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帶著一串人飛速地從黃胖子的樓上下來。
她怕自己再不走,不知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即使早有準備,但親眼看到人像牲口一樣被看手腳掰牙,挑好壞,她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更別提那才幾歲的孩子。
何田田剛走到門口,迎面撲進來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
“你別買我,我不去。
我要和妹妹在一起。”
小男孩扒住門框死死不松手,目光兇狠地像小狼崽子。
在后面的買主看見黃胖子,大嚷著要退貨。
“你這里的小奴隸太難管。
才出門,一個不留神又跑回來。
看我手上被他咬的,都流出血。
這養不熟的狼崽子,我是不要了。”
黃胖子氣呼呼地走出來,一腳踹在小男孩身上,把他踹得“咣當”一聲嗑倒在地。
“阿哥,阿哥!”
一個滿臉黑灰的小女孩要沖過來,被旁邊黃胖子的人死死攔住。
“阿妹,阿妹!
放開我阿妹!”
小男孩本來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爬不起來,聽到妹妹的聲音,身子像弓一樣,一躍而起。
黃胖子一把攔住他,被他死死咬住手,竟然咬掉一塊肉來。
“啊!”黃胖子疼的大叫,把小男孩甩出去,捂著手狠狠地說:
“惡毒的崽子。
你倆給我在這生死離別呢。
過來個人,把他倆打上十來鞭子,都關進黑房子里。
先餓個幾天,我看狗牙還厲害不厲害。”
小男孩一把抱住何田田的腿:
“好心的姐姐,你買下我們吧。
我什么都會干,會騎馬,會放牛羊。
我妹妹也會,別看我倆小,會干的活多著呢。”
何田田低下頭,小男孩雖然說著純正的大胤官話,但臉上帶著明顯的“高原紅”。
從西荒回來不久的何田田認出來,這個小男孩很顯然是西荒那邊的人。
不知怎么千里迢迢來到了大胤京城。
她揮手擋住來拉小男孩的仆人:
“他和他妹妹我買下了。”
“不好意思,這個狼崽子我不賣了!”
黃胖子手上被咬掉一塊肉,血呼呼地淌著。
他發了狠,寧可不賺這筆錢,也要把小狼崽子整的生不如死。
縣主府的一個侍衛,攔住要拽小男孩的黃胖子。
對他耳邊不知說了句什么。
黃胖子的臉色大變,馬上卑躬屈膝:
“不知道是貴人親自來賤地,臟了您的眼。”
說著他對后面的仆人喊:
“把那小女孩帶過來,跟著貴人走。”
何田田把五兩的銀錠扔在地上。
小男孩立馬跑過去,緊緊拽住小女孩,亦步亦趨地跟著何田田走。
縣主府的管家目瞪口呆地看著縣主從外面回來,后面跟了一大群乞丐似的人。
大大小小的都有。
縣主府侍衛對管家說了一下大致情況。
管家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他現在忽然慶幸,縣主沒有心軟到,財大氣粗地把整個人市的奴隸全買下來。
看到如此多的奴隸,管家生出了豪氣:
考驗他帶人能力的時候來了。
何田田拿出兩塊做壞了的香皂,讓管家安排奴隸們先去洗澡換衣服。
頭發一定要洗到沒有虱子。
管家也犯愁,一下來了如此多的人,連衣服都找不及換。
只好召集縣主府的仆人們,把自己穿不著的舊衣服先拿出來應急。
等奴隸們都洗干凈,吃過飯了。
何田田還記得那個小狼崽子一樣的男孩,命人把他帶過來。
小男孩扯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過來。
細問之下,原來小男孩確實是西荒的牧民出身。
只是他的爺爺是原來駐扎在西荒的官兵。
后來大胤朝撤兵,爺爺跟著軍隊撤走了,說是安頓好就回來接他的奶奶和父親。
但是一走就沒回來。
他的父親在三年前接到爺爺的信,讓舉家搬到鳳城,還給了銀子。
接到爺爺的信后不久,一直疾病纏身的奶奶終于閉上眼睛,含笑九泉。
父親就帶著他和母親,跟妹妹往鳳城來。
但是西荒距離鳳城實在太遠,母親得病,沒有挺過來,銀子也花光了。
到西州遇到征兵,父親被強行抓走,留下他倆在一家農戶住著。
農戶家不養閑人,就賣了他們。
大概是最后殘存的一點良心,農戶還記得他們是去鳳城尋親的,賣的時候特地找了家把奴隸運往鳳城的人牙子。
就是黃胖子手下的人。
來到鳳城,愿意買小男孩的不少,他大了,能干活。
但是買小女孩的不多。
小女孩年紀小,長得也不秀氣,看起來壯壯的,不符合鳳城人的審美。
小男孩堅持兩人要一起被賣,兇狠地趕走了不少買主。
直到黃胖子強行把他跟妹妹分開,要將他單獨賣掉。
何田田聽得心里酸澀不已。
還好遇到了她,要不以人牙子的手段,兩兄妹估計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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