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天地間一聲驚雷炸響,浩瀚的氣機撕裂天地,汪洋大海般當即潮汐,直接淹沒了人族皇者腳下的銀河,阻斷了回家的路。
“雷澤皇者,你要干什么?”
人族皇者猛地回眸,戰衣顯化,九條火龍充盈四野。
哪怕人道勢微,他此刻也絲毫不退,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庇護住三界的種子。
“你人族殺了我族圣子雷堃,還想回歸,哪有那么容易!”
雷澤族皇者大怒,字字有若千鈞。
剎那間,天裂了,裂縫中卷起了沖天的雷霆,逆空而上,化為一道凝實的雷霆大杵。
無法形容這柄雷杵的恢弘,整個天地都彌漫在極致毀滅的氣息中,堅固的空間壁壘被撕裂,一幅副異象顯化而出。
這一刻,不少萬族的宿老們,都嘴角浮盈冷笑。
墜落塵埃的人族雜碎,捅破了天,釀下如此彌天大禍,還想全身而退,這可能嗎?
“在古天庭的遺址內,諸天萬族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伐,搶奪氣運,但真正走出那一刻,就要止戈休戰,哪怕事后清算,也要離開這方天地,不得打擾神將安息。”
“這是真靈百族當年定下的規矩!”
“無窮歲月以來,我人族天驕的折損,難以計數,但哪怕全軍覆沒,我們也沒有壞了規矩,如今你雷澤一族,真要愿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人族皇者抬頭凝望著那尊熾盛雷光身影,半步不退道。
聽得此言,雷澤族皇者沉默。
諸天萬族也沉默。
因為人族皇者所敘說的是一個事實,一個被萬族遵循了亙古歲月的潛規則。
簡單來說,在靈境內,你可以盡情逐鹿,浴血搏殺,但只要走出來,就不得再大動干戈,若有私仇,等離開這片天地再報。
神將安睡之地,豈能喧嘩?
一時間,場上氣氛有些凝滯,良久之后,雷澤族皇者壓下內心的殺意,如視螻蟻般看著李星魂,說道:“人族界子,記住本皇乃雷澤族雷刑,將來勢必斬你!”
“還有我金烏族!”
金烏一族也走出來,將半個天穹繚繞起熾盛的大日真火。
“我等著。”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出,隨后銀河再次顯化,人族皇者帶領著諸多天驕,直接遁破虛空,離開這座古老的石城。
此刻。
整個道域,都為李星魂的所為而沸騰。
真靈百族、各大異族、無數界面……
有人驚疑,有人震恐,有人殺機迸濺。
不少對李星魂仇恨的種族,更下達了追殺令,要不惜一切代價,追殺李星魂,哪怕這小子逃到九天十地,也要摘下他的腦袋。
而人族三界則化為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李星魂的強橫,超出他們的想象。
許多頗有資歷的宿老,想破腦袋也無法想象,一個橫空出世的界子,怎么能一人抗衡萬族天驕,連殺真靈圣子,甚至連敖云都不是對手。
敖云可是真龍族的小至尊啊,可稱本屆爭渡最強者!
而這個萬瓊界界子呢?才成名多少年?
隨著李星魂等人的離去,人族的其他勢力,也都不敢逗留,匆忙退走。
一艘華美的玉輦上,一道身姿曼妙的倩影,如同雕像立在那。
她盯著虛空某一處,眸光不動,神色復雜難明,不知在思慮什么。
“公孫小姐,星隕閣可回不去了……”
一個約莫手掌大的小人飛出,赫然是風家主的元嬰,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剛追隨的主子,會堙滅在靈境之中,更沒想到,本視為死人的李星魂,會成為人族最大的功臣,率領天驕們,完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壯舉。
“你說……他是不是已經忘了我?”
公孫嵐回過神來,望向風家主,輕咬嘴唇,無限凄楚。
“這,這我哪知道。”
風家主一怔,問道:“公孫小姐,莫非你想著……”
“風家主,你說……如果我去求他,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他會不會再收留我?”
“他一定會的,對吧?”
“只要我道歉,說一句錯了,再把一切都推脫到羅乾云身上,說是被他強迫……”
“男人向來心軟,他一定會原諒我的……”
公孫嵐說著,越發激顫起來,臉頰陡然生出兩朵紅暈。
“可以試試,憑公孫小姐的絕色,只要擺低姿態,沒有哪個男人不心軟。”
風家主深吸口氣道:“如果公孫小姐能成,還請為我美言幾句,就說風家和李界子的恩怨,就此打消,我兒之死,還有我肉身被毀一事,都隨風去吧。”
現在就算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和李星魂作對。
當年看不上的小界子,儼然潛龍出淵,進入一方更加廣闊的天地。
“快!加速,加速!在他上船前截住他!”
玉輦化為一道流光,轉瞬便洞穿虛空。
而此刻的李星魂等人,已經徹底離開靈境,來到渡口。
人族皇者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讓大家先回到各自的王域等待消息。
這屆爭渡,人族得了魁首,創下數個紀元都沒有的壯舉,所以連他也懵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打算先回乾清界,稟告上層,再和道域萬族協商后續的事。
不管怎么說,一定要借助這縷東風,為人族爭到最大程度的利益。
李星魂和眾人一一道別,互留通訊盤,那位渭子郁很是熱情,邀請李星魂前往乾清界做客,但李星魂暫時沒這個打算,搖頭婉拒。
“李公子,你別走,嵐兒有話跟你講。”
就在李星魂剛登上一艘游輪,被安排到最豪華的房間時,公孫嵐輕柔款款的走過來,帶著無限的嬌媚和柔情。
“嵐兒知道錯了,這次的事都是羅乾云強行逼迫我的,嵐兒也很討厭他。”
“以后嵐兒好好服侍公子,只做公子一個人的奴婢。”
“嵐兒繼續為公子梳妝,一千年,一萬年好不好……”
她一邊說,還探出滑嫩的柔夷,要挽住李星魂的胳膊,可李星魂卻抬手擋住了他,“收起你那副嘴臉,以后請離我遠點。”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等到李星魂走后,公孫嵐一個人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木門,忽然踉蹌后退,香背抵在欄桿上,一點點滑落下去,內心泛起一陣陣疼。
這種痛,不是狂風驟雨,而是一生的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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