臉面受損的問題了。

  朝廷與皇家的聲威必將因此重挫。

  “今日他可不是要求見朕,而是逼著朕見他,要向朕與朝廷討公道呢。”

  建元帝冷冷一笑,眼神冷厲:“且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今日朕若服了軟,那些神宗大派勢必更加猖獗,那些江湖人物,又會從此視朝廷威嚴于無物。

  事已至此,國師無須多言,你我君臣,就會一會這李長生,看看這位天下第一神宗的宗主,有沒有讓朕服軟的能耐。”

  就在這個時候,李長生第三聲傳入深宮之內。

  “草民李長生,求見大寧天子!”

  國師聞言,不禁神色無奈一嘆;“我的本體已在趕來的途中,請陛下稍候。”

  就在十個呼吸之后,李長生眼神失望的收回了看往宮闕深處的目光。

  此時在他與安寧門前,已經多了一白發太監。

  他七旬左右的年紀,面相端正清癯,穿著一襲寬大的內侍袍服,身如松鶴。

  ——只要看過近十年來任何一本《論武神機》的人都會認出他。

  這是天榜第十九位,大內直殿監的掌印太監‘奔逸絕塵’宗千流。

  這位一手拿著拂塵,眼瞼低垂,眼觀鼻,鼻觀心。

  “李宗主請回吧,陛下有要務在身,無暇接見。陛下有言,宗主一定要見,可至道錄司上交奏本,陛下有閑暇時自會見你。”

  李長生則莞爾一笑,直接往宮門方向走了過去:“既然山不就我,我便就山。天子不想見我,那我便見他便是。”

  ‘奔逸絕塵’宗千流的瞳孔頓時微張,眉目中隱蘊寒意:“然而這山,卻不是宗主想就便能就的,李宗主請回!否則擅闖宮禁之罪,你承擔不起!”

  此時他身后,也顯化出了無數流光幻影。

  那正是宗千流一身武道真意的顯化。

  他以武道真意威懾李長生,卻見后者絲毫都不受影響,繼續漫步往前。

  隨后那‘安寧門’的朱紅色大門轟然炸裂,竟在李長生的面前碎成了齏粉!

  ‘奔逸絕塵’宗千流終于無法忍耐,他嘆了一聲:“李宗主,你這是何苦來哉?”

  他看似還立在原地,身影卻已閃動至李長生的身后,袖中的兩口短劍,刺向李長生的背后。

  宗千流的動作看似平平無奇,卻運用著天規道律,運用著絕大多數一品高手都難以企及的極速。

  他的劍式越簡單,速度越快,幾乎沒任何多余的部分。

  李長生卻連頭都沒有回,直接一拂袖,拍在了短劍上。

  他的身后,顯出了一個巨大的天平法相。

  “當!”

  此時以宮城為核心,整個五十里方圓的地面,都為之晃了晃,仿佛地震了一般。

  那安寧門兩旁的宮墻,也是大片大片的塌陷。

  宗千流隨后就立于原地,一動都不能動。

  他的五官七竅,竟都溢出了血痕。

  李長生卻一點都不受影響,繼續往宮城深處走去。

  他挪動著白胖矮挫的軀體,看起來就像是穿著衣服的面團,腳步則似慢實快,一步跨出,必將百丈虛空縮于腳下。

  “什么何苦呢?李某想見的人,還沒有見不到的。”

  此時整個宮城,還有那宮城之外,一眾趕至的江湖武修與朝廷官員,都寂靜無聲。

  他們都因眼前這一幕而心生驚悸。

  堂堂的‘奔逸絕塵’宗千流,天榜第十九位,竟然被人一袖拍到重傷?

  這就是李長生?

  這就是天下第一神宗的宗主?

  直到李長生抵達第二扇宮門‘承天門’前,宮城之內的眾多大內高手,禁軍侍衛,才生出了反應。

  “放肆!”

  “簡直狂徒!”

  “李長生,你竟然敢枉顧國法!蔑視皇威!”

  “大膽,李長生你該當何罪!”

  此時兩邊的宮墻,無數的箭只朝著李長生方向攢射過去。

  那不但都是殺傷力極大的三品符箭,還包括了上百架的‘碎星神弩’。

  那是威力比之‘四臂誅神弩’與‘八臂誅神弩’更勝一籌的存在,誅神弩只能誅殺巨神的血裔,‘碎星神弩’卻能擊碎星辰。

  不過這些禁衛先是發現他們的距離被扭曲了,他們射出的箭都偏開李長生足達十丈之巨。

  而下一瞬,他們都感受到一股浩大的劍威,斬到他們的心靈深處。

  使得他們口鼻溢血,在劍威壓制下半跪于地。

  “睚眥!”

  那是睚眥刀,李長生卻以劍為根基,且至少修至十二重以上。

  而此時站立于‘承天門’前的李長生,正看著眼前這更大一號的朱紅宮門。

  “國法?皇威?”

  李長生微搖著頭:“朝廷的規矩,我愿意遵守,那才是國法;天子的威嚴,我愿意尊重,那才是皇威。”

  此時有幾道身影,都如幻影般出現在他身側。

  宮城外的那些高明武修一眼望去,發現這四人盡是宮中的天榜強者。

  天榜第十,大內司禮監掌印,也就是所謂大內總管——鎮天來!

  天榜第五十九,大內御馬監掌印——步超武!

  天榜第六十三,錦衣衛三衙鎮守使——朱血!

  天榜第九十九,錦衣衛天衙指揮使——笑紅塵!

  此時李長生的身后,則再次顯化出一只巨大的天平。

  他一雙長袖一拍,就將朱血與笑紅塵都拍飛出去,二人落地后,也都如之前的‘奔逸絕塵’宗千流一樣口鼻溢血,身不能動。

  李長生隨后探手一抓,竟然強抓住步超武的寒洌劍鋒。

  他猛地一握,就將步超武手里的那口一品下階位的兵器,抓成了粉碎!

  于此同時,李長生還與大內總管鎮天來對了一掌。

  他的動作,同樣簡簡單單,就仿佛是市井之人打架,一身元氣卻攪動天地,威勢恢弘。

  這一掌轟撞,不但使山搖地動,二人附近的地面也寸寸開裂,大片的裂痕蔓延至數里開外。

  而在他的面前,鎮天來與步超武竟然也如之前幾人一樣,口鼻溢血,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下一瞬,那扇‘承天門’也轟然爆裂,化作漫天齏塵。

  此時整個宮城之外,卻是一片靜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這一幕,看著這位無相神宗之主的無上神威。

  左青云就在人群當中。

  他現在的軀體更加壯碩,幾乎長到了八尺高,全身都是腱子肌。

  左青云站在一座高樓上,遙望著宮內,眼神不敢置信:“媳婦,你不是說,無相神宗的‘平天劍’不擅攻伐么?可這是怎么回事?”

  這五個天榜人物,都不是李長生一合之敵,都被打到五內重傷,七竅流血了!

  人家明顯還留著手,沒有取他們的性命。。

  這可是在皇城,在皇城大陣,神禁之內!

  如果這還是不擅攻伐,那么擅于攻伐的又是什么樣子?

  “我也看不清楚。”白虎侯的眼神有些茫然,她口中呢喃道:“怎至于此?怎至于此?”

  這個李長生,這個無相神宗之主,竟如此強大?

  而此時在高空之上,已位列天榜第十七位的‘無法無天’司無天,卻是眼神凝然,現出敬畏之意。

  “是平衡!任何事物的內部,都存在著平衡,平衡一旦破壞了,就無法存在,所以李長生只需以些許力量,就可撬動五人體內的氣血精元,破壞掉他們功體。”

  在她的身側,則是另一位天榜。

  那是天榜第十三,東天會之主,‘東天王’王東天。

  他嘖嘖嘆息:“好一個李長生,今日吾方知無相神宗英杰無數,這宗主之位卻為何能傳到他的手里。此人竟能將平天劍,修到此等境地。我覺得那位國師大人,也多半攔不住。”

  王東天隨后幸災樂禍:“里面的那位天子,怕是要坐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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