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找錯私奔對象后,我怒嫁活閻王 > 第382章 默的畫
  天心居士的畫都是寫意風格,畫的多半是花花草草,間或畫一些日常小物,果盤、瓶花、窗景之類。

  構圖簡單,畫幅不大,很快就能完成一幅。

  何士子是已經打過草稿,練習了好幾遍的,畫起來就更快了。

  為掩人耳目,他特地放慢了作畫速度。

  硬是熬了半柱香時間才停筆。

  畫好后,他朝司徒枝那邊看了一眼,見她身前居然鋪了一張大畫幅宣紙,差點笑出聲來。

  這位長寧郡主,果然如那人所說,是草包一個。

  她拿出來的這些畫,也不知道是找誰代的筆。

  一個連畫都不曾學過的人,突然畫出意境這么好的畫,松月書院的山長不懷疑有貓膩不說,還替她背書,十有八九是收了賄賂。

  永福公主定是花了大價錢來捧自己女兒。

  不過她肯定沒想到,會半路殺出他這么個程咬金。

  她們的所有努力,都成了他的踏腳石。

  從今以后,天心居士就是他。

  他再也不用靠臨摹別人的畫作為生,可以擠進畫壇,名利雙收。

  想到即將發生的這一幕,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聲笑突兀地傳回他耳中,他才驚覺,現場靜得幾乎落針可聞。

  怎么會這么安靜?

  這些圍觀之人看到他畫好了而司徒枝還在那裝模作樣地涂鴉,不應該發出譏諷聲和嘲笑聲嗎?

  他心頭掠過一絲恐慌。

  發現那些人都在緊盯著司徒枝作畫,他無意識地朝司徒枝的桌子靠近,看清她的畫后,他心頭悚然一驚。

  司徒枝并不是胡亂涂鴉,她在正兒八經地畫畫。

  還畫得……相當不錯!

  雖然畫幅和天心居士平日的畫相去甚遠,但風格是一致的,畫技比他看過的天心居士的畫還要高幾分。

  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是天心居士!

  這怎么可能!

  天才如他,六歲開始學畫,畫了近二十年,也還停留在技的層面。

  司徒枝這個一直在學琴的人怎么會畫這么好?

  她肯定不是自己創作的。

  定是早就預料到有人質疑,和他一樣,特地練了一幅臨摹之作,用來應對今日這種場面。

  他勉強冷靜下來。

  司徒枝畫了一炷香時間才停筆。

  她很少畫這么大幅的畫,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不過也正是這份疊加的壓力,讓她盡情傾瀉出內心的情緒,獲得自我突破。

  她剛洗完筆,就有掌聲響起。

  先是一個人,繼而是兩個、三個……大半圍觀之人都鼓起掌來。

  她受寵若驚,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就在這時,何士子一臉平靜地走過來,淡淡道:“為了畫出這幅畫,你練了很多遍吧。”

  司徒枝擰眉:“你什么意思?”

  “這幅畫根本不是你創作的。”

  何士子指著她剛完成的畫作道。

  “這是你默下來的。”

  默下來的?

  司徒枝好笑不已。

  這人真會狡辯,她要是畫不出,就是買的畫;她畫出來了,就是默的畫。

  鐵心要搶天心居士的名頭是吧。

  她瞥了眼他畫好的畫,是一幅蘭草圖,和她之前畫過的一幅很像,只是換了從墨蘭換成劍蘭罷了。

  她冷笑道:“那你覺得我能默幾幅?”

  何士子微愣。

  這人聽到他那么說,不應該想辦法為自己辯白嗎?

  怎么反而問這種問題。

  “不管你能默幾幅,這些畫都不是你的。”

  司徒枝喊掌柜又搬了一張桌子出來,把墨跡微干的畫小心挪到那張桌上。

  然后研墨鋪紙,即席揮毫。

  不到一刻鐘,又畫完一幅。

  緊接著畫第三幅,第四幅……第六幅。

  她在地上鋪了紙,把六幅畫全部擺到一起后,眾士子發現,她畫的是頤春園的景色。

  單幅是一角風景,六幅合起來則是整園風景。

  一花一草,一石一木,無不是天心居士慣用風格。

  卻又比先前的小幅畫作大氣、耐看。

  六張畫都是滿滿的一氣呵成的灑脫之感,沒有任何不和諧之處。

  他們都能寫會畫,一眼就能看出,這絕不是臨摹之作。

  反觀何士子那幅畫,雖然也是一氣呵成,卻有點呆板,缺乏天心居士畫作應有的豁達。

  何士子在看到司徒枝接連不斷地畫出六幅畫時,心就沉到了谷底。

  他訛錯人了。

  司徒枝扭頭看他:“我能默六幅,不知道何士子能不能畫六幅?要是能,我承認你就是天心居士。”

  何士子心里一陣激蕩,差點就想提筆。

  可是,他畫不出。

  他只準備了一幅,構思倒是想過兩三幅,但那些沒練過,畫出來肯定不像天心居士畫風。

  司徒枝定是知道這一點,才這么說的。

  他咬了咬牙,彎腰道歉:“抱歉,因為你的畫風和我的畫太像了,我才會有這樣的誤會。”

  話音剛落,噓聲響起。

  “真不要臉,想搶別人名頭,卻連畫都畫不出。”

  “太丟人了,我之前居然信了,以為長寧郡主真的欺世盜名。”

  “我們都欠郡主一個道歉。”

  “……”

  有人牽頭道歉后,眾人真的紛紛跟司徒枝道歉。

  司徒枝原諒了他們先前的無禮。

  但對于誹謗造謠的何士子,她卻不打算放過。

  她報了官。

  官府的人把何士子抓起來,判了一年徒刑。

  何士子悔得腸子都清了。

  他不該道聽途說,聽別人說長寧郡主一個琴都彈不好的草包居然成了繪畫天才,就起了取而代之的念頭。

  以至于身敗名裂。

  真要坐了牢,他這輩子就全毀了。

  于是他極力伸冤:“郡主,冤枉啊,我是受人誤導,才會做出這種蠢事的,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以后保證清白做人。”

  司徒枝問他:“你受誰誤導了?”

  何士子趕緊回答。

  “一個年輕公子,在七日茶館看到的,是他和我說您不會畫畫,琴都學不好。”

  “你知道他姓甚名誰嗎?”

  “……不知道。”

  司徒枝嗤笑:“那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人家也沒來詆毀我,是你來了。”

  何士子啞口無言。

  司徒枝淡淡道:“好好在牢里反省,出來再清白做人吧。”

  她一點都不同情這人。

  如果不是她這幾天剛好在構思新作,能夠現場完成創作,還不一定能順利證明自己呢。

  她平靜地走出衙門,不曾想,一道意外的身影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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