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少，聽說你之前遭遇過一次火災，眼睛在那場大火里受傷了，是不是？”
突然，季笙在床上發問。
時律腳步頓住，回頭看他。
看了很久很久，卻沒有回答。
摔門離開了。
而床上的季笙在人走后，也走下了病床。
這次。
他沒有攙扶任何東西，準確無誤的走到了沙發上。
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毯子。
捧起來放在臉上，深呼吸了一口。
眼睛閉了閉。
里面，全是繾綣深情，跟難以忍耐的悲痛。
將毯子疊起來放在枕頭邊上后，他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將眼睛里灰暗的美瞳摘了下來。
一雙清亮的眼眸驟然緊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目光灼灼。
……
沈語一閉眼，一睜眼，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就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的要朝頭頂方向看去，卻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小院兒的床上，而窗外陽光明媚，微風撩動著窗簾，窗明幾凈，一切都很很美好。
她懵了一下。
撐起身子環顧四周。
奇了怪了。
她不是在郊區的醫院里給泉聲陪床嗎？怎么會在這里？
這時候，臥室門被推開，時律端著咖啡走了進來，看到沈語醒了，微笑，“醒了？”
“時律，我怎么……”沈語突然那意識到什么，看向時律。
時律走到床邊坐下，沈語要接他手里的咖啡。他卻搖了搖頭，“你才起床，別喝這個。”
“阿律，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昨晚上……”
“我去把你接回來的。”
“那你不是……”沈語的心跳得都快要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來了，她看著時律，緊張不已，“你都知道了？”
時律點點頭，伸手揉了揉沈語的腦袋，“你其實不用對我撒謊……”
“我真的沒撒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竟然還活著，連名字都改了。”沈語嘆了口氣，目光黯然，“這么多年，我一直以為他死了，我真的是以為他死了……”
沈語的回答，沒有讓時律覺得輕松。
原來她并不是不愛他了，而是因為他“假死”，她不得不從那段感情里走出來嗎？
“時律，對不起呀，我昨天忘了，然后又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我才關機的。”沈語嘆氣，“我自己都沒有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害怕跟你說不清楚。”
“我懂。”時律抱著沈語，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我都懂。”
“那你昨天去接我，你看到他了？你沒有……”
“我沒有欺負他。”
“我不是擔心你欺負他，時律，我沒有那個意思。”沈語問的是，他沒有看到他的眼睛嗎？
會不會，感覺到什么。
“你心疼他欺負我嗎？”時律低頭看著懷里把他摟得緊緊的女孩兒，心情好了不少。
昨夜，他一夜沒睡。
腦袋里想了千千萬萬種沈語醒來后要跟自己說的話，跟自己離婚，跟自己分開冷靜冷靜……
但是她都沒說。
這點很好。
像是給時律吃了定心丸一樣。
“他欺負你了嗎？”沈語抬眸問時律。
時律點頭，“他挺壞的，故意讓你說我不喜歡聽的話，他問你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你都沒回答。”
那個問題。
沈語想起來了。
她不是記得自己回答過嗎？
難道真的是睡著了？她昨天的狀態太奇怪了。
沈語揉了揉太陽穴，“我記得我回答了呀，難道是還沒說出聲就睡著了，昨天太困了。不然也不會就在醫院睡下了。”
“你回答了嗎？答案說給我聽聽。”
時律把沈語從床上撈起來放在了腿上。
沈語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岔開腿坐在他身上，“時律，我問說過，我不希望你的心里有愛的天平，你說，我在你心里是唯一。
這也是我要回答的那句話，愛情在我心里是沒有天平的，你也是唯一。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沒有更愛誰多一點……唔唔唔！”沈語的話還沒說完，唇就被鎖住了。
時律的吻，火熱又帶著霸道，攻擊性十足。
沈語被親得氣喘吁吁。
腿盤在時律的腰上，她掙了掙身子，“你干嘛，我還沒刷牙……”
“我在給你打分。”
時律把沈語放在床上，壓了上來，“你這個回答。”
沈語伸著胳膊在半空晃呀晃，“那你給我打幾分？滿分一百分。”
時律的吻溫柔又深情，他輕咬著她的耳垂，“兩百分。”
“滿分，滿分一百分呢……”
“太滿了，滿出來了。”
時律這話把沈語給逗笑了。
因為這不是爾康跟紫薇的經典語錄嘛。
“笑什么？”時律沒想到自己的深情會招來沈語的笑，疑惑。
“你不知道呀？”沈語驚訝。
看來時律這個老干部的人設還是很堅挺的，不愛上網，不愛刷各種短視頻。
沈語從床上爬起來去撈手機。
卻又被時律扯住了小腿。
“去哪兒？”
“啊！我給你找視頻呢。”沈語趴在床上，時律爬到她背上，她也不掙，就任由他動作。
“好了，找到了。”沈語翻身，把時律刺激得一個激靈，他抬手摁著沈語的腰，“你輕點，我還在里面……”
“你！”
沈語感覺到了，“你怎么這么急呀。”
無奈，她只能慢慢的轉過身體，然后把手機舉到了時律的眼前，點開視頻。
視頻里。
爾康的聲音立刻響起。
沈語一邊聽一邊噗嗤笑。
最后。
手機被時律從她手里抽走。
“不許笑。”
他加大進攻，沈語身子往前面躲了躲，“啊，你輕點。”
“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又刺激又害怕又興奮又快樂又幸福？”時律問。
沈語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你怎么會背這個詞兒？”看一遍就記住了嗎？
“我只是沒看短視頻，不代表小時候沒看過電視。”
說著，時律把沈語撈起來，“你現在是不是在騎馬？”
一顛一顛的。
沈語臉紅的都要爆炸了。
伸手拍在時律的胸口上，“你咋這么不正經。”
時律壞笑。
“我看見是滿了，還是漫出來了。”
說著，曖昧鎖住她的唇瓣。
“原來是水漫金山了。”
沈語想找個地縫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