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老頭目光深邃，默默點頭，愛不釋手撫摸戰機，像是撫摸最心愛的掌上明珠：“是啊。我們最不缺的是時間，最缺的，也是時間嘞！”
花甲老頭啜了口雪茄，輕輕咳嗽，滄桑深穆的老眼中有淚光閃動：“我時間是不夠咯……”
“你父親的時間，也不夠了呀……”
“童師！”
“到！”
暮地間，花甲老頭叫出我的名字。
我肅聲應到，拎著公文包平步上前，行到花甲老頭身前三米外駐足。
“說下你的想法。”
眼前穿著樸素甚至有些寒酸的花甲老頭，卻不是前天橡皮筋測試的兔耳老儒總監又是誰？
“報告。方州愿意為祖國盡犬馬之勞。”
“橡皮筋，方州免費為祖國提供！”
“免費維護！免費后續升級！免費后續研發！”
“只要祖國有任何要求，方州都無償提供。包括技術研發和人員，包括一切費用，包括所有專利！”
“方州，都愿意無償奉獻上繳！”
“請給方州一次機會！”
意外降臨的機會，我必須肯定決然的牢牢抓住。
兔耳老儒是攔阻索總監，他一定有決定權！
那中年男子相貌奇偉，不僅有長輩福澤更有繼往開來的神威，他的身份地位絕不會低于兔耳老儒。
機會就在眼前，我要殊死一搏：“還有。方州和翰林院有合作。我們有核心技術。我們能升級換代。我們有足夠的實力保證后續更新應用！”
一口氣說完，我咬緊了牙，屏住呼吸，等候最后宣判。
我的話出來，那中年男子向我投來一道冷冽的寒光。
這個中年男子的眼劍威殺絲毫不弱于龍家三王的龍赤武！
他身上，有一股氣！
跟龍赤武一模一樣不相上下的霸氣！
“我又不是朱元璋，需要你沈萬三給我修金陵城？”
“報告。朱元璋還沒打下金陵城，沈萬三就死了。”
“嘿！”
兔耳老儒總監嘿了聲，露出兩分意外。
這當口，旁邊中年男子輕聲說：“明史馬皇后傳，白紙黑字寫著沈萬三修金陵城外帶犒勞三軍。”
“報告。吳江志里記載‘張士誠據吳時，萬三已死，二子茂、旺秘從海道運米至燕都。’”
“吳江志編纂者是莫旦。他和沈萬三是女兒親家。”
中年男子濃眉一動，一枚火箭頓時豎起豎起發射架，劍指長空。
殺氣乍起，威赫天下！
“明史有記錄，沈萬三被朱元璋發配彩云，開啟茶馬古道。”
“報告。沈萬三兒子沈榮墓志有說，沈榮死于洪武九年。卒年六十二歲。如果沈萬三還活著，至少八十歲。”
“朱元璋是在洪武十八年徹底平定彩云。那時候即便沈萬三還沒死，已經是八十九歲。”
中年男人靜靜聽我說完，正要開口，我輕聲補充：“如果給我發配彩云，我也認。”
這句服軟的話讓中年人豎起的第二枚導彈緩緩收攏，眉宇間透出一抹異樣和幾分鄙視：“俞老叫你說航母發展前景，沒叫你說攔阻索。”
“攔阻索已經有定論！”
一瞬間的霎那，我腦后勺又冷汗冒出。
一股寒意自腳底板冒出，直躥脊椎，全身如冰封的雕像。
“報告。我認為，我們的航母用不了二十年就能跟世界第一并駕齊驅。”
這話出來，中年男人面色一動，殺氣再起！
俞老嗯了聲，隨意散漫瞄了我兩眼：“二十年？”
“是！二十年！”
“二十年并駕齊驅？”
“前天你小子說，把太平洋下面把別個的橡皮筋撈起來抄作業，今天，又升級成撈航母了？”
“報告。如果世界第一的航母能沉南海，我一定騎避水金晶獸下去把他撈起來。”
“但是。我們不用撈，也能追起來！”
俞老看了看我：“怎么追？”
我朗聲開口：“跳著追！”
這話出來，我便自清楚看到俞老和中年男子的質疑和厭惡。
我板著臉肅聲說：“世界第一的科技樹已經到了頂點，開不出新的花。我們要經驗有經驗，要技術有技術。”
“只要我們起跑的速度夠快，我們就能跳得夠遠。”
中年男子臥眉蠶輕垂，化身關羽陷入曹沉思。
俞老叼著煙沖我戲謔說：“要不要再拿個桿子，跳得更高。”
“報告。不用桿子。我們不求高度，只求速度！”
刷的下！
中年男子抬眼一打！
倒映在兩只精厲眼瞳的兩輪太陽泛出金光，刺人心魄！
“求速……不求高！”
“有點意思！”
“你說的速度，有什么說法？”
我平時中年男子，輕聲說：“下餃子！”
中年男子眼皮下垂，將兩輪金烏壓成兩輪彎彎的下玄月。
“哈！”
突然間，俞老大聲開口：“下餃子！”
“好！好！好！”
“這個比喻好！”
俞老的手有些顫抖，神色現出異樣的激動。
和俞老截然相反，中年男子對我的話不置可否，只是默默掏出煙獨自點上，昂首沉思許久又復低頭垂眸冥想。
等到一支煙抽完，中年男子胸口微微起伏，將煙蒂自然而然的遞了過來。
我默默掏出煙盒抽出香煙，接住煙蒂。
中年男子的逼格絕不亞于龍赤武，俞老又是攔阻索總監，偌大的甲板上，只有我這個第三者充當拎包小弟。
“怎么樣？想到什么了？”