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辰忽的一下站了起來，震驚道，“你是說，你是說那黑斗篷對曹氏做了那種事？？”
棠凝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當時忍無可忍，用調虎離山之計吸引了黑斗篷的注意力，壞了他的好事，他應當是還沒有對曹氏做什么。”
“也是因此，黑斗篷發現了我和嚴音，我和嚴音各挨了他一掌。”
棠凝意想起當時的場面就揪心。
“你不在現場，你沒法感受我的那種心情，據我的推測，曹氏應當是貴妃獻給黑斗篷的，”
“曹氏當時應當是被人施了法毫無知覺，可至與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就不清楚了。”
“如今再結合上一次，皇上說要你的血液來救皇上的命，我可以確定，那所謂的影子道人，和黑斗篷完全是同一回事。”
“而且這一切都是貴妃在背后策劃，皇上如此聽話，應當是已經完全落入貴妃手掌心。”
楚天辰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他站起身在地上走了好幾個來回，又走回到棠凝意床前，道，“我聽說貴妃以祈福的名義，招了曹氏去宮里抄寫經書，現在還沒有回去。”
“楚天錫一向對貴妃言聽計從，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那貴妃應當是特意把曹氏叫到宮里來，要獻祭給那黑斗篷。”
楚天辰叫了肖焰進來，當著棠凝意的面，道，“你叫那邊的人去查實，曹氏若是回府，速速來告訴我。”
肖焰走后，兩人都沉默了。
楚天辰忍不住問道，“你壞了他的好事，那他還可以重新來過嗎？”
棠凝意道，“獻祭是十分復雜的事情，若是真的獻祭，就要挑選日子和時辰。我壞了他的好事，那至少這幾日，他都不能再拿曹氏怎么樣，要重新挑選日子才是。”
“可問題在于，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如果不是獻祭呢，今天明天乃至大后天，又或者是任何一個時辰，他都可以把曹氏怎么樣。”
一想起這個，棠凝意就滿心內疚，“可惜我就只能救她一次，這可憐的女人，婆婆和丈夫都不是善類，我不能最終救她脫離狼窩，她最終都會毀在婆婆和丈夫手里。”
楚天辰仿佛理解棠凝意的心情，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楚天錫雖然與我之間，做事頗為齷齪，可是對待曹氏，倒是還算不錯。”
“曹氏不能生育，楚天錫的妾室生下的孩子，都養育在曹氏名下，楚天錫也未曾說過什么。”
“可我也不能去對楚天錫說什么，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件事發生，無能為力。”
棠凝意心中一沉。
她痛恨無能為力四個字。
“除非我能殺了黑斗篷，就能結束這一切。”
“可是我現在的功力太弱了，我殺不了他，就只能讓他繼續為害人間！！”
棠凝意一瞬間想起元酆來。
如果元酆真的是有所圖謀，或許她也可以反過來借助元酆的力量，讓自己強大起來。
那她就在心里祈禱，元酆可以早日來找她吧。
棠凝意和楚天辰，兩個人各懷心事，誰都不說話。
一時間屋中暗沉，到平添了幾分憂愁。
楚天辰走到桌邊，點燃了油燈，房間內重新燃起明亮。
棠凝意想起葉羽說過的事，道，“我爹為難你了嗎？”
楚天辰抬起眼睛看一眼棠凝意，道，“你爹上折彈劾了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就是沈家。”
“如今朝上大致分成兩種聲音，一種是我應當盡早娶了沈詩薇，為他負責；”
“另外一種，便是沈大人教女無方，導致沈詩薇行為不當，沒有家教，不堪為百姓表率，應當貶官免職，趕出京城，永不錄用。”
棠凝意咪了咪眼，過了許久后嘆息道，“我本是好意，看起來兜兜轉轉，你還是得娶沈詩薇。”
楚天辰一震，看著棠凝意不說話。
棠凝意道，“沈詩薇來王府替你處理后院，雖說是因你而起，可沈家不也默認了嗎。”
“沈家大概是覺得大女兒不在了，小女兒若是能嫁入王府，也是不錯的選擇。”
“我讓蕓香和云林傳話，本意是想幫幫你，有我爹出手，沈詩薇無論如何都進不了王府的門。”
“可現在看來，我爹出手，你騎虎難下，更重要的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不能真的看著沈家就被驅逐出京城窮困潦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