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這一哭，哭了好幾個小時。
哭到有路人看不下去，主動幫她付了車費。
哭到彪悍司機離開。
機場保安把沈語帶去了機場的休息室，幫她把手機充上電，聯系了打了無數個電話過來的時律。
時律跟阿遠趕來時，沈語的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看人都出現了重影。
“好了好了，別哭了。”
時律踏進休息室的時候就看到沈語蜷縮在沙發一角。
小小的就跟一只貓一樣，一手攥著衛生紙，一手攥著紙盒子，時不時擦眼淚的動作實在是惹人生憐。
他上前把她從沙發上攥了起來，摟進了懷里，揉了揉她的腦袋。
“別哭了。”
阿遠也緊跟著進了休息室。
“沈小姐，我們在市場部門口等了好幾個小時，你怎么自己跑機場來了？”
還在機場給人欺負了。
阿遠小心偷瞄沈語那哭紅的雙眼，卻被時律遞來一個刀子一樣的眼神。
得，這是不能說的。
阿遠趕緊閉嘴。
沈語在時律的懷里止住了抽噎。
小心翼翼的跟時律還有阿遠道歉。
“對不起……今天，今天下午我爺爺在家里突然犯病了，我送他去醫院……”
“發生什么事了？爺爺沒事吧？”
時律擰起劍眉，把沈語手中的紙巾盒子拿過，“你怎么不通知我？”
沈語啞著聲音把下午的事兒簡單說了下，最后總結：“……我忘了。”
時律的手指輕彈在了沈語的額頭上。
白皙的額頭上立刻出現了個紅印子。
“啊！痛！你干嘛打我？”
“下次無論什么事記得先給我打電話。”
沈語揉著腦門兒哼了一聲。
“聽到沒？”
握在沈語肩頭的大掌用力捏了捏。
沈語肩頭都被捏痛了，嗯嗯兩聲點了點頭，“知道了。”
“敷衍。”
但是時律接受了。
“爺爺在哪個醫院？我讓人過去看看。”
時律把沈語抱起來放在了地上，一邊往外走一邊拿手機問她。
“你快別了，他們不知道我跟你之間的關系。”
沈語想起來，“奶奶還讓我離你遠點呢。”
“嗯？”
時律收起手機，桃花眼略帶疑惑的一挑。
什么個情況？
他怎么記得上次跟老人的相處還蠻愉快的？
“你在奶奶面前說我壞話了？”
兩人走下候機廳。
過安檢的時候沈語跟時律分開了，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
兩人一前一后過完安檢。
時律東西少，弄好后走去沈語那邊，替她整了整衣領，又問，“是不是你說我壞話了？”
沈語噗嗤一聲，對時律翻了個白眼，“你做那些事兒還要我說你壞話？我奶奶又不是不會看。”
“她應該看得出我是個青年才俊……”
“屁！她看到你跟桑喜喜摟摟抱抱，覺得你眼神不太好，害怕我攤上你后這輩子會很辛苦。”
沈語說完遠離了男人兩步，強調，“是我奶奶說的喔，不是我說的。”
時律沒生氣。
他有什么資格生氣呢。
上次他去小院，桑喜喜確實出來攪局了。
那個時候慈祥的老人看他的眼神確實有點奇怪。
原來是這樣……
“喂，你沒生氣吧？”
沈語看著時律久不吱聲，英俊得過分的臉上喜怒難辨。
她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跟時律鬧矛盾，上前想扯一扯他的袖口，卻被他大掌卷起來握住了整只小手。
“不會有下次了。”
時律拿著沈語的手，低語一句后將她的手揣進了他風衣的衣兜里。
似是漫不經心的低喃。
又，似是承諾。
總之，沈語的心被弄亂了。
或許是六月的夜風太溫暖。
又或許是機場流光溢彩的夜色太迷人。
沈語跟時律登上擺渡車后，看著綠藍黃的燈光輪流在時律臉上掠過，沒忍住張口喊了他一聲。
“時律。”
她想，他會想知道她的過去嗎？
關于有個孩子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