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他們怎么想都不重要。”
時律輕摟住了秦故，直升飛機飛得不算高，但是很顛簸，兩人越貼越近，之間越發親密。
就算只是有意無意的，時律的吻落在沈語的額上的時候，她心頭也沒忍住泛起了一片漣漪。
“時律……”
沈語仰頭看著摟著自己的男人，他優秀的下顎線緊繃著，就像是他的性格一樣堅毅。
這張臉，沈語看過好多年，每一次都會有心動，而這一次的，尤為不同。
可能是高空中的光影很迷離。
又可能是沈語心頭纏繞了她這么多年的心結終于是被解開了，總之，她突然有點看清自己的心了。
時律低下頭，嗯了一聲，“怎么了？”
“時律，我想問你個問題……”
飛機突然顛簸了一下。
沈語嚇得抓緊了時律的衣領。
時律將她摟得更緊了，“別怕，只是遇到氣流了。”時律說著拍了拍前面駕駛室的玻璃，“開穩點。”
上面很吵。
沈語也不知道聽沒聽到飛行師的回應。
她深呼吸，整個人幾乎是掛在時律的身上的，醞釀了好久才雙臂圈著男人的脖子，“時律，這次回央城，我們好好過吧。”
轟！
飛機又大顛簸了一次。
這次直接把兩人給震到了地上，幸虧時律的手一直拖著沈語的額頭，她才沒有碰出血。
但是還是很疼。
想一想時律的后背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只怕更疼。
“怎么回事兒呀……”飛機越來越不穩了，沈語死拽著時律的衣角。
“別怕，我看看……”
時律又敲了敲玻璃，巨大的顛簸下，飛行員的身體被震得歪坐在了椅子上。
沈語瞬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暈過去了！時律，他暈過去了！”
飛行員身體癱軟，唇邊口鼻都有鮮紅色的泡沫，一看就是心血管之類的疾病犯了。
而此刻，飛機是無人駕駛的狀態。
而飛機之下，是群山峻嶺。
是一望無涯的山丘溝壑。
“時律，怎么辦……”
“別怕。”
時律先找出了降落傘跟救生包塞到沈語的懷里，“你先換上，我試試破窗。”
“破窗？時律，好高……”沈語甚至不敢往下看，下面群山茫茫，雖然直升飛機不像客機那樣會飛很高，但是也不會很低。
人跟飛機掉下去，必死無疑。
“你先把傘包背上，乖。”
時律伸手摸了摸沈語的后腦勺，力量就仿佛從他的大掌過度到了沈語身上一樣。
她點了點頭。
時律已經找到錘子砸破了機倉玻璃。
冷空氣撲面而來，沈語被刺得淚流滿面，瑟瑟發抖，趕緊背過身去穿降落傘。
突然，她肩頭一熱。
時律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身上。
“時律，你穿上，你會被凍死的，你穿上呀。”
“你穿，別等我，快穿。”
時律已經從玻璃的窟窿上把手伸了出去，然后又是砰的一聲，飛機顛簸加劇。
時律手臂被玻璃窗割出了鮮血。
他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使勁兒的揮舞著手臂敲打著機場那邊的玻璃。
“時律，你的手，你快停下……”
沈語使勁兒拽著時律的手，他手臂太粗了，從那個窟窿里鉆過去，幾乎割掉了他一層皮。
“我來，時律，你讓我來，我手臂戲，我可以來。”
現在飛機還沒有垂直降落，他們還有時間。
“我是醫生……”
“我會開飛機。”
時律一句話就把沈語的話給堵住了。
下一刻，駕駛室的玻璃被敲破了。
“語寶。”
時律要開后面的機艙門了。
他突然扭身看著沈語，喊了一聲。
語寶。
沈語都驚了。
他竟然喊自己，語寶？
他想說什么？
“時律……”
“你剛才說的，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