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察覺到了。
時律最近幾次，在床事上愈發急色跟冒失了。
就像個才嘗到了甜頭的中二少年。
當然。
體力這一塊兒，他是遠優于少年的。
不過。
沈語沒品嘗過少年時律的滋味，也不好評判。
這一夜，兩人從聽蟲鳴到聽雨落，最后憑欄睡去的時候，外面已經電閃雷鳴了。
沈語不喜雷雨天，即便身子已經倦怠極了，卻依舊睡得不好。
就這樣半夢半醒的睡到后半夜，雷雨聲小了，她耳邊卻又響起了手機振動的聲音。
時律就躺在她身側，一只手搭在她腰上，身子暖烘烘的如同一個火爐。
沈語往外挪了挪，從被窩里伸出手攬過了手機。
以為是時律的，看到那一串陌生號碼來電的時候，沈語恍惚了幾秒后才跟一個人對上了號。
桑允慈的號碼。
幾個小時前她才打來過。
沈語還記得。
那這應該是自己的手機了。
沈語揉了揉眼睛，光溜溜的身子泥鰍一樣的從時律的手底下溜到了床的一邊，裹著滾在地上的床單坐到了房間一角的沙發上。
因無人接聽而掛斷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嘖。
還真是堅持不懈。
沈語看了眼趴在床上熟睡的時律。
一床的凌亂。
即便已經偃旗息鼓，卻也依舊活色生香。
他也累壞了。
想了想，沈語撿起地上的睡袍裹起來，走出房間后才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頭，桑允慈已經一回生兩回熟了，不等沈語開口便先說話了。
“沈小姐。”
“你現在跟小律在一起嗎？”
桑允慈問得直接。
沈語回答也直言不諱，“是，剛做完愛，桑小姐有什么指教嗎？”
果然，桑允慈在那邊沉默了。
這，恰好是沈語想聽的沉默。
桑允慈有耐心沉默。
沈語便有耐心等下去。
等著的途中她后知后覺想起這次時律折騰了好幾次，但是每次都有用措施。
倒是自覺了。
她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還真以為他會使壞讓她盡快把那些驗孕棒用完呢。
看來他還沒那么壞。
“沈小姐，你知道小律這次帶你一起來蘭溪，會損失多少嗎？”桑允慈沉默許久后再開口，語氣已經多了幾分質問。
沈語內心沒什么波瀾。
“我不知道，不如桑小姐跟我說說？”
“你應該知道小律是為了安東尼夫婦的遺產而來的吧？實話告訴你吧，安東尼夫婦跟我是舊識了，安東尼的夫人跟我說，因為你，她手里的那些東西，是絕對不會交給時律一丁半點的。”
說實話。
這些話要不是桑允慈說出來，沈語，還真不會想到。
如果桑允慈說的是真的。
看來那個卡羅娜還真是笑面虎，背地里對自己的意見挺大的？
為什么？
沈語想不明白。
卻也沒興趣問。
或許桑允慈剛才已經解釋了，因為他們關系匪淺。
“沈小姐，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桑允慈等了幾分鐘都沒等到沈語的回話，覺得她很無禮，“如果你真的愛小律，請你離開他，哪怕就這幾天……”
“桑小姐，我很好奇。”
沈語實在不是那種喜好繞彎子的性格，桑允慈要跟她談利弊，談怎樣才能讓時律的利益最大化。
沈語只想知道一個問題，“你很愛時律吧？如果這次是你陪他來蘭溪，他拿下卡羅娜女士的遺產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吧？那為什么你不來呢？”
如果沈語歹毒一點，問出口的后半句話就不是這兒了。
她想起時父跟周婷跟自己說過的那些事兒。
那些桑允慈跟時律的過去。
她是局外人。
卻不是泥人兒。
她給桑允慈臉。
希望她能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