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算是看明白了，葉子側就是個瘋批。
徹徹底底的瘋批。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話時間，竟然已經長達兩個多小時了，葉子側是從見她第一秒就播出了這通電話嗎？
那電話那邊的人也是夠閑的，能一直不掛斷的聽兩個多小時，應該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吧。
沈語也明白了，葉子側鋪墊了一晚上，也完完全全是在為這個選擇鋪墊。
就，挺沒勁兒的。
時律顰眉，一把抓過葉子側的手機，“葉子側，你瘋夠了沒有？”
“聽到你答案就不瘋了，所以，時二少，你選誰？”
手機通話還在繼續，電話那邊的人沒出聲，但是沈語分明能聽到她的呼吸聲。
時律拿著手機轉身走到了房間一角，接電話去了。
沈語望著時律的背影，周圍的人投射過來的同情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樣噗嗤噗嗤的扎進了她的心臟上。
葉子側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的腰側，“行了，你走吧。”他的聲音里不無失落。
看來他應該是挺希望時律能選沈語的，這樣他就能去安慰桑允慈那顆受傷的心臟了嗎？
沈語看了葉子側一眼，心里在想桑允慈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能讓葉子側的人死心塌地的愛著。
沈語又望了一眼時律，穿著淺灰色的襯衫的男人背對著這邊接電話，袖子半挽，左手腕上佩戴著昂貴的名表，他隨意地靠在一邊的墻邊，歪頭應該是在跟電話那頭的人說著話，周身縈繞的氣場莫名溫暖。
那個桑允慈，不僅讓葉子側死心塌地的愛著，時律不也愛著她么？
以前的桑喜喜什么的，只是幌子吧。
沈語眸地驟然暗沉，接過周濡遞上前的手包便準備走了。
阿遠上前，“沈小姐，我送你。”連他也覺得老板肯定是會選桑允慈的。
那位是完全不一樣的。
沈語拒絕了，往外走的時候路過時律，被他偏頭盯住了。
“你去哪兒？”
他舉在耳邊的手機里，通話還在繼續。
沈語抿唇冷眼看著他，舉了舉手里的包，抽回手要走，卻被拽得更緊了。
她又被拖回到了那桌酒前面。
“葉子側，接電話。”
手機被遞到葉子側面前。
葉子側愣了一下，拿過手機的下一秒，一道溫柔似水的聲音就從手機里傳了出來，“阿側，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了？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嗎？要跟阿律好好相處。”
溫柔的人帶著怒氣的聲音也甜甜軟軟的，沈語不想聽下去了，奮力從時律手里想抽回手機，卻被他捏得死死的。
“小慈，你還維護時律這個混蛋干什么？說好了要等你的，他都瞞著你結婚四年多了！”葉子側說話，朝著時律跟沈語這邊看過來的目光落了狠。
沈語心里咯噔沉了沉。
說好了要等她……
時律也說好了要等桑允慈的么？
“阿側，你不要這么孩子氣好不好？阿律這么做，有他這么做的理由。”電話那邊的聲音像是一股清泉，感覺就算面前是火光滔天的火山，她也能將其熄滅。
沈語抿唇，身體繃緊。
所以，時律是這樣跟她解釋的，他娶沈語，有他這么做的理由。
什么理由呢？因為以前的沈語老實，聽話，是討老人喜歡的性格？
沈語眼眶瑟瑟的，她再度用力想甩開時律的手，時律卻彎腰拿起了桌上的一個酒杯。
那是一杯二兩的白酒，他拿起杯子就仰頭一飲而盡。
還在跟桑允慈講電話的葉子側都愣了。
沈語見他又彎腰拿起了一杯紅酒，一口喝光，喉結隨著吞咽酒水的動作一上一下。
“時律，你干嘛！”
沈語知道他有十分敏感的胃病，不能喝太多的酒，伸手要摁住他再去拿酒杯的手。
只是時律動作跟力氣都大過他，很快他又把一大杯啤酒喝光了。
阿遠都嚇壞了，天哪，喝混酒是要死人的好不好？
葉子側盯死時律，“你干什么？”
時律沉著臉，又喝光一杯白蘭地后薄唇緊抿，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陰冷氣場使房間里的氣氛越來越糟糕。
“看不出來？”他又彎腰拿起了一杯酒。
沈語都愣了，飛快拍掉了他手里的酒杯，“時律，你不要命了嗎？你有胃病，想喝死自己要我負責嗎？我跟你說你想都別想……”嘴上說著狠話，沈語卻動作不停的拍掉了他手里一杯又一杯的酒水。
任由右手被時律牽得越來越緊。
葉子側都不說話了，什么情況，剛才他去接電話不是跟桑允慈表明心跡的？
電話那頭，女聲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阿側，把電話給阿律。”
“小慈！”
“給阿律！”
葉子側最終拗不過，賭氣一般的把手機甩到時律面前。
沈語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小慈這兩個字，眼底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