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也不知道，但是想來，不可能是時律。
想得越多，她的腦袋就越暈，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就感覺自己跟陽光之間像是隔了一塊并不怎么干凈的玻璃一樣，她的所有體感，聽聞呼吸，都一點都不真切。
“先看看血檢結果。”
“好，沈翊說是去調監控了，但是我想應該沒有可看的監控給我們留下了。”
瑜念說著，帶著沈語去送血檢樣本。
沈語對此表示贊同，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就看到季泉聲跟阿通急匆匆的出現了。
“語寶，怎么回事？聽說你被下藥了，有沒有傷到？”季泉聲急色匆匆，甚至都快壓抑不住心頭的擔憂想把沈語摟進懷里好好的檢查一遍。
阿通正在打電話，掛了電話走過來，“沈語姐，你別擔心，我已經讓人去查昨晚值班的那群護士了，如果真的有問題，很快就能查到的。”
“謝謝你們了。”沈語看著這兩人，說不感動是假的。
只是，她還是控制不住的朝人上人下人來人往的電梯那邊看去，心底深處有種渴望就像是不斷在冒水的泉眼，怎么堵也堵不住……
盼不來。
等不到。
絲絲縷縷的失望又像是泉水一樣流淌到了全身上下。
很快，血檢結果出來了。
完全正常。
瑜念拿到這個結果也很驚訝，一個勁兒的詢問檢測員真的正常嗎？不會搞錯樣本了吧？
檢測員是瑜念的老同事，所以耐著性子回復她，樣本不會搞錯的，得知了他們來做血檢的原因是為了查體內是否有安眠藥的成分，檢測員思索片刻后開口，“要看是用的哪種安眠藥了，有些安眠藥在人體留存會比較久，但是有的安眠藥只需要一兩個小時就會被人體通過尿液什么拍出去，還有跟藥物的劑量以及濃度有關。”
“血檢結果不能斷言實際情況，如果你們真的有這方面的懷疑，還是建議報警查一查。”
“好，謝謝你了。”
瑜念道謝后帶著沈語離開，季泉聲冷著一張臉沉默不語的緊隨其后，這時阿通那邊收到新消息了。
“沈語姐，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阿通拿著手機走過來，他的手機上正在播放一段模糊的監控視頻，還是醫院住院大樓比較偏僻的西大門那邊的監控。
視頻顯示在凌晨五點四十分左右的時候，有個人快速進入了住院大樓，十分鐘后就從里面出來了。
有零點幾秒，那個離開的人走出大樓后在大口門前摘下帽子打電話，露出了半張臉，其余的時候，這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辨別不清容貌以及體態。
“我的人說這個西門平時下班后就會關起來，并且緊靠地下停尸房，一般天黑了都不會有人從那邊過了，更別說凌晨了。”
所以這個人，絕對不正常。
光是靠這一段模糊的視頻，沈語根本認不出視頻里的人是誰，一時間也沒有覺得眼熟。
“既然她進入了大樓，那大樓其他地方的監控呢？有沒有亮一點的？”沈語問阿通。
阿通搖頭，“這個監控是唯一一個被處理漏掉的，大樓里的監控都批量被刪減了，看得出這個人是有備而來的。”
“有備而來，就只為偷我的一個手機？”沈語越來越想不明白了，她甚至想不明白自己的手機里有什么東西是外人感興趣的。
她不愛玩手機。
手機里也沒存什么私密的東西，為什么呢？
沈語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
季泉聲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去查醫院外馬路上的監控。”
“先生，這個人謹慎得很，醫院輻射百米內的監控視頻都被剪輯了，然后缺了一段，后面就無從查起了。”
瑜念更是咂舌，“語寶，你手機里不會是存了什么國家機密吧？”
“沒有呀。”沈語頹然的坐在沙發上，茫然，“我真不知道我的手機有這么重要……”
“或許是將要收到什么重要的消息，會不會是這樣子？那個人偷走你的手機，不想要你接聽什么電話或者是什么消息？”
瑜念猜測。
沈語眼睛猛地一亮，但是有頹廢暗下，“這樣還是說不通呀，我最近生命里的大事兒只有永誠集團的事兒，如果是商業對手做的，魚兒你也是參與者呀，還有小翊，最關鍵的是顧景旭，一直都是他在做中間人接洽。”
“為什么只偷我的手機而不動你們的手機？”
“那就是只跟你有關的大事兒，那還是落到時律身上了呀？會不會是時律偷的你的手機呀？”
瑜念說。
這個時候，季泉聲跟阿通對視一眼，阿通本來蠕動的唇瓣卻突然抿直了，甚至有些心虛的別開了頭去。
只是這兩人的互動并沒有被瑜念跟沈語捕捉到。
沈語被瑜念點撥，思來想去也只有這一個可能性了。
于是她問瑜念要了個手機。
“我給時律打個電話問一下。”
說著她拿著手機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季泉聲卻在這個時候抬腳伸手一把攔住了沈語，“語寶，你打電話之前，我想先跟你說一件事兒。”
“怎么了？”
沈語仰頭看著季泉聲，突然想起昨晚上季爺爺的情況，問了句，“季爺爺還好吧？今天早上起床沒有鬧吧？”
季泉聲苦笑，“鬧了。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是短暫的記憶，但是卻長久的記著你，一個勁兒的鬧著要見你，還把我從樓上推了下去。”
沈語倒吸了一口涼氣，“季爺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那樣一個站都站不穩的小老頭兒，沈語簡直不敢想像。
“我也沒想到，本來站在樓梯口攔著他的，結果他給我一棍子，我躲棍子的時候閃了一下就掉下樓了。”
“那你有沒有事兒呀？你……”沈語這才住注意到季泉聲的額角上又添了個傷口，昨晚的傷口在右額角，現在的在左額角。
這兩個傷口看起來挺有喜感的，搭配上季泉聲頗為無奈的表情來看的話。
“我沒什么事，就是爺爺，他很想見你，讓我趕過來接你過去。”
季泉聲三言兩語，便打斷了沈語要去打電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