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斬妖 > 第149章 一丈之內武夫無敵
  云缺此時無比驚訝。

  陪伴自己多年的妖刀,居然只出來個刀柄!

  沒有刀刃!

  刀柄怎么砍人?砍空氣還差不多。

  云缺瞬間明悟,隨之懊惱起來。

  肯定是妖魂那家伙搞鬼,上次沒讓它吞噬國師的元神,人家這是記仇了。

  云缺沒辦法,趁著宏河驚魂未定,趕緊把毒牙刀撿回來。

  沒了妖刀,只能用這把極品法器對敵。

  幸好還有把刀,今天要是牧青瑤沒把毒牙刀帶出來,云缺就得赤手空拳面對六品強敵,到時候都沒地方哭去。

  宏河自然看到了云缺剛才拿出的刀柄,他想不通對方弄個刀柄出來有何意圖,于是多加了幾分防備。

  惡戰繼續。

  宏河不僅小心防范,更將靈識感知散發到極致,關注著云缺的每一個動作,甚至眼神的每一個變化。

  打著打著,宏河漸漸鎖起眉頭。

  別的東西沒發現,他聽見云缺始終在嘀嘀咕咕,咒罵不斷。

  而且嘀咕的東西無比詭異,時而什么好姐姐幫幫忙,時而什么臭娘們不得好死……

  宏河聽得腦子都要轉不動了。

  誰是好姐姐?

  誰又是臭娘們?

  這是犯病呢,還是罵我呢?

  宏河覺得云缺古怪又詭異,他決定盡快弄死這小子。

  宏河不再保留,將全部靈氣催動而出,同時動用了劍法與法術。

  “御劍術,分光化影!”

  “冰法,冰殺!”

  院落中寒風大起。

  飛雪夾雜著寒冰鋪天蓋地而來,同時冰晶長劍直接分化成百道劍影。

  云缺剛轟倒一頭傀儡巨狼,一抬頭,冰雪與劍光籠罩了自己。

  沒辦法,

  云缺抓起地上的傀儡巨狼,將其當做肉盾來抵擋飛劍與風雪。

  沒了妖刀,云缺的戰力無法得到巨大提升,他只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對付一位六品筑基境的高手。

  這是一場注定會艱難無比的惡戰。

  七品武夫,在六品道門修士面前很難有勝算,會被人家活活以法術耗死!

  云缺的處境,令牧青瑤擔憂萬分,兩只小手緊緊捏著,額頭遍布冷汗,焦急不已。

  牧青瑤很想幫忙,可她現在毫無修為,有心無力。

  小郡主很清楚自己現在是個累贅,只有躲好,才能不讓云缺分心。

  僅僅抵擋了片刻,云缺的身上出現了傷口。

  百道劍影如同游魚般圍攏在附近,找到機會就會劈斬而來。

  這樣下去不行!

  云缺目光變冷冽如冰。

  被動防守的結果,只能是慢慢等死,必須反擊才有獲勝的希望!

  云缺將護在頭頂的傀儡巨狼扔了出去,砸向宏河。

  同時左手并起二指橫于眉間。

  起手式!

  宏河見傀儡砸來,立刻控制最后一頭巨狼將其撞開。

  等兩頭巨狼互相被撞飛,宏河看到了云缺特殊的動作,他豁然一驚。

  刀法!

  宏河修煉多年,經驗充足,一眼看出云缺動用了刀法。

  而且以宏河的感知,能清晰察覺到云缺的氣血之力在此刻洶涌到極致!

  一種不妙的預感浮現。

  宏河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防守,將百道劍光匯聚成一片劍幕,擋在自己身前。

  當劍幕形成的那一刻,云缺動了。

  “三斷,邪鬼縱跡!”

  低吼中,云缺手里的毒牙刀仿佛活了過來,自行鳴顫出銳利的嘯聲,仿佛劃破天穹的流星。

  斷刀式,第三式。

  三斷邪鬼縱跡!

  這一式刀法與前兩式截然不同,

  一斷山魁路,二斷精怪門,均為斬殺山魁與精怪之類的妖物所創。

  而第三式,則是用來斬殺邪魔鬼物,其刀勢蘊含著獵妖人的兇煞之氣,煞氣越重,刀勢越沉,威能越發恐怖!

  邪魔鬼物,大多不畏懼刀劍,對武者來說是十分難纏又頭痛的東西。

  對付邪魔鬼物,道門與儒家相對于更加容易,尤其佛門,簡直是邪魔鬼物的克星。

  所以第三式斷刀式,必須動用武者自身的煞氣才行。

  以煞氣轉化為狂暴的刀勢,可開山斷河,可斬魔誅妖,天下邪鬼盡可斬!

  呼嘯的長刀,帶起了鋪天蓋地的洶涌煞氣,如同一片刀光瀑布般轟擊在宏河的劍幕之上。

  轟鳴中,院子中心的空氣隨之震蕩出陣陣波紋。

  狂風四散!

  牧青瑤雖然離得很遠,還是被吹得睜不開眼睛,緊緊貼著墻動彈不得。

  轟鳴過后,刀瀑與劍幕相繼崩裂。

  云缺握刀的手在不斷顫抖,明顯已經力竭。

  宏河直接噴出一口鮮血,飛劍變得黯淡無光,他身上的冰甲出現裂紋,層層斷裂開來。

  宏河心里震撼不已。

  若非他全力以赴,動用飛劍與冰甲雙重防御,這一刀足以將他劈成兩半!

  好強的七品武夫!

  宏河越是震驚,殺意就越濃。

  趁著刀劍兩敗俱傷,宏河動用僅存的法力駕馭最后一頭傀儡巨狼,一口咬中了云缺。

  咔嚓!

  碩大的狼口,直接咬住云缺左側肩膀,幾乎將半個人吞在口中。

  鮮血迸濺!

  云缺臉色變得蒼白,與宏河一樣,噴出一口鮮血,隨后變得萎靡不振。

  “你是我平生僅見的強敵。”

  宏河沉聲道:“七品之內,很難有人是你的對手,可惜,老夫是六品,你可以瞑目了!”

  低語間,宏河控制傀儡巨狼,以全力咬合利齒!

  看到這一幕,牧青瑤再也無法冷靜,驚呼著想要奔向云缺。

  哪怕一起死,她也要陪在云缺身旁。

  就在宏河覺得大局已定,牧青瑤認為云缺即將被吞殺之際,云缺蒼白的臉上忽然現出冷笑。

  下一刻,云缺腳下炸起風旋,拖著傀儡巨狼往前猛沖數步。

  宏河并未在意。

  他的飛劍已經調轉而回,即將抵達身前,以云缺被傀儡拖住的速度,根本沒有飛劍快。

  然而令宏河沒有想到的是,云缺在距離他還有丈許的位置就直接轟出一拳。

  一丈的距離,算不得多遠,但人的手臂是有限的,無法伸長,自然無法傷到目標。

  宏河冷笑著駕馭飛劍,就要斬斷云缺的手腕,可是剎那間,一片火光憑空暴起!

  “赤炎拳!”

  當火光出現的那一刻,宏河終于聽到了云缺的低吼,隨后他被烈焰籠罩。

  這一拳,云缺準備了良久。

  讓傀儡巨狼咬住自己,不過是迷惑對方而已。

  以云缺妖魂融骨的本體,別說七階程度的傀儡巨狼,六階妖獸也咬不動!

  隔著一丈距離出拳,正好是云缺現階段赤炎拳的攻擊極限。

  拳力攜帶著灼熱的烈焰,完完整整轟擊在宏河身上。

  宏河的心窩瞬間凹陷,大口噴血,陷入火焰當中瘋狂掙扎。

  道門修士的本體,遠遠比不得武者,一旦達到武夫的攻擊范圍,那么唯一的結果就是被直接送走!

  云缺甩掉傀儡巨狼,兩步沖到近前,再次一拳轟出。

  兩拳之下,宏河的本體直接被砸扁,心脈崩斷。

  如此重創,六品筑基境修士百死無生。

  咽氣之際,宏河不再掙扎,燒焦的老臉上浮現出解脫般的神色,呢喃著:

  “這一世,不陪!至少我……有了個名字……紅燭、不滅……”

  呢喃聲在熊熊火焰中漸漸消失,紅蓮教火燭使者,就此隕落。

  站在燃燒的尸體旁,云缺冷漠道:

  “火燭使者,就該消失于火焰之中,圓你心愿,下輩子別忘了,一丈之內,武夫無敵!”

  這是身為武者的傲氣!

  任你千般法術,萬種手段,別讓我靠近,近身的話,神仙也給你一套帶走。

  深吸一口氣,云缺緩和著繃緊的神經。

  這次太險了!

  妖刀不出,自己本身力量只有七品而已,想要以七品之力擊殺六品,幾乎沒有可能。

  若非妖魂融骨后的強橫肉身,加上不久前剛剛修成的赤炎拳,這一戰云缺很難有勝算。

  其實云缺今天占了地利。

  伏殺靈蕓郡主,宏河不敢選太寬敞的地方,只能將自己限制在院子里,隔音法陣也只能籠罩住院落。

  一旦打斗離開院子,立刻會被外面察覺,到時候必定會有援軍趕來。

  而這間小小的院子,成了宏河自掘的墳墓,如同斗獸籠一般,他將自己與一個堪比猛獸的武夫關在籠子里,吃虧的肯定是他宏河。

  牧青瑤飛快的跑了過來,擔憂道:

  “你吐血了!傷勢如何?”

  云缺擦了擦嘴角,現出嘴唇上的傷口,笑道:“沒吐血,我自己咬破的,迷惑對手而已。”

  牧青瑤這才放心下來,一頭扎進云缺懷里。

  兩人靜靜的相擁在院落中,久久無言,各自體會著劫后余生的感慨。

  牧青瑤想的是:

  云缺又救了我一次,我真沒用,這次一定要突破七品,獲得自保的修為!

  云缺想的是:

  又來了又來了!我最愛吃的大饅頭又來了!這種感覺……真好啊。

  劫難過后,自然是打掃戰場,收集戰利品。

  宏河的尸體被燒成了骷髏,沒用了,即便完整也用處不大,墨老的煉尸術只能保存武者修為,留不住道門修士的法力。

  三頭傀儡巨狼,兩頭還完好,另外一頭已經殘廢,但不能浪費,賣給房石應該值不少錢。

  冰晶飛劍可是好東西!

  正宗的極品法器,還是一位筑基高手蘊養多年的本命法器,靈氣十足,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尸體上帶著的東西幾乎全部燒毀,有些花草材料也成了灰燼,云缺看得大為肉疼。

  好在靈石燒不壞。

  從尸體上找到了十二塊靈石,一塊價值一千兩,一萬二銀子到手。

  拿著靈石和飛劍,云缺看向小郡主,詢問道:

  “你不缺錢吧?”

  “不缺啊。”牧青瑤道。

  “那都歸我了!”云缺以閃電般的速度將靈石收進懷里,看得牧青瑤無奈而笑。

  清理過戰場后,兩人坐在門口暫時休息。

  “你的刀,出問題了?”牧青瑤面帶憂色的道。

  她看到了云缺只拿出妖刀的刀柄,并無刀身出現。

  “那家伙消極怠工,關鍵時刻不干活,等我回去再收拾它!”云缺懊惱道。

  牧青瑤知道云缺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是妖魂。

  “小心些,刀是你的命,別傷它。”牧青瑤輕聲道。

  “放心,我有分寸。”云缺道。

  牧青瑤輕輕點頭,神色變得有些落寞,道:

  “方才那位火燭使者,與我講了他的經歷,原來,他曾經是陛下的暗衛之一,我找到的那朵靈花,其實,是他先發現的……”

  “我聽到了。”云缺望著滿天星斗,道:“下棋嘛,我們都是棋子,大人物手里的棋子,這件事讓我從中吸取了一個教訓。”

  “什么教訓?”

  牧青瑤好奇的偏過頭,眨著明亮的眼睛問道。

  “以后學什么也不學下棋,免得跟人拼命的時候,忍不住探討幾句棋道,你瞧,宏河那家伙死了吧,死于多說了幾句棋。”云缺道。

  牧青瑤哭笑不得,不知該夸云缺睿智,還是該說他粗俗。

  “我不做棋子。”牧青瑤輕聲道:“就算是棋子,我也要走自己的路,至少,我的命屬于我,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舍棄生命,別人拿不走。”

  “別說傻話,活著多好。”云缺道:“郡主可以考慮雇傭我,一個月不用多,三千兩就行,我給你做貼身護衛。”

  說起貼身兩個字的時候,云缺下意識的嘿嘿了兩聲。

  牧青瑤聞言翻了個白眼,道:“我爹生氣了。”

  “啊?我還沒貼身呢,阜南王怎么就生氣了?”云缺疑惑道。

  “不是你,是紅蓮教的事,蘇伯伯將消息帶去了黑鐵城,前些日子父王來信,已經派人趕來皇城保護我,很快我就有貼身護衛了,你還要修煉,又有公務在身,怎能做護衛,況且不出一月我即可達到七品,到時候就有了自保之力。”牧青瑤道。

  “還想賺郡主點銀子呢,這下沒戲了。”云缺遺憾道。

  正說話間,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無聲無息的站在兩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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