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北原大軍在進攻大盛盡州城，卻偏偏皆是如此淺嘗輒止。
這自然充滿了蹊蹺！
趙錚瞇起眼睛，眺望著北原大軍離去的方向。
“這么說，北原大軍的每一輪進攻，都的確是在佯攻了。”
這分明是在故意吸引大盛禁軍的注意力。
北原大軍，勢必另有所圖！
秦牧深吸一口氣，老臉上也透露出些許無奈。
“老夫推測，這北原應當是在用調虎離山之計！”
“他們故意將我大盛禁軍拖在盡州城這邊，其后方，必定還有著更多的兵馬。”
“可是，這些時日以來，老夫卻從未聽到，我大盛各處，有什么戰報傳來。”
“這盡州城，若他們繞過去，分明也是在自尋死路才對。”
對于眼下的情況，其實他們也早就預料到了。
可偏偏北原所打著的算盤，實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就算明知北原意圖調虎離山，卻也仍舊不知道，北原究竟意欲何為？
趙錚搖了搖頭，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
“先回到盡州城中再說吧。”
“對付城外的北原大軍，倒是也用不了這么多的人馬鎮守。”
“待之后，再行看看，該如何應對吧。”
蕩北軍與林俊義麾下的大盛禁軍在這些時日里，畢竟是一路奔行。
也該先行修整一番了。
至于北原，一時半會的，也琢磨不透他們的目的。
若是急著尋找，只會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南轅北轍。
因此，倒不如先行穩穩看，看看這北原到底在計劃著什么陰謀。
很快，大軍便趕回了盡州城中。
商圣公等人經過一日的修整，再度趕回了趙錚身邊。
蕩北軍此行，一路奔波征戰，實際上也耗費了不小的氣力。
人終究不是鐵打的，不可能接連不斷地征戰。
秦牧坐在一旁，笑吟吟看著商圣公等人。
“諸位，你們只憑三萬人馬，便一路攻破了北蠻皇都，硬生生將如今的北蠻，都化作了我大盛藩國。”
“這般功績，若是傳到朝堂之上，朝堂諸公可也要為此敬服！”
他也是行伍出身，對于戰功赫赫的將士最是敬重。
尤其是如今的蕩北軍，可都是立下了真正的汗馬功勞了。
商圣公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這遠遠比不得安國公鎮守邊疆，我們只不過是按照盛王殿下的安排去做罷了。”
“若無盛王殿下，我等斷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他對此倒是很清楚。
這一路上，看似蕩北軍一路平推到北蠻皇都。
可實際上，若是沒有趙錚統領，或許蕩北軍根本不可能打到北蠻皇都，便會北蠻兵馬消滅。
就算是有著紅衣大炮和迫擊炮，這可也不是絕對的無敵。
北蠻大軍大可用更多的辦法，來應對紅衣大炮和迫擊炮。
而一旦蕩北軍將炮火消耗殆盡，便真正無法再走出北蠻了。
“商圣公過謙了。”
秦牧笑著恭維一聲，心中對于商圣公也算是有了判斷。
又轉而看向趙錚，他其實對于商仙子的事情，也已經有所耳聞了。
不過，趙錚作為盛王殿下，今后縱使是滿園妃嬪，都也算再正常不過了。
但商圣公不同，以往作為圣公派的首領，那其實可都算是叛賊了。
如今，又立下了不世之功，今后勢必少不了封賞。
他也得為今后的朝廷安定做考量。
趙錚將這些看在眼里，倒是并沒有多說什么。
秦牧作為朝中老臣，對于朝廷的許多形勢判斷，其實要比常人更為精準。
而看起來，秦牧對于商圣公并沒有什么芥蒂。
那這就足夠了。
當今朝堂上的形勢，可是與皇帝老爹當初繼承大統時不同。
那時候，若不是皇帝老爹有著唐極老賊的扶持，或許還真難以一統大局。
而現在的情況，卻與之前大相徑庭。
且不論整個朝堂之上，幾乎所有的朝臣，都沒有絲毫的不臣之心。
單只是趙燁和趙錦等人，也都再沒有與他奪嫡的心思了。
他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幾個老丈人，會發展到唐極那般地步。
“諸位，咱們先說說看，今后北境這邊的部署吧。”
趙錚掃了眼四周，讓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這邊。
對于北境今后的部署，秦牧早已有過考量了。
而如今趙錚已經趕回了盡州城，那就要看趙錚的安排了。
“北境這邊，就只剩下北原一國所帶來的麻煩了。”
“而如今北原興兵六十萬之眾，看似氣勢洶洶，但實際上，一時卻難以對我們盡州城造成太大的威脅。”
“安國公，盡州城抵擋北原大軍的這些時日以來，大概消耗了幾成的紅衣大炮與迫擊炮？”
趙錚向秦牧詢問了一聲。
紅衣大炮和迫擊炮，自然是盡州城守城的最重要手段。
其消耗，直接關系到了盡州城能夠堅守多久。
“兩成的紅衣大炮以及三成的迫擊炮。”
“除此之外，我們倒是也消耗了一成的轟天雷。”
秦牧斬釘截鐵的回答，早已對盡州城的情況，了如指掌了。
“那一成的轟天雷，則是我們先前試探北原大軍時所用。”
“我們特意放開防守，讓北原大軍逼近盡州城。”
“一直到他們進入了轟天雷的范圍，才終于進行反擊。”
“可他們也依舊是如先前那般，直接就逃了。”
一提起北原大軍，他便有些惱火。
明明是兩軍交戰，可雙方之間，卻始終沒有爆發什么正面的戰斗。
趙錚點了點頭，這些消耗，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想了想，他又沉聲開口。
“或許，北原大軍有用那六十萬人馬，消耗我們盡州城中的迫擊炮與紅衣大炮的心思。”
“他們似乎并不急著一時攻破我們盡州城。”
“而等到咱們的炮火消耗得差不多了……”
“那么，其余的北原大軍，或許便會真正展現，在那時，直接一舉攻破盡州城！”
這絕對是其中一種可能！
迫擊炮與紅衣大炮之威，絕對不是北原大軍所能正面硬抗的。
這自然是在與盡州城中的大盛禁軍打消耗戰！
一直消耗到最后，那雙方之間的優勢與劣勢，可就不會再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