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斬妖 > 第302章 當個屁就好了
  回歸本體后,云缺再次查看了一番棺材。

  墨老的尸體早已冰冷,打開上衣,心窩處是一個腐爛的大洞。

  死透了。

  云缺從尸體身上翻找出一些雜物。

  銀票十來張,靈石幾十塊,靈丹兩瓶,還有一部鄒鄒巴巴的書籍。

  翻開看了看,是煉神術的前三層。

  第一層煉尸,第二層御魂,第三層破神。

  三層法門的修煉方式均有詳細記載,并且密密麻麻寫滿了墨老的心得。

  第四層也就是最后一層只有個名字,其他空白一片。

  煉神。

  煉神,是煉神術的稱呼,回歸主題,但如何煉神,一個字沒有。

  合上書籍,云缺將其收好。

  這東西有大用,尤其墨老的心得體會,千金難求,是修煉這部法門的關鍵。

  “煉神……煉誰的神?煉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云缺嘀咕了一句,想不通最后一層的真相。

  隨手打開藥瓶。

  每瓶里有十粒靈丹,一種白色丹藥,冒寒氣,另一種血色丹藥,冒血氣。

  不懂,先收著。

  應該值點錢。

  靈石六十多塊,不算多,不過銀票不少,共計十多萬兩。

  云缺發了筆橫財。

  收好東西,云缺再次仔細翻找了一遍。

  尸體上再無他物。

  棺材內外檢查三次,什么也沒有。

  云缺微微皺眉。

  “墨老的身家,有點少啊,好歹是四品元嬰大修士,身上只有這點東西?”

  云缺覺得有些奇怪。

  按照墨老的說法,他來到學宮二十年了,一位道門四品強者,二十年間居然就這么點身家,實在寒酸了些。

  以云缺推斷,四品道門強者,肯定擁有自己的法寶,那可是無價之物。

  結果別說法寶,墨老身上連件法器都沒有。

  “不應該啊,難道墨老會把寶貝藏起來?”

  云缺喃喃自語,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

  墨老奪舍而來,只有兩個結果,不成功就失敗,沒有第三條路。

  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事先藏起寶貝,沒有任何意義。

  成功了,云缺的身體就是墨老的,直接拿走尸體上的寶物即可。

  失敗了,墨老必死無疑,藏起來寶貝留給誰?

  “莫非,老東西還有其他后手?”

  云缺暗暗猜測,猜不透墨老的心思。

  墨老的尸體已經開始腐爛,煉尸肯定做不成,云缺想了想,決定將其帶回學宮。

  先生奪舍這件事,非同小可,得告知大祭酒才行。

  臨走前,云缺低聲道:

  “我身上除了你之外,難道還有其他神魂?”

  話,是對月魁說的。

  墨老的說辭,云缺連一半都不信,不過聽起來實在駭人。

  “沒有,我察覺不到其他神魂的存在。”月魁篤定道。

  云缺放心了一些。

  以月魁的強大,不應該感受不到識海里存在著其他神魂。

  墨老的說辭,八成是一種心機,誘騙自己去搶煉神術。

  在街上雇了輛馬車,將棺材拉到天祈學宮。

  云缺帶著尸體找到大祭酒。

  將墨老今天奪舍的經過,如實道出。

  不過煉神術的消息,云缺可沒說。

  秦蒙坐在茅屋內,靜靜聆聽著云缺說出的經過,長眉緊鎖。

  等云缺說完,大祭酒長長一嘆。

  “引狼入室,我這個大祭酒,不稱職啊。”

  短短一句話,云缺能聽得出一種疲憊。

  重新看了看大祭酒,云缺發現面前的老者愈發佝僂。

  秦蒙很蒼老,眉毛胡須全是白的,早已過了日暮之年。

  “這事兒又不怪大祭酒,人心隔肚皮,沒人能想到墨老的心思。”云缺道。

  秦蒙點了點頭,緩緩起身,做了個令云缺沒想到的舉動。

  大祭酒竟對著云缺躬身一禮。

  云缺吃了一驚,急忙上前攙扶,道:“大祭酒折煞學生了。”

  秦蒙道:

  “我代表學宮,向你賠禮,墨老是學宮先生,竟做出奪舍學子這種事,天理難容,這件事是學宮的疏忽,我身為大祭酒,會盡量補償你,云缺,你想要何種補償,不妨說出來,無需客氣。”

  云缺一聽,立刻眼睛瞪大了,道:

  “還能賠錢的?能賠多少錢?”

  秦蒙遲疑了一下,道:

  “此事并無先例,賠錢的話,老夫也不知多少合適,你想要多少呢,我盡量一次補齊。”

  云缺嘿嘿一笑,大祭酒就是大祭酒,賠錢都不砍價。

  “開玩笑而已,學生哪能要大祭酒的錢呢,錢財身外物,我從來不在乎。”云缺道。

  “是個好孩子……”秦蒙剛說出半句,就聽云缺又接著說。

  “能不能換點別的,比如把游子湖里的靈尊賠給我?”云缺道。

  秦蒙聽得白胡子一翹一翹,直接氣樂了,道:

  “若你能駕馭靈尊,自可帶走,沒人會阻攔。”

  “這樣啊,那賠償的事先記賬,等我想好要什么賠償,再來找大祭酒。”云缺道。

  “可以。”秦蒙大度的道。

  云缺隨后對著大祭酒躬身一禮,道:

  “學生謝過大祭酒出手相助,為我穩固元神。”

  這一禮,云缺誠心實意。

  當初自己昏厥,被困在識海無法醒來的時候,大祭酒曾用文氣為自己治療元神,雖然沒有痊愈,但好轉了很多,可見當時大祭酒動用了全力。

  秦蒙微笑著擺手道:

  “還你份人情而已,別忘了妖山之事,我欠了你一份人情呢。”

  云缺道:“當然沒忘,除了這次賠償之外,我與大祭酒兩清了。”

  “好,兩清!呵呵呵呵。”秦蒙顯得很高興。

  大祭酒從云缺身上,看到了調皮無賴,也看到了勃勃生機。

  “對了,還有件事要告知大祭酒,知遠縣地界患病的百姓越來越多,我估計與十萬大山有關,巫族怕是要出世了。”云缺道。

  秦蒙的笑容漸漸消失,沉聲道:

  “楊七古曾經來過學宮,說了巫族后裔之事,這件事我會派人調查清楚。”

  “大祭酒可知巫族是什么來頭,聽說巫族早已滅絕,為何會突然出現呢。”云缺問道。

  秦蒙望向窗外的天穹,幽幽道:

  “巫,天地之間的異類,他們有著特殊的遠古血脈,被稱之為神魔之血,這種血脈,是修煉法術的最佳媒介,巫族可以說自出生以來,便可溝通天地靈氣,稍加修煉,即可掌握諸多法門,天資斐然。”

  云缺不解道:

  “既然巫族天賦這么可怕,那巫族早該一統天下,其他修煉體系在巫族面前全都白給呀!”

  “的確如此,天賦再高的人族,也很難比得過一個普通巫族,但巫族有個致命弊端,他們的神魔之血,流速極快,是人族的十倍乃至百倍,你可知這代表著什么。”秦蒙道。

  “代表著巫族的蒼老速度,是人族的十倍甚至百倍,他們壽元很少。”云缺猜測道。

  “果然聰慧,確實如你所說,快速流轉的血液,加速了巫族的壽命,巫族只能修煉一些速成的法門,因為他們沒有太多壽元可以常年閉關,必須盡快提升境界來延緩衰老。”

  大祭酒頓了頓,繼續道:

  “所以巫族開創出巫法一道,幾乎所有巫法都可速成,但速成的法門,必定沾染著血腥,巫族法門絕大多數以血氣與魂魄為基本,需要收集大量鮮血與生魂,巫族所在之地,必定生靈涂炭,寸草不生。”

  云缺聽得十分震驚,道:

  “這種邪惡的異族,還是早點滅絕為好,不知當初巫族的消失,是什么原因呢。”

  大祭酒道:

  “正統的說法,是巫族殘害生靈,惹怒了天下修士,佛、道、儒三家聯手,將巫族徹底滅殺,儒圣,佛陀,道尊三位至強同時出手,鎮殺巫神于十萬大山之內,自此天下無巫。”

  “當然這種說法只是史冊里記載的傳說,并無根據,還有些不同的說法流傳。”

  “有的傳說為,巫神殺戮太盛,驚動了天道,降下雷罰將巫族摧毀。”

  “還有的說法,是佛門至強見不得巫族屠戮蒼生,以大乘佛法將巫神感化,巫神隨后遁入空門,成為地藏菩薩,就此永駐陰間。”

  “巫族已經消失了千年有余,關于巫族的傳聞有很多,但真相,早已在千年前便埋入歲月長河,無人得知。”

  云缺聽完后,想了想,道:

  “我覺得不一定沒人知道,靈尊既然是儒圣的坐騎,它老人家也許知道真相。”

  大祭酒緩緩頷首,道:

  “你說得沒錯,能得知千年前的真相者,恐怕只有靈尊了。”

  云缺道:“大祭酒沒問過靈尊嗎?儒圣去了何處,巫族怎么沒的,千年前的超品都去哪了。”

  大祭酒苦笑一聲,道:“靈尊從不與人溝通,學宮歷屆的大祭酒都嘗試過,沒人成功。”

  云缺道:“也許是問的語氣不對,或者沒給好處,扔點小魚到游子湖,靈尊吃高興了,沒準就說了。”

  大祭酒無奈道:“靈尊不吃東西,游子湖若掉進雜物,只能惹怒靈尊。”

  云缺道:“這樣啊……那試沒試過往湖里倒酒,靈尊喝醉了,也許話就多了呢。”

  大祭酒越聽越覺得心驚膽戰,急忙道:

  “千萬別試,惹怒了靈尊,誰也承受不起,靈尊畢竟是妖族,不可輕易招惹。”

  “哦,學生知道了。”云缺有些遺憾的道。

  看云缺的模樣,大祭酒眼皮直跳。

  學宮里淘氣的學子年年都有,要命的只有眼前這一個。

  往游子湖里倒酒,這法子怎么想出來的呢?

  靈尊真要喝醉,容易把學宮拆嘍!

  “有件事想要請教大祭酒,儒圣與佛陀,是不是有仇?”云缺道。

  “應該沒有仇,為何有此疑問?”秦蒙不解道。

  “學生之前見過一幅畫,畫的是儒圣弒佛,把佛陀的腦袋砍了。”云缺道。

  “世間顛倒黑白者不在少數,面對荒謬之言,虛妄之圖,最好的辦法是如視云煙,看淡即可。”秦蒙笑著說道。

  云缺再次躬身道謝。

  大祭酒是在教導自己人生的道理,荒謬與虛妄的東西,當個屁就好了。

  當然這是云缺的粗俗理解,人家大祭酒說得可是文縐縐的,不過大差不差,都一個意思。

  對于那塊詭異石壁所展現的畫面,云缺并未當成云煙,也沒當個屁,心里始終存疑,只是無法證明真偽。

  辭別大祭酒,云缺回到西樓后始終悶悶不樂。

  被外人告知,自己父親被戴了綠帽子,不是親爹,換成誰也樂不出來。

  哪怕是玩笑,這種也是最惡毒的。

  煉神術是其次,云缺壓根兒沒打算去搶。

  墨老說的話,云缺根本不信,煉神術很容易是個陷阱,掉進去容易萬劫不復。

  但墨老臨死前說的妖族血脈,實在讓云缺火大。

  關鍵不僅墨老說過,妖魂月魁也說過,這讓云缺不得不生出一絲懷疑。

  三人成虎。

  人言可畏。

  云缺的心再大,對生身父母這種事,他還是十分在意的。

  解決疑惑的最佳辦法,便是用真相打破。

  于是云缺找到房石,詢問是否有驗證血脈的手段。

  房石一聽,眼睛發亮,笑瞇瞇的道:

  “云師弟來著了,上個月我新進一批貨,其中就有檢測血脈的特殊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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