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死胖子立刻背著手往廚房跑：“海爺。要開飯了。我得把刀收回來。你用弩箭射死敗家子兒執劍人吧。反正他都不是方州人了。”
禿老亮眨眨眼，還真的聽了死胖子的話，立刻轉身殺奔二進院武器庫去拿弩箭。
我沖著死胖子豎起大拇指，等到禿老亮沖進武器庫立刻下令關閉房門，將禿老亮反鎖在其中。
無視禿老亮在里屋爆罵，我就坐在門口輕言細語跟禿老亮匯報情況。
付華明說得對，單靠方州吃不下烏撒和扎瑪兩個部族的礦藏。
百分之一都開采不了。
只能找合作方。
神州神冶和神銅兩大巨無霸集團就是最好的合作方。
傍上這兩個巨無霸……
好處多得不要太多！
但，禿老亮不這么想！
吐火羅是方州開辟出來的海外市場，就算丟了都不會分給其他人。
禿老亮的想法也是立哥眾多方州老袍澤的意思。
這是方州人銘刻在血液里的性格和骨氣！
因為這些年，方州人被欺壓得太狠。
“這個海外市場，應該是我開辟出來的吧？跟方州沒關系吧？”
“開門，老子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銅獅子。你的就是方州的，方州的也是方州的。”
“可是，方州是我的好伐。我還是能做一點點主的吧？”
“tui！現在方州是我們的！你能做屁的主！”
“我剛批給付華明一條煙。你能給我報了？”
“我給你報個雞兒！”
“我看你老的氣色，你大孫子好像又造了大孽了。幾千人的死傷吶！”
“嗯？什么大孽？展開說說。”
“由于你大孫子這回造的孽不小，你大孫子被因果承負報應，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劫，百死一生的那種……”
“童老六！”
“不對。你大孫子，逃過了生死大劫，又加擔子了。”
哐當，禿老亮走出房門：“你丫的怎么不早說？早說不就完了。”
“你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禿老亮怒噴我一口：“少屁話。開路。”
“去哪？”
“找合作方去。”
“你老有路子？”
禿老亮桀桀獰笑：“老子的路子，多得你……”
后面的話沒說完，禿老亮突然僵立著，捂著胸口，張著嘴就倒了下去。
付華明大叫一聲海爺，一個俯沖撲在地上，硬生生用人墊墊住傾倒的禿老亮。
整個一下午，方州所有老袍澤就陪著海爺，直到全身檢查報告出來那一刻，所有人才長出一口大氣。
海爺大部分零件運轉正常，就是太累。
海爺，心里，還是放不下一個人。
那就是柒妍！
救了方州一代核心的柒妍！
吃方州百家飯長大的柒妍！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柒妍！ 也就在病房里只剩我和海爺的時候，我給海爺吐了實情。
不吐實情，估計禿老亮撐不過過年！
“柒妍！沒死！”
“還活著！”
海爺直勾勾瞪著我，獨眼一下子就流出淚來，淌滿橫肉滿滿的老臉。
半響，海爺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喉嚨管里冒出沙啞的顫音：“在，在哪？”
“不知道。”
“有可能，是接受組織安排去了其他地方。”
不過幾分鐘，海爺就滿血復活，精神百倍昂首闊步走出房門，對著立哥付華明開噴。
搞錢，又成為我和海爺的第一要務。
只是曾經被一分錢逼死的狼狽，被人打上門來逼賬的屈辱往昔再一去不復還。
以前，都是方州欠別人的錢！
現在，是方州要別人給錢！
翌日一大早，隱形身價已超過百億的禿老亮又一次親自給我梳妝打扮。
頭發故意整成雞窩，短袖襯衣故意在廚房里滋了黑煙，皮鞋也涂滿污垢，眼鏡腿也特意折斷，赤果的雙臂還故意纏了幾圈紗布，再涂了雞血。
最重要的公文包也故意戳上幾個破洞，完了再補上。
隨后是兩臺破得傷心的二八大杠。
一切搞定，開路去拜見某位大佬。
這位大佬，姓于！
于偉波的于！
上次去見于偉波是香山，這回則是去的另外一個地方。
香山是于偉波的家，我今天穿得這么‘周正’，自然去于巨擘辦公的地方。
進門安檢一切暢通無阻，意氣風發到了于偉波辦公室駐地，自報家門字號，道明來意。
“先登記去。”
一瓢冰水撲在禿老亮臉上。
比我還穿得‘奢侈華貴’的禿老亮擠上來低頭哈腰諂媚輕語：“報告秘書，我們是方州的，要給于總匯報重要工作。”
“先登記！”
秘書頭也不抬板著臉公事公辦：“沒有預約，都先登記。”
又一瓢冷水澆在禿老亮臉上。
禿老亮老腰垂得更低：“這是咱們方州執劍人，于總曾經親自視察過……”
秘書不耐煩敲敲文檔沒好氣叫道：“老總視察過的地方多了去了。比你們重要的工作，也多了去了。”
“要不要給你們開個專場？”
呃……
這瓢冷水，禿老亮接不注。
周圍圍著站著坐著、操著各省方言普通話眾多人更是樂出聲。
再不敢逼逼，禿老亮陪著笑臉迭聲道歉，過了幾秒又湊到小姑娘秘書跟前：“那登記了能不能見……”
小姑娘秘書抬起螓首目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