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蘿推開門走了出來,面色沉重。
院中幾人立刻齊聲問道:“可有何發現?”
江云蘿沉默一瞬,突然看向那一臉緊張的女子,問道:“你父親生前可曾患有頑疾?”
“沒有。”
女子搖頭,語氣十分篤定:“爹爹身體一直都十分硬朗,我本以為這一次,他定然也一定能夠挺過去,沒想到......”
說著,她忍不住悲從中來,又紅了眼眶。
江云蘿趕忙又安慰幾句,又給她留下了銀子,叮囑她若是出現癥狀,便去慕府報信,這才帶人離開。
花月便問道:“那尸體不正常?”
“嗯。”
江云蘿應聲。
她方才表現,幾人都猜出來興許是有什么問題。
江云蘿接著便解釋道:“那具尸體的內臟......”
她停頓了一瞬,思索該如何形容剛才看到的畫面。
那老漢的內臟,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細孔。
若是形容的話,就像是現代的洗碗海綿干燥的模樣。
不過這么說他們肯定聽不懂。
江云蘿斟酌一番,這才道:“他的肝臟上有很多針眼大小的孔,就像是一塊面麻麻的泡沫表面,若不是長期患病,不應該如此。”
幾人都陷入沉默。
半晌——
凌風朔開口:“我也未曾聽聞過有類似毒藥。”
慕漓跟著點了點頭。
兩人都是久經沙場之人,不精通醫理,卻也多少了解些毒物。
江云蘿又看向花月。
花月思索一番,也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什么頭緒。
江云蘿這才無奈的收回目光,長嘆一口氣。
“連你都沒有辦法?”
花月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發愁。
“暫時沒有。”
江云蘿眉頭緊鎖,翻遍腦海中所學,也沒找出有用的信息。
心底的不安也越來越重。
她有預感,這樣的現象,絕不會只在一個人身上出現。
“時間不早了,先回去吧。”
慕漓抬眼看看天色,遠處已經泛起淺淺的白光。
用不了多久,天色便要大亮了。
江云蘿卻道:“先不回去。”
幾人步子一停,不解的看著她。
隨即便聽她道:“事情應當沒這么簡單,我們幾個人都身處宮外,不知道沾染了什么,雖說眼下這病好像不傳染,但父皇還病著,絕不能馬虎。”
說著,江云蘿突然側身。
“慕漓,差你信得過的人回去,告訴馬公公,封鎖皇宮,排查宮內有沒有人出現相同的癥狀,一旦發現,立即隔離,還有父皇的一日三餐,吃穿用度都務必小心再小心,至于我們......可能要暫且住在你府上一段時日......”哎
“此事倒是好說。”
慕漓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皺眉道:“可你若一直不回宮......”
“你就說......”
江云蘿一頓,余光飛快的瞥了眼凌風朔。
“你就說我與朔王動身去考察南水北調之事,過段時間便回來,反正父皇這些日子一直在修養,也無人覲見,能瞞多久是多久!瞞不下去再說!”
凌風朔目光閃爍一瞬,明知此時不該笑,唇角卻還是飛快的揚起了一瞬。
“好。”
慕漓應下,轉身便喚來了暗中跟隨的凌飛,把江云蘿剛才說的全都布置了下去。
天也跟著亮了起來。
卻是一片陰云密布。
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